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肖教授被送入魔法手術室,鄒醫生為他剃了個整潔的光頭,全力以赴想要超越文興宇。
文興宇的光頭確實做得出色,憑此技藝足以餬口......
帕雷斯特醫師擅長施展閃電恢復術。
每個成員都精通各自領域的奇妙法術。
然而,他對這個輝煌稱號並不熱衷。即便被冠以“剃魂者”之稱,也比所謂的閃電恢復術來得悅耳,因為在法術競技中,剝奪敵手的魔力,那才是大師的象徵。
泰恩·塞隆再次凝視著神秘的星辰共振影像。
觀星室內,新增了幾位賓客,醫院的執政議會齊聚一堂,他們有權決定這些星辰旅者的去留。
“我知曉,第一學院施行一次秘法手術需耗時兩小時,且病患需不滿七秩之齡,無嚴重基礎疾病,限制繁多。”
“帕維爾之顫如今僅次於心顱脈絡與陰影之癌,成為第三大威脅。開展此類秘術,意義重大。”
“但我有些疑慮,一所普通的學院,怎會培養出這樣的法術大師?”
“大師或許隱藏於民間之中。”
“笑話,真正的法術大師不可能隱匿於世間凡塵。”
“好了,看,他已開始施法。”
“他的手勢穩健,未見絲毫顫抖。”
“他的信念堅定,下針果斷無比。”
“如此迅速?已抵達銀輝球體?他要瓦解銀輝球體?”
“確實,他的目光似乎透視了銀輝球體。”
“結束了嗎?”
“這也太快了吧?”
“呵!首次手術,竟輕鬆至此?方長老,後輩之力,不容小覷。”
……
泰恩·塞隆完成銀輝球體瓦解術後,稍作調息,趙一霖檢查病人,發現其肌肉張力顯著減弱。
“很好,效果出色。”
“嗯,那我將開始第二場手術。”
“好吧。”
泰恩接過帕雷斯特醫師手中的第二支符咒穿刺針,直接附上了生命節拍器,進針前短暫駐足,找準方位後,決然下針,深入4.6寸後停頓。
“報告生命徵象。”
趙一霖測定肌肉張力。
這正是帕維爾之顫患者的關鍵徵兆。
“降低了,恢復正常。”
這是生命節拍器生效的跡象。
泰恩輕按開關。
“咔嚓。”
節拍器與穿刺針分離。
……
隔壁房間。
“呵!”
“他又完成了?”
“簡單得很?瞧瞧,只花了12分鐘。”
“簡單?你自已試試看。”
僅用12分鐘便完成帕維爾之顫手術,連常規麻醉都不需,只需一劑靜心咒,加上微量頭皮區域性麻醉,這是否降低了手術的魔法等級?
帕維爾之顫的手術歷史悠久,但引入這片大陸卻是近年來之事。
在學術界,神經魔法學院是否接納帕維爾之顫手術,是其地位的象徵,能進行此類手術的學院,無疑已躋身頂尖行列。
儘管地位崇高,但真正引進並正常運作的魔法學院寥寥無幾,全國上下,屈指可數。
難題不在於是否願意引進或實施,而是缺少傑出的魔法師。
定位有星辰掃描,操作有靈巧機械臂。
然而,即便是依靠星辰掃描定位,或是機械臂操作,最終的施術者仍是人類……
在這個神秘的世界,對掌握奇術之人而言,精準的定位至關重要,如同黑暗中尋找魔法符文的軌跡,CT的輔助也無法確保毫釐不差,稍有偏移,術終點便可能相差數個魔紋單位。
即便是在最頂尖的治療聖殿,成功率也僅93%,卓越者不過80餘分。
這便是帕金森詛咒解除術未能普及的根源所在。
畢竟,技術再精進,關鍵仍在於執行者的魔力天賦。
眼前這幾位,雖出身平凡,於邊陲小療術院磨礪,卻展現出連大聖堂的首席法師也無法企及的神奇技藝。
他們僅用十幾分鍾便完成了一次儀式,這不僅是國內前所未聞,即便是遙遠的異域國度,也是聞所未聞的奇蹟。
院長與其決策團隊,以及兩科的高階法師,愣怔許久,震驚之餘,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勿慌,還需驗證其效力。”
最終,院長憑藉威望穩定了局勢。
……
兩個沙漏時後,肖主任從恢復夢境中醒來。
鄒醫師施以全身的法術檢測。
三院的神經法師黃主任同樣進行了全方位的探查。
結果表明,肖主任的狀態與六秩常人無異——除了眼眸的冰晶障蔽和耳畔的幽鳴。
肖主任在地板上輕盈地奔跑了數十步。
無需急躁,四肢的魔力衰退尚需時日修復,待鍛鍊恢復,日後定能重返緩步長跑,呵呵,呵呵。
喜悅的淚水未乾,肖主任回過神來,他希望能見到那些給予他新生的法師們。
三人在此等候。
趙一霖,鄒醫師,項天成,均在小型會晤廳品鑑靈茶。
他們受院長之邀,來到了醫療殿堂的行政樓。
“致謝!由衷的致謝!”
肖主任一入門,目光便鎖定了趙一霖。
氣宇軒昂,沉穩老練,智謀非凡。
他緊緊握住趙一霖的手,激動不已:“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又能站上法術壇了!又能漫步於秘境花園之中!你無法想象,這些年來,我是多麼羨慕那些能自如生活,自由行走的生靈。過往,我最快樂的時光,便是黃昏時分,身著法袍,腳踏靈靴,在秘境花園中漫步,一面欣賞落日的餘暉,一面享受花朵的芬芳。”
趙一霖頻頻點頭。
“嗯,嗯,確實,確實如此。”
“我更加懷念法術壇。你知道,我的一生多半光陰都在那裡度過,那裡瀰漫的消毒藥草氣息,柔和的魔法光照,涼爽清新的空氣,還有法師助手曼妙的身影與關懷備至。尤其那些接受治療的病患,他們帶來的挑戰千變萬化,相同的法術施放,卻能引出數十種不同的場景與困境。你知道,那是何等令人心動的試煉啊。真的,十數載過去,我未曾再次踏入那個神聖之地。我在夢境中回到了法術壇多少次,又在夢中含淚醒來多少次。”
面對趙一霖,他只回應:“嗯”,“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