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圖掌控於我,此言定非虛語!\" 鄒真人怒火中燒,往昔他聲稱不擅無菌法術,實則施展開來,較之他人更勝一籌。
然而鄒真人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趙一霖曾警示他,觸怒項天成必遭重懲,神經靈樞科的發展尚需倚仗其力量。
趙一霖內心愈發不安,憂慮項天成或許並不會在此久留。
安泰靈療院這片修煉之地太過狹小,尋常修士或許能短暫縱橫,但對於項天成這樣的高人而言,是否容身得下?
安泰靈療院乃清江城第三大修煉醫療機構,位居首位的是附庸仙宗醫療殿,其次則是省級仙庭療院。兩者均屬頂尖層次,而安泰與其間的差距,猶如大象與幻影羊駝之別。
安泰療院雖居第二梯隊前列,但實際上僅相當於地級城府的療養之所。曾幾何時,其輝煌無比,一度作為教派療院存在,歷史甚至早於省級仙庭療院,它本是市立仙院,市第一療院,沿襲古稱至今。
項天成只怕最終會選擇入駐那附庸仙宗醫療殿成為醫師。
想到這,趙一霖不禁輕嘆,原來一切美夢轉瞬即逝。
此刻並未察覺趙一霖心緒波動的項天成正在做著術前準備,然而令他不滿的是,住診醫師王真人遲遲未至。
“光陰如金,王真人究竟何故還未駕臨?”項天成低聲抱怨道。
“穿刺符囊已被借用一空。”鄒真人再度為病人注入一瓶甘露真水,行醫之人當鎮定自若,切不可慌亂。
“待會兒必定還會有人前來求診。”項天成說道。
“項天成,你真會留下助我建立起這門神經靈樞科嗎?”儘管趙一霖深知此時提問不合時宜,但他仍按捺不住詢問。
“自然會留下,你不是已應允幫我向院方申請修為令牌了嗎?”項天成正為病人剃髮以作術前準備。
“你說的可是真話,到時候可別讓我空歡喜一場。”趙一霖道。
“我又能去哪裡呢?那些附庸仙宗醫療殿、省級仙庭療院皆要求擁有博士學位的弟子,而我僅是一介本科修士,何處能容我立足?對於安泰療院,我已經十分知足了。倒是你,趕快催促一下王真人吧,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趙一霖連忙撥通電話催促,恰在這時,王真人疾步闖入。
“來了!”他邊喘息邊將五個裝有穿刺符囊的手鐲扔至護理臺,上氣不接下氣地講道:“借了五個已是極限,再要便真沒了,整個療院已是一針難求。”
項天成見狀,不再言語,立即著手進行術前準備工作,其手法嫻熟流暢,如同表演般賞心悅目,瞬間便進入了鑽顱破障這一關鍵步驟。
原本這一環節可以讓鄒真人來執行,但鑑於上午系統對他未能完成十個血腫穿刺懲罰的責罰,項天成決定親自動手,務必完成規定的數量。
“嗤!”
穿刺針精準穿透硬腦膜屏障。
隨後他筆直地推進穿刺針,抽離針芯,鮮紅的真元血液潺潺流出。
再下一針,依然順暢無阻。
這一幕,項天成甚是享受。
此患者體內真元血量龐大,須徐徐為之,因其血腫內凝聚的血塊較大,需施以溶血秘法化解。血塊溶解的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 ...
在修行界中,此等醫術之道,鄒真人與同仁皆通曉,於尋常疏導靈脈之時,亦常遇阻於靈血凝聚之症。
然而,此刻的鄒真人愈發震驚,連趙一霖也不例外,只見項天羽未曾稍歇,手中法器般的手針穿梭於靈液之間,每一針一線,每一次吸納與灌注,其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宛如修煉過無數輪迴一般,根本無需他人插手相助。
“已接近功成矣。”項天羽低聲自語,抽出的已是摻雜仙氣的淡紅靈液。
“觀其瞳竅。”項天羽吩咐道,話語雖輕,卻暗含修為壓制之意,趙一霖自然明瞭其中深意,毫不猶豫地迅速掀開病人的眼簾,“喏,已然收斂,只是尚未完全歸於均衡。”
“那便繼續守候片刻。”項天羽說著,以法術封存住穿刺針,預備稍後再施清靈之術滌盪靈竅。
“此情此景,似有生機重現。”鄒真人感嘆道,“吾輩當竭力使此類重症病患的生存機率超出常規救治之半。”
聞此言,趙一霖開口回應:“那是必然之事。項天羽,我心意已定,願每月贈予你基礎修為石五枚,此外依然保留原有貢獻度份額,這般待遇,想來應不至於薄待於你罷?”
鄒真人聞聲心中波瀾起伏,他身為資深主治真人,轉瞬晉升副掌教之位指日可待,而今趙一霖之言,竟欲給予項天羽比自身更高的待遇!
鄒真人目前所得的基礎修為石尚不足五枚,加上各種任務獎勵亦不過堪堪達到九枚之數。而某些非院內發放的額外修為石收益,更是不曾計入其中。
察覺到鄒真人臉色微妙的變化,趙一霖輕咳一聲,暗示其勿忘分寸:若不能留住項天羽,那麼今後五年內,鄒真人休想踏入副掌教師的門檻。
鄒真人立即收起臉上的尷尬,努力擠出笑容,儘管面罩之下,他的表情難以掩飾。
此時,監控室內傳來一陣波動,“仙府傳訊,320仙道突發大規模靈車相撞事故,諸多傷者正被送往本府療愈殿。”
值守弟子向趙一霖稟報,趙一霖點頭應答,“知曉了,速告知其餘兩位療愈小組組長,即刻趕往急療堂搜尋傷者,凡涉及靈識外洩、靈魄受損者,務必盡數帶回!”
“神念科怕是要拔劍相向了。”值守弟子憂慮道。
“爾等亦需佩劍隨身!”趙一霖眼神銳利,眼中閃爍著堅定的決心,“此情此景,急切之情,無須多言。”
值守弟子領命離去,面對趙一霖的決斷,他自然不敢異議。至於是否與神念科衝突,只有到了現場方能見分曉。
項天羽淡然一笑,輕輕頜首,“我之前所言,果真不虛,此番必定不會有任何遺漏。”他並未在意趙一霖與鄒真人之間的交談,重新揭開封印的紗布,套上針筒,再次吸出十幾滴靈液,不過,這一次並無鮮紅之色。
非鮮紅之靈液乃屬正常,乃是溢位的無壓滲液,對此境況無需過分擔憂。
“再來檢視一番瞳竅變化。”趙一霖自覺怪異,對於項天羽的要求,他竟然欣然遵從,毫無一絲牴觸之意,瞬間檢視瞳竅,確證無疑:“善哉,雙瞳已同圓同大,且明顯收縮,此乃恢復之佳兆啊。”
如此看來,今日這兩例因出血量高達一百一十枚修為石的重病弟子,恐將有望轉危為安。
不多時,值守弟子慌忙返回,面色倉皇不已……
\"如何,奪靈之爭落敗了嗎?\"剛走出靜心堂的趙一霖便直截了當地問道。
\"不必再提,張真人指責我們取走了他們的一套靈識穿刺寶囊,並揚言要派人前來討回。\"總執事弟子回應道。
\"豈有此理!那穿刺寶囊上並未刻有神念外科的標記,怎能算是他們的?王師弟,我給你佈置個任務,守護五套穿刺寶囊,若有遺失,你這月修為獎勵悉數扣除。\"話畢,趙一霖步入了自已的修煉室。
項天成瞥了一眼手中法器,赫然發現已是午後修行時分,他需前往兒科殿報到。向鄒醫師留下一句告辭,旋即輕身躍下樓階而去。
剛至一樓,便有人呼喚:\"項天成師兄,請留步。\"
項天成回首望去,正是午間遇到的那兩位丹藥使者。
二人含笑迎上前去。
\"有何貴幹?\"項天成停下腳步詢問。
只見那位男子自懷中取出一團以報紙包裹的芙蓉仙丹,露出其中一角,乃是極為珍貴的軟芙蓉仙丹,遞向項天成手中。
\"初次相見,有所冒犯,還請勿怪。\"
\"無妨,我又何德何能,值得閣下顧忌?\"
\"萬萬不可如此說,同為修行之人,還望兄臺理解一二。\"
\"罷了,無事。仙丹,恕我不能接受,我並不煉化丹藥修行。\"
\"師兄若是不收,便是怪罪於我等了。\"
\"說過並無怨言,當真,我僅是一名實習修士而已。\"
\"哎呀,師兄如此說來,分明就是在責怪我等啊。若你不收此丹,今夜我必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