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嗎？”
謝招娣聽見她的回答，立刻點頭。
“嗯嗯，上面絕對沒有髒東西，現在很乾淨。”
李娟想要接過衣服，嘴比手快。
“你碰過的東西，怎麼可能還乾淨？服務員，你會洗衣服嗎？”
李娟口中的服務員響起，引起周圍一陣小聲的竊竊私語。
雲憐最見不得謝招娣可憐巴巴的樣子。
“李娟！”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李娟臉色一陣煞白。
上次雲憐才對她語氣不好一點，回家就被父親打了一頓。
她也是太著急表現，才……
“憐姐，我跟她開玩笑的。”
雲憐冷呵一聲。
“玩笑要對方覺得好笑才算。”
雲憐接過衣服。
“謝謝。”
謝招娣被她直勾勾看著，剛才的一點不愉快，頓時煙消雲散。
“不客氣。”
謝招娣注意到雲憐手中空空如也，猶豫很久，還是從書包裡拿出那盒餅乾。
“這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丟了。”
雲憐接過，開啟蓋子，眼底帶著柔光。
“好可愛，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小熊？”
謝招娣做的餅乾是小熊形狀，每一塊都金黃酥脆。
被她誇獎，謝招娣臉上罕見露出一絲羞澀。
“不，不客氣。”
邊上人越聚越多。
謝招娣怕耽誤雲憐，也畏懼於別人的註釋。
“那我先走了。”
雲憐青春白嫩的手指捏起一塊小餅乾送進嘴裡。
說話含糊不清：“好，餅乾很好吃。”
謝招娣背過身往自己班級走去，嘴角卻如何也控制不住上揚。
雲憐看著她不經意蹦起來的背影，眼中也是柔和。
果然女孩子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
她好像一塊香香軟軟的小蛋糕。
雲憐捧著那塊小蛋糕往教室走去。
邊上其他人慾言又止。
都感受自己地位遭到威脅。
大小姐什麼樣的東西沒吃過？她的一盒小餅乾哪裡值得如此上心？
李娟裙子被她捏得皺巴巴的。
雲憐身後，厲綺適時給她遞去酸奶。
“小憐憐，分我一點唄。”
雲憐接過他的酸奶，同樣護著謝招娣的餅乾。
“不給。”
以後謝招娣可是會喜歡上這傢伙，他以後吃的機會很多，現在她要及時享受。
也不知道謝招娣是怎麼做的，甜度剛剛好，咬進嘴裡酥的掉渣，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厲綺坐在雲憐後桌，他撐在桌上，偏頭和雲憐對視。
“你怎麼這麼狠心？那謝招娣就那麼好？讓你大費周折護著。”
雲憐卻眼角帶笑。
“她就是很好，我很喜歡她。”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認為很好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富家子弟的生活很枯糙。
不是吃喝玩樂，就是在吃喝玩樂的路上。
雲憐除了時不時去謝招娣面前晃一下，大多數時候都在盡情享受短暫的富家生活。
剛下課，又接到狐朋好友約去馬場的電話。
雲憐和厲綺他們告別，正往自家車方向走的時候，突然暼到校門不遠處，謝招娣正和一個婦女拉拉扯扯。
隨著她的靠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刺耳。
“謝招娣，現在你能讀書，都是靠我和你爸以前的含辛茹苦，為了500塊錢還讓我親自跑一趟，你看你像話嗎？
招娣啊，不是媽逼你，實在是你弟弟那裡推脫不了，不然我也不想為難你啊。”
謝招娣侷促不安，悄悄在她耳邊低語。
“媽，別說了，再給我幾天，我多兼職兼職，到時候賺錢給你，你答應我不會來學校鬧的。”
“我要是鬧就不會和你在這校門口拉拉扯扯，謝招娣，你看你說的這話，把我當成多無理取鬧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嫌你媽給你丟人，想趕緊打發我唄，要讓我走也可以，你把錢給我再多給我200，來回也要不少路費呢。”
“一時半會我上哪給你整那麼多錢？媽，你理解理解我好不好？”
“我理解你，那誰理解我？你長成這樣，腿一張，還怕缺錢？”
雲憐聽到這裡聽不下去，走過來直接擋在謝招娣面前。
“我還是第1次聽到有母親會這麼對自己女兒說話的，大嬸，你媽也是這樣教你的？
那你怎麼不自己去賺錢呢？還要啃女兒，你臉皮挺厚啊。”
謝招娣第1次聽雲憐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哪來的小賤蹄子，我跟我女兒說話關你什麼事？哪涼快哪兒待著去。”
謝招娣輕輕扯著雲憐衣角。
雲憐卻不接受她的暗示。
如看螻蟻一般，看著婦女。
“謝招娣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就是想要錢嗎？我有的是錢。
你給謝招娣道歉，道歉十句我給你一千。”
謝招娣急忙開口，兩邊都不想得罪。
“雲小姐，我沒事的，不用道歉。”
“媽，你快回去吧，我想辦法給你打錢，再不回去就沒車了。”
婦女卻一把推開謝招娣，笑容諂媚詢問雲憐。
“你說真的？一句道歉就有100？要是真的，別說10句，就算讓我給你說100句都行。”
謝招娣臉色漲得通紅。
“對。”
雲憐開啟手機餘額給她看一眼，瞬間婦女目露精光，半點不遲疑地對謝招娣連說10句對不起。
“可以了吧，大小姐，你看現金還是？”
“我掃你。”
“哎，謝謝大小姐。”
婦女收到錢喜笑顏開，還不忘叮囑。
“招娣啊，這樣爽快大方的朋友，你多交點，媽不就不用來學校找你了嗎？”
謝招娣捏緊拳頭，牙關緊咬。
“怎麼幫你趕跑討厭的人都你還生氣？”
婦女不見身影，謝招娣才倔強凝望雲憐。
“雲小姐，無論她再怎麼差，也是我媽，你再有錢也不是你們這些有錢人，如此侮辱人的理由。”
雲憐指著自己反問。
“你覺得我讓你媽給你道歉是在侮辱你？”
“難道不是嗎？”
她手指都快把掌心掐紅。
“行，既然你覺得是在侮辱，那就是吧，我要去侮辱別人了。”
雲憐轉身就走。
謝招娣卻盯著她的背影無聲流淚。
一連幾天，雲憐都沒見到謝招娣。
直到班裡突然討論。
“你們看論壇沒有？2班有人打胎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