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爹,每天要處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也做下了很多混賬的事情。
他幫我擦了很多屁股。
但我也比較淡定,畢竟我也是第一次當他兒子。
所以說,他沒挑我這個當兒子的毛病,我也不挑他當爹的問題,所以這些年我倆相處得挺開心.”
喬瀚笑著開口。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家常熟絡的閒談,但對於喬芳來講,對方所說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次又一次揮動的鑿子。
硬生生地鑿開了她多年的堅強、委屈、思念、回憶……喬芳毫無徵兆地痛哭了一場。
趙清就站在那裡,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只有站在這裡。
其餘的……都是多餘的,無效的。
從內心的角度上來講,他理解母親情緒上的釋放,畢竟母親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也是一個孩子。
二十多年了。
她肯定在無數個黑夜裡,也曾想過回家或見自己父母一面。
只是……她很堅強,獨自一人扛了過來。
喬瀚上去抱住了自己的姐姐,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喬瀚說:“也該回去了,再說了……哪怕你不想見他們,是不是也應該領小清見見他的外公?或者……讓老頭子見見自己的好外孫?”
喬芳在自己親弟弟的懷裡還在抽泣著。
不一會兒,喬芳的情緒平息下來了後,擦了一下眼淚,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趙清。
她沉默一會後,說道:“我再想想吧.”
喬瀚知道,她這是打算要和趙清溝透過後,才會下出決定。
於是他提醒道:“嗯,但要快一點,你也知道老頭子的七十歲生日馬上就要到了.”
……喬芳情緒釋放了後,便想回去獨自靜一靜,大概是要想一想後續的安排。
趙清和喬瀚把她送回去後。
喬瀚從懷裡取出一盒煙,給自己點上來一根,吞雲吐霧道:“你媽媽其實很厲害,她是個很要強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才極力地想要提升自己.”
趙清說完後,隨即主動道:“舅舅,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認真討論一下,有些事情……我覺得只能和你聊.”
喬瀚嘴角一揚,掃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趙清隨即問道:“以我目前的情況,我需要做什麼才能讓自己和母親的生活平靜下來?”
“只是平靜下來?”
喬瀚問。
“對,但我覺得有點困難,因為我對元家知道得太少了.”
趙清直接攤牌。
“陳家兄弟告訴你的?”
喬瀚笑容一斂,目光變得銳利,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元家”這個關鍵詞。
“是我個人找其他途徑拿到的情報,陳家的兩位叔叔說要等我將三清功修煉到第四、第五層才肯告訴我.”
趙清平靜解釋。
喬瀚臉色緩和了幾分。
“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對你不一定有好處.”
喬瀚解釋完後,眼皮一垂,平靜道:“現階段的你,最需要做好兩件事情就可以了.”
“哪兩件事情?”
趙清直言。
“一,保護好自己,機靈一點,不要被元家給幹掉或者綁票。
二,正常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儘快進入第四境.”
喬瀚言簡意賅。
趙清問:“我就只能一直處於這樣被動挨打的局面嗎?”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元家如果不剷除掉,趙清絕對無法睡得安穩。
“不然呢?你難道還想和元家1v1單挑啊?”
喬瀚笑著調侃了他一句。
“也可以和他們談談,比如我代替母親,暫時向他們道歉、賠禮.”
趙清很認真地說。
現階段元家既然神出鬼沒,能力又隻手遮天。
向對方認錯也好,怎樣也罷,趙清都能接受。
只要他現在能和母親好好活下去!“然後你想等自己把三清功修煉到第四或第五層的時候,再去找對方算舊賬?”
喬瀚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外甥的內心想法。
趙清也毫不掩飾,一言不發。
“元家那位又不是傻子,他既然動手了,就一定是弄死你們母子的,你這樣的行為……只會更加地讓他興奮,認為你恐懼他了,從而讓他加大力度.”
喬瀚抽著煙,隨口說。
趙清聞言沉默。
喬瀚短短的一句話,就像是一座重山狠狠壓在了他的肩頭。
“這事不用你操心,你該吃吃,該喝喝,我來中州市之前已經和老頭子打過電話了。
他那邊的態度是,我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有些事情我自己做主就好。
他不會問,也不知道。
和豺狼打交道,是絕對不能展現出一丁點的懦弱。
你一定要直視著它的眼睛,和它進行殊死搏鬥,要麼打殘它,把它馴服成一條只會嗚咽的狗。
要麼宰了它。
把它的屍體掛在高高的樹上,讓其他豺狼親眼看到,也讓它們明白。
原來它們才是獵物.”
喬瀚話音落下。
把手中的菸頭丟到了地上,然後一腳踩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