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在家裡也太沒有地位了，江汝飛習以為常。

“你給我跪著！”

江媽拿著撓癢爪指著沙發上的江汝飛。

江媽一句話出口，江爸慌了，趕緊把傭人們都趕出去。

“幹什麼？攆人幹什麼！都不準走，就看著！”

吼著江爸，江媽眼神威脅著後退的傭人們。

江爸陪著笑，哄著江媽，“老婆子老婆子，這家醜還不可外揚呢，你這是幹什麼呀，咱有話好好說，怎麼還體罰上了？”

這是孩子們小時候才能乾的事兒，他現在都快三十了，再讓跪，這還出門不出了？江媽才不管，“你起開，要不然你和他一起.”

江爸懵逼了，欲哭無淚。

江媽這眼神不是開玩笑的，連傭人們都感受到了。

江爸乖乖後退，抬手請江媽自由發揮。

江媽一腳重重擱到茶几上，撓癢爪指著沙發上的江汝飛，“起來.”

江汝飛很老實的起來。

他是被他媽揍大的，很熟悉這味道，這口氣。

雖然現在他完全是老媽的對手，但是他不敢。

江媽坐到沙發上，眼睛盯著江汝飛，“跪下！”

江汝飛揉鼻子，“換個.”

江媽指著江爸，“去，把鄰居們都喊過來.”

江汝飛二話不說，直挺挺跪到了地上。

江爸擦擦冷汗，這才沒被逼著出門喊鄰居。

江媽翹著二郎腿，恨鐵不成鋼的撓癢爪敲打著茶几，“你說，你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媽不死，你就不踏實.”

江汝飛鐵青著臉，“不是.”

江媽亢奮起身，站起來繞到江汝飛身邊，“不是？不是你不給我生個孩子？”

院子裡的傭人都能聽見屋裡江媽的聲音。

江汝飛無言以對，江媽站在江汝飛面前，“你說，你是不是還對木晚生不死心？”

江汝飛說，“死心了.”

在他決定讓江釗給她幸福的時候，他就已經死心了，對木晚生，只剩下如同哥哥對妹妹一樣的心。

江媽痛心，“你是不是放不下她為你付出的十二年？”

同為女人，她知道這其中的苦。

江汝飛不言，薄唇緊抿。

江爸在一旁嘆氣。

這一切都是天意啊！江媽也知道兒子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如果一個你爸以外的男人惦記我十二年十五年甚至更長時間，你覺得，我就應該和那個人在一起嗎？”

“不應該.”

江媽拿著撓癢爪激動地敲了下江汝飛，“對呀！既然你知道這個道理，你就該明白，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會有回報，更何況是感情，如果一個人一味的喜歡對方執著堅持，另一個人就要負責的話，那你讓那些歌星影星還有那些一大堆名人們怎麼活！”

江汝飛反駁，“我不是明星，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他不能和人家比。

江媽恨得牙癢，“那你說，你睡過木晚生那個丫頭沒有？”

“沒有.”

江汝飛黑臉。

江媽拿著撓癢爪又是激動的一下，照著江汝飛的後背，“這不是了！十二年你們倆都沒有發生關係，證明她不是你的良人，為了這麼一個人，你就自私的剝奪我做奶奶的權利嗎？”

江汝飛無言以對。

江爸聽著也心裡難受，勸江汝飛，“該放下的東西，就不能堅持，容易對不住眼前人.”

眼前人？江汝飛想到房間裡洛央委屈的模樣。

他不討厭洛央。

說來也奇怪，在一起之前，他覺得她就是一個很隨隨便便街上一撈一把的路人甲，這結了婚之後，感覺……漸漸不同。

所以江汝飛不願意跟誰走的太近，日久生情這事兒，是有科學依據的。

只是他有些不能接受，進展有些太快了。

江媽盤腿坐到跪著的江汝飛面前，語重心長，放柔了語調，“兒子，你跟媽說，是不是央央不願意和你同房？”

兒子的問題說過了，要說兒媳婦兒的。

剛才在書房，洛央跟他表態了。

見江汝飛沒有立即回答，江媽繼續問江汝飛，“你跟媽說說，是不是央央心裡有人？”

錢嶬堯這種人物，怎麼能讓江媽知道，這讓她知道，還不得出大事兒！江汝飛脫口而出，“沒有.”

鏗鏘有力。

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底氣。

“那你們倆之間沒有阻礙，為什麼就不願意給你媽生個一兒半女呢？咱家又不是重男輕女，你們哥仨讓我煩都煩死了，央央要是能給我生個孫女，我絕對能把孫女捧上天！”

江汝飛抬眼看了下江媽。

看把你激動的，好好說話，小心血壓。

江媽以為他不喜歡女孩兒，“那你們夫妻倆要是想要兒子的話，我也沒有意見，不管生個什麼，我都待見的緊.”

江汝飛不說話。

江爸嫌江媽坐地上涼，要拉她起來，順嘴說江汝飛，“你也不小了，年紀大了生，洛央受罪，這個時候剛好.”

江媽順著江爸的力道從地上起來，嘴上不停，“科學家說了，你現在的年齡生出來的孩子最聰明，智商最高，過了這個年紀生，一年比一年笨.”

江汝飛眉角跳了幾下。

江爸眼神示意江媽別說的太過分，江媽不領情，瞪江爸，“本來就是，這不是我胡說八道的！”

江爸和江媽就不能講理，扭頭對江汝飛道，“你起來吧，等他們回來看見不好，能生就趕緊生，到時候又不用你們帶孩子，不知道你們怎麼就不肯.”

江汝飛正要起來，江媽一嗓子就過來了，“生不生？”

撓癢爪壓著江汝飛肩膀。

明顯就是‘不生’就不準起的架勢。

江汝飛青筋爆出，“生.”

江媽丟下撓癢爪，一溜煙跑回了房間，不再管客廳裡爺倆兒。

江爸以為江媽有什麼急事，“怎麼了你？”

跟了過去。

客廳裡的江汝飛起身，鐵青著臉上樓。

傭人們都低著頭不敢吭氣兒。

江爸推開門進去，就見江媽手舞足蹈的戴著耳機在對電腦裡的幾個人說，“你們的辦法還真管用，軟硬兼施，我兒子果然答應願意生啦！”

江爸滿頭黑線，替江媽關上門，出了房間。

江汝飛回到樓上，黑著臉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