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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綢繆事業4

讓林嬌沒想到的是,張三柱竟然跑到他們家裡來了,說是來看望一下他們,他們兩口子好好地,看的哪門子望,對張家人,不管是誰,林嬌心裡都是不太願意接觸的,但是畢竟是張二柱的親弟弟,都到家裡了,總不能把人攆回去吧,只得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裡的夏天並不是十分炎熱,林嬌在院子裡的槐樹下放了兩把躺椅,日日都在槐樹下納涼,而張二柱也在一旁做活,甚少出門,這幾天連晚飯都擺在槐樹下,日子過得甚是舒心。

“張嘴。”林嬌手裡剝了幾顆花生,朝著張二柱喊道。

張二柱回過頭,張嘴把他媳婦給的花生含進嘴裡,說實話,一棵花生都不夠他塞牙縫的,他現在正在做一個木匣子,上面花紋繁複而精緻,本來預計五天能夠完工,只是他媳婦一直在一旁搗亂,然後他就忍不住想要教訓教訓某人,結果就是這都已經第八天了,但願今天能夠完工,前提是如果他媳婦不繼續搗亂的話。

林嬌要是知道張二柱想什麼的話,肯定大喊冤枉,她哪裡又搗亂了,不過是看他在忙著幹活,手裡不得空,就給他喂點吃的,哪裡算得上搗亂。

“這盒子真好看。”林嬌道,一看就知道是哪家有錢人要的,一般人家哪裡會花這麼多心思製作一個盒子。

有錢人的銀子好賺又不好賺,有錢人是真不差錢,到東西也必須精緻且獨特,只要東西單到位,那銀子花起來就跟喝白開水似的。

“這是個首飾盒,媳婦要是喜歡的話,我也給你做一個。”張二柱道,製作首飾盒子,多簡單的事兒啊,等他把這個做完立馬就可以給他媳婦做一個更好看的,不過仔細一想,他媳婦好像也沒有什麼首飾哦,唯一的首飾還是當初兩人成親的時候他給買的,也不經常看到他媳婦戴。

這樣一想,張二柱更覺得愧疚,以前想給媳婦買首飾可手裡沒有錢,現在手裡也有錢了,不過錢在他媳婦手裡就是,他也一時沒有想起說要給媳婦買首飾,他送一個空空的首飾盒也沒多大意思,“媳婦,你喜歡什麼樣的簪子?”

“等以後我們有錢了你再給我買就是了,我等得起。”林嬌道,他們買得起的首飾吧她覺得不好看,好看的依他們的身價還真買不起,手裡的錢她還想著去買幾畝地呢,說到底,別管她見過多少世面,和古人等思想別無二致,總是覺得只有手裡有土地心裡才踏實。

“就是太委屈你了。”張二柱道,媳婦如此的明事理,他一定要更加努力的掙錢,以後一定要給媳婦買很多很多的首飾,媳婦喜歡什麼他就買什麼。

“要不你親手給我做幾根簪子吧。”她這麼年輕貌美,什麼首飾都襯托不出來她的氣質,張二柱親手做的簪子意義肯定不一樣。

“嗯。”張二柱點頭,他得好好想想,用什麼木頭,最近流行什麼款式,他媳婦最喜歡什麼花來著,到時候他一定給媳婦一個大大的驚喜的。

“二哥、二嫂。”張三柱看到眼前溫馨的畫面,羨慕有之、嫉妒有之,怨恨也有之,感情太複雜,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張三柱一直知道二哥、二嫂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沒想到背後竟然是這樣相處的,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奈何他沒有他二哥的福氣,娶的媳婦長得醜不說,還是個尖酸刻薄的,不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就不安生,想起這些,張三柱覺得眼睛酸酸的,他最羨慕的就是這個二哥了,日子過得這樣好,二嫂也這樣好,都是一個爹孃生的, 咋就不一樣呢。

“那裡太陽大,快到來這裡躺著!”林嬌招呼道,這裡的人啊,一點都不怕曬太陽,最讓林嬌羨慕的是,張三柱就算是曬了太陽也一點都不黑,和張二柱完全不像一個爹孃生的,真真是可惜了張三柱這樣一個小帥哥,竟然配了小李氏那樣一個媳婦。

林嬌也只能在心裡感慨了,小李氏是大李氏給張三柱挑的,也沒有聽說張三柱不願意,兩人如今連兒子都不認識了生了,就算是不願意,這日子也要繼續過下去,總比沒有媳婦強。

張三柱點頭,走過去在躺椅上坐下,其實他一點都不怕曬太陽,在家裡天天都要下地的,種田的人哪裡能怕曬太陽呢,不過他二嫂自從生病以後真的變了很多,以前也是跟著他們一起下地幹活的,現在卻跟戲裡面的大家閨秀一樣連太陽都怕曬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張二柱問道,張三柱一大早就去了店裡幹活了,這還沒到吃飯的時辰呢。

林嬌不知道張三柱來他們這裡有沒有跟張家人商量,畢竟張家可是還沒有分家的,哪怕說張二柱想要在外面幹活,也得問一下張老爹和大李氏的意見,張三柱掙的銀子最後也要交給大李氏的。

張三柱來得莫名其妙,說是想要給他們幹活,對張三柱想一出是一出的念頭,林嬌連話都沒有搭理,她可是最初就跟張二柱說得清清楚楚,是不可能僱張家人的,所以張三柱自作主張想要去店裡幹活的事情,林嬌也是不管不問。

張三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別人都不給他活做他乾坐著也沒意思吧。張三柱在家裡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就跑到二哥這裡來躲躲,要是能在二哥這裡找到事情做就更好了,他是一點都不想回張家村了,更不想回那個家。

“三弟,你下次來的時候可要把三弟妹和壯壯一起帶來。”林嬌說道,壯壯是張三柱的兒子,小李氏去年生下個兒子,張家人高興壞了,尤其是大李氏,在張家可以說是橫著走,逢人就說她孃家侄女多麼賢惠能幹,別人又不是傻子,不會自己看嗎,自古美男配醜女,說的就是張三柱和他媳婦,美女配醜男,說的就是她和張二柱,這樣算下來,張家也不算吃虧。

“嗯。”張三柱答應下來,不過臉色更加不好,他現在是看到小李氏就腦殼疼,怎麼可能出門還要帶上小李氏呢,他是巴不得這輩子和小李氏不復相見,只是也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罷了,別說小李氏不答應,就連大李氏也絕對不會答應的,誰讓他有一個把孃家看得比親兒子還要重要的親孃呢。

“你和你二哥說說話,我去做飯去了。”林嬌看自己提到小李氏和壯壯後,張三柱臉色變得更差了,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她沒事多嘴做什麼,有吃的還堵不住自己的嘴,只好趕緊開溜。

張二柱和張三柱都不是話多的人,無非就是問問家裡爹孃如何如何,侄子如何如何,地裡的莊稼如何如何,在沒有別的話了,鄉下人一輩子不都是這麼過來的,臉朝黃土背朝天,白天種地,晚上媳婦孩子熱炕頭,在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哪還有心思琢磨別的,當然了,他自己娶了美嬌娥,日子過得舒坦,自然不理解別人的痛苦,哪怕是他的親弟弟,他也理解不了。

張三柱在他們家一連住了半個月,本以為還會繼續住下去,哪裡想到小李氏竟然也跟著跑到他們家來了,而且就小李氏一個人來的,至於壯壯,有他奶奶呢,還能餓著?

兩口子都是不管不顧性子,只要自己舒坦,別人的死活是不管的。

小李氏一來就抓著張三柱一頓猛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死了男人呢。

小李氏本來就長得不好看,臉上還有斑,邊哭邊打嗝的樣子實在讓張三柱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顯然,從頭到尾他都對這個媳婦非常不滿意,可是婚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是二哥,當初娘也是打算讓二哥娶了表姐的,奈何二哥自己看上了後來的二嫂,在爹孃面前整整跪了五天才讓爹請了媒婆上門提親,他娘雖然還是不同意,可家裡的事情是他爹做主,到了他娶媳婦的時候,他娘依然要他娶表妹,他能有什麼辦法,這些年家裡家外的事情都是他娘說了算,他剛提一句不想娶表妹,他娘就拿了繩子要上吊,若是因為他娶親的事情逼死親孃,他也沒臉活在世上了。

“二嫂,我是個命苦的,怎麼就嫁了這麼個男人,不知冷知熱也就罷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種田,我看他種田能種出朵花來,我早就跟他講了讓他跟著二哥一起做生意,要是早聽我的話,家裡也不會苦巴巴的,連肉都吃不起。”小李氏看張三柱不理她,委屈的拉著林嬌訴苦。

果然,張家人來他們家就沒有好事。

林嬌本來是想看在張二柱的面子上安慰一下這個人,哪想到這個人竟是個痴心妄想的,一起做生意,打的好主意,之前他們自己做的生意把棺材板都賠進去了還沒有放棄,如今還是想打他們的主意,不知道是哪個的主意,他們是想一分錢不出就把他們二房的家業算成是張家的家業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可不是那麼容易吃得到的,也要看他們有沒有本事了。

“三弟妹,我們是分了家的,本來這話輪不到我說,可我好歹也佔了你嫂子的名分,少不得要跟你說道說道,所謂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你剛剛說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你娘沒有教過你什麼是三從四德,他是你男人,是你的天,當初誰也沒有逼著你嫁給他不是,如今你說這話是不想跟他過了是嗎?”林嬌真是不懂,大李氏是瞎了嗎,為了孃家人竟然害了自己的親兒子,真不知道該說大李氏是顧念親情呢還是蠢,遠近親疏很明顯好嗎,也不是說小李氏不好,只是配不上張三柱罷了。

尤其是這愚蠢的腦子,連讓人同情都同情不起來,別說是張三柱看著小李氏煩了,如今林嬌看著小李氏也覺得從頭髮絲到腳都是煩得要死。

“你也曉得我們是分了家的,我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聽到林嬌這麼說,小李氏也不哭了,她嫁到張家也有三年了,還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麼重的話,連她公公婆婆都沒有,她這個分了家的二嫂竟然管起他們家的事情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怎麼跟二嫂說話呢?”張三柱聽到小李氏說話如此不客氣,開口訓道,“還不快跟二嫂道歉。”

在自己家囂張跋扈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到他二哥家也耍起橫來,還真以為他們張家就是他們李家人說就算的。

張三柱也是懶得硬氣一回。

“我憑什麼道歉,我又沒說錯,哼,一口一個二嫂,叫得這麼親熱,你這麼巴結她,那你跟她過好了。”小李氏在家裡囂張慣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哪裡意識到這裡不是張家村,這裡更沒有事事都維護她的大李氏。

張二柱聽到這話,恨不得抽小李氏幾個耳刮子,可對方是女子,還是他弟媳,就算是教訓也輪不到他動手,只是想著他娘當真是糊塗,竟然把這樣的女人娶回家當兒媳婦,還如珠如寶的護著,就算是他親表妹,他也是瞧不上的,哪裡就配得上他弟弟,如今還說出羞辱他媳婦的話來,莫怪他弟弟和這個女人過不好,真是連他媳婦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我看你是吃了大糞吧,嘴巴這麼臭。”張三柱惱羞成怒,這樣的媳婦,他是真過不下去了,要不是這個女人是他兒子的親孃,他非得狠狠地給她幾個耳刮子。

小李氏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有些事情只能在心裡想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她的話一出來肯定把二房一家得罪光了,那生意的事情以後就不好談了,雖然後悔,但她也不怕,說出去的話跟潑出去的水似的,收不回來,他們還能把她怎麼樣不成,他們也不敢把她怎麼樣,且不說大李氏會維護她,她還給老張家生了一個寶貝孫子呢,她很清楚自己在張家地位。

“你一走就是半個月,也不給家裡捎個信,我日日憂心,還要看顧兒子,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腦子有些糊塗,說錯了話,還望二哥和二嫂不要怪罪。”看到張二柱的臉黑得可以,小李氏不得不服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還是稍微懂一點,尤其是張二柱的臉已經變了,若是她再不服軟,說不準張二柱會掄起拳頭揍她,當哥哥等揍了弟妹,放在哪裡也是張二柱佔理的。

“雖然你是我表妹,不過你既然嫁進了我們張家的門,就是張家的媳婦,李家人沒有教你怎麼樣為人妻為人媳,那我這個二哥就教教你,出嫁從夫,你相公就是你的天,他對你好也罷,對你不好也罷,你都得受著,萬萬沒有你對他指手畫腳的份,若是不能守著這規矩,那你就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還有,她是你嫂子,長嫂如母,以後要敬著,若是還像如今這麼不知高低,可休怪我無情。”張二柱揹著手說道。

張二柱自己都沒有想過他教訓起人來也頭頭是道的,他還從來沒有當著別人的面講過這樣一番大道理,若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媳婦,他有哪裡會和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逞口舌之爭。

小李氏自從嫁到張家後,張家人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跟她說過,如今被一個分了家的二哥狠狠的教訓了頓,委屈的哭起來。

“你還有臉哭。”張三柱看到小李氏就煩,眼淚只有美人流才會讓人憐香惜玉,醜女落淚只會讓人生厭。

“我是你三媒六聘拜了天地的媳婦,我被人欺負了你不幫著我也就罷了,你還罵我,我還給你生兒子了呢,你,你們都欺負我。”大李氏越哭越傷心,她好多年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了,更委屈的是,別人都知道心疼和維護自己的媳婦,偏偏她嫁的這個男人只會維護別人,絲毫不把她這個妻子放在心上。

“二哥,你別跟她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她就是這個性子,我代她向嫂子賠不是,我出門也有大半個月了,家裡就爹和大哥,肯定忙不過來,我今天就回去了。”張三柱道,本來想出來躲個清淨,但是也沒得為了自己的清淨把人家的家攪得雞犬不寧的,能夠有這半個月的自在日子,他也覺得知足了。

“嗯,雖然分了家,可我一輩子都是你二哥,有什麼事就跟二哥說,二哥能幫的絕不推辭。”張二柱也是聽出了弟弟要走的意思,他現在有些本事了,如果能顧著自己的弟弟,肯定是要顧著的,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他弟弟想在他家裡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有小李氏跟著,張二柱實在不樂意,也就沒有挽留。

小李氏心中暗恨,她前腳剛來,他後腳就要走,這是多麼不願見她,本來她還想在縣城裡裡多待幾天呢,如今她男人走了,她一個人留在這裡算什麼,就算她臉皮厚留下來,可看張二柱黑著的臉小李氏就有些怕,打定主意下次跟大李氏一起來,看誰還敢給她臉色看。

張三柱和小李氏吃過中飯後就帶著張二柱準備的東西回了張家村,林嬌連送都沒送,張家人真的像蛆一樣,他們到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如果不是看在張二柱的面上,林嬌是連門都想讓他們進的,但願他們不要把她和張二柱的那點子感情給作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