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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沒有退路可言

棋盤山某座宅邸那寬敞明亮的客廳裡,此時瀰漫著一股濃烈刺鼻的煙霧氣息。

徐世玉坐在沙發上,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窗外逐漸明亮起來的天空。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此刻顯得格外憔悴和疲憊,下巴上佈滿了胡茬兒。在他身旁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頭,彷彿一座小山丘一般。

徐世玉彷彿一夜之間變老了一般憔悴。

多年前就已戒掉香菸的他,昨晚卻又重新拾起這個不良嗜好,並且一根接著一根不停地抽著,整整一夜都未曾停歇。當東方泛起魚肚白,天色漸漸亮堂起來時,他的嘴裡竟然還叼著半截尚未燃盡的香菸。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只見蘭廣橋邁著大步快速走進客廳。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顆的分離晶片。

"查出來了嗎?"徐世玉沙啞著嗓子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查出來了。"蘭廣橋一邊回答,一邊迅速走到徐世玉面前,將那個分離晶片遞到他手中。然後繼續說道:“尹德州之所以會這樣做,完全是受到了李錚的姐姐,薄婷的丈夫的指使。更重要的是,據可靠的內幕訊息稱,薄婷的丈夫最近剛剛從副職晉升成為正職了。"

當徐世玉聽到薄婷丈夫晉升的訊息時,他手中的動作瞬間停滯住了。時間彷彿凝固一般,他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目光空洞地盯著前方,思緒卻早已飄遠。

直到那半截燃燒著的香菸快要觸及他的指尖,灼熱感逐漸傳來,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匆忙間,他將菸頭丟進一旁裝滿滅煙沙的菸灰缸裡,看著那點點火星在沙子中漸漸熄滅。

此刻,徐世玉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般田地,當初就絕對不應該給唐玲絲毫喘息之機。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無情,如今的局勢已然變得愈發緊張和錯綜複雜起來。

徐世玉早就想到了,李錚極有可能會動用其身後隱藏的強大勢力。只是令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李錚背後的勢力竟然如此龐大,超乎想象!且不說尹德州這個手握大權的角色,光是昨晚坐在奧迪車後排的那個神秘男子,就足以讓人感到棘手萬分了。更別提在此之上,還有薄婷那位剛剛獲得晉升的丈夫。

這場原本計劃中的殲滅戰,不知不覺間已演變成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回頭是不可能了,自己和唐玲已經算是結仇結怨了。只要自己想著離開瀋陽,回到澳大利亞去,那就成了唐玲案板上的魚肉了。因此,到了這個地步,徐世玉只能選擇一條路走到黑。

面對如此艱難的局面,徐世玉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究竟該何去何從呢?是不顧一切、孤注一擲地繼續推進董事擴大會的程序;還是暫且隱忍蟄伏下來,耐心等待並尋覓新的轉機出現?

徐世玉緩緩地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咔嚓”一聲輕響,火苗搖曳著跳躍而出,緊接著他將其湊近嘴邊叼著的香菸。

儘管已經抽了一晚上的香菸,可他還是忍不住再吸一根。隨著煙霧升騰而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那白色的煙霧在空中瀰漫開來,彷彿遮住了他那張略顯凝重的面龐。

中國與澳大利亞或是那個所謂的新美國截然不同。在那些地方,公司和資本的力量幾乎可以主宰一切,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在中國,這樣的規則行不通。

黨不會讓金錢和權力肆意橫行,無論那些妄圖憑藉雄厚資本呼風喚雨、操縱一切的勢力如何囂張跋扈,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都不過是不自量力的螳螂,妄想阻擋滾滾向前的歷史車輪,最終只能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康陶在這樣一個國家誕生,擁有無限機遇的同時也不得不向國家低頭。

忽然,徐世玉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樣。他在糾結什麼?他根本沒有選擇啊!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唐玲不會放過他的,後退一步就是萬劫不復。因此,唯一的生存之路,只有無視尹德州的警告,向唐玲發動最後的進攻。

盛京醫院:

李錚靜靜地坐在唐玲的病床旁,他的眼睛裡滿是憂慮和關切,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病床上那張蒼白而虛弱的面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按照高明月所說,唐玲也快要醒來了。

李錚微微轉頭,望向窗外。只見瓢潑大雨仍如瀑布般從陰沉的天空傾瀉而下,狠狠地砸向地面。街道上,一群智慧機器人正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它們迅速而高效地清理著路面上的積水,以保證這座繁華都市能夠正常運轉。然而,這場雨似乎沒有要停歇的跡象,據天氣預報顯示,它還將持續下大約半個月之久。

不知為何,原本心情就欠佳的李錚,此刻望著這連綿不斷的雨幕,心中愈發感到陰霾重重。彷彿那厚重的烏雲不僅僅籠罩了整個天空,更壓在了他的心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進來。原來是秘書周若冰,她手上拎著一個袋子,裡面裝滿了各種適合孕婦初期食用的方便食品。

看到病床上的唐玲,周若冰輕輕脫下自己的高跟鞋,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李錚身邊。

“主官,董事長怎麼樣?”周若冰輕聲細語地問道,生怕會打擾了唐玲。

“挺好的,唐玲的身體底子好,很快就能醒來了。”

周若冰點點頭,隨後把便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從裡面拿出一根黃瓜遞給李錚說道:“你在這守一天一夜了,吃點東西吧。”

“不吃了,沒胃口。”

就在這時,原本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唐玲突然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哼唧聲。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突兀和令人揪心。

緊接著,唐玲緊緊地抓住了身下潔白的床單,她那原本就略顯蒼白的面容此刻更是增添了幾分痛苦之色,額頭上也開始滲出一滴滴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看到這一幕,李錚心頭猛地一緊。他下意識地想要呼喊醫生前來幫忙,然而當目光觸及到唐玲微微顫動的嘴唇時,他的動作瞬間僵在了原地。

原來,唐玲似乎正在努力說著什麼話,只是由於身體太過虛弱,聲音極其細微,難以聽清具體內容。

李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聽聽唐玲到底想說什麼。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來,將自己的耳朵貼近唐玲的嘴邊,屏氣凝神地傾聽著。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捕捉到了一絲模糊不清的音節。仔細分辨之下,他驚訝地發現唐玲竟然一直在重複著一個詞:

爸爸。

爸爸?唐易慶嗎?

要知道,自打從監獄裡回來以後,包括李錚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唐易慶在唐玲的心中早已死去,不復存在。可是現在,看著唐玲如此艱難地呼喚著“爸爸”,李錚才意識到,無論如何,血濃於水,他們終究是親生父女啊。也許在唐玲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始終還留存著對父親那份割捨不斷的情感。

“爸爸怎麼了?”李錚試探著問道。

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下的唐玲在聽到李錚的提問後居然真的回答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