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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想吃

寧熹元踏進花園的時,宴祁安停下了揪花的動作。

“這麼快?”

“殷悅叫你做什麼?”

宴祁安冷笑了聲,朝著少女望去。

少女眼底寫滿了不耐,倒讓他心情實在不錯。

看來殷悅那個蠢貨惹少宗主不高興了。

寧熹元:“......”

她看著少年滿面春風朝她走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春天到了。

難得見到開屏的孔雀。

寧熹元不理會宴祁安,擦身而過的時候,一口血吐在宴祁安懷裡。

“......”

“......”

四目相對,沉默蔓延,唯有空氣中的血腥味再不斷擴散。

白衣翠竹,盡數染紅。

寧熹元張了張嘴,嗓子牽動泛著刺痛。

手指捏了衣袖,又放開。

她的靈魂還是...太弱了。

連侵蝕天道氣運都會受到反噬。

本就是要消散的魂魄,這樣...更好。

“少宗主?”

宴祁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帶著連他自已都難以察覺的緊張。

寧熹元路過宴祁安身側,朝著殿內走去。

垂眸,沒回頭,擺了擺手。

吐幾口血而已。

死不了。

宴祁安沉了臉,幾步追上寧熹元,將少女攔腰抱起。

少女身上的氣息不穩,脈象卻沒有異樣。

難不成...

是靈魂出了問題?

自蠻荒以來,奪舍都是十足的邪術。

再契合的身體,靈魂也會排斥。

“還好嗎?”

宴祁安輕聲問道,卻是朝寧熹元的體內輸送力量。

寧熹元沒有掙扎,任由宴祁安抱著她踏入內殿。

她確實累了。

宴祁安留在這梧桐殿還算是有點兒用處。

兩人挨的極近。

近到她能聽得到宴祁安的心跳。

當然...

也聞得到濃厚的血腥味。

這樣的味道讓人噁心,讓人...無法控制變的暴躁。

寧熹元張口:“去...”

“沐浴。”

話沒說完,宴祁安已經打斷。

寧熹元安詳閉眼。

說的好。

淨室的溫泉已經升騰熱氣,雲霧繚繞般猶如仙境。

宴祁安抱著寧熹元下水。

血色浮在水面,又立刻流動消散被淨化。

“幹什麼?”

腰間的腰帶被扯斷,少女掙扎著離開他的懷裡,順手脫了他的外衫。

宴祁安回神時,寧熹元乾脆利落地連自已的外衣也褪的乾淨。

“...脫。”

寧熹元抬手,纖細的手指點了點宴祁安胸前的大片血跡。

嗓子裡的刺痛讓寧熹元忍不住皺眉。

四肢發軟,連頭都疼。

她只是打了個金丹而已,如此也要被天道法則管束。

築基打金丹是什麼很逆天的事情嗎?

少女的聲音嘶啞,眉間的躁鬱揮之不去,光潔的額頭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可眸光實在清澈。

宴祁安搭在衣襟上的手指微蜷,心臟好似不受控制,快了幾拍。

猶豫不過片刻,上衣褪去。

溫熱的水撩撥裸露的肌膚。

水波晃動,看的人頭暈目眩。

寧熹元半倚在溫泉邊緣,閉眸,鬆了口氣。

宴祁安朝著少女靠近,伸出胳膊,將人攬進懷裡。

丹藥塞進寧熹元的嘴裡。

手指不可避免觸碰柔軟的唇,剋制著停留的慾望,最終貼在纖細的側腰。

死一般的安靜,比屍體還要乖順。

人在懷裡。

就好像成了他的所有物。

懷裡的少女呼吸平穩之後,宴祁安將人放上床榻,復又離開。

他的心臟中竟充斥著難以名狀的安寧。

還有...

今日少女一口血吐他身上的時候,他竟少見的沒有那種對鮮血的興奮。

宴祁安輕笑了兩聲,覺得自已可能是瘋了。

人在閒的時候,果然會胡思亂想。

魔氣在手中聚攏,化作淡紫色的魔蝶,四面八方的飛走,最終隱於空氣之中。

“寧瑾...”

宴祁安輕念這兩個字。

原來...都是因為寧瑾嗎?

...

是夜,寧瑾門外,宴祁安的身影與黑暗融為一體。

兩個魔族的蠢貨還在...

殺了寧瑾,嫁禍給那兩個蠢貨,合情合理。

寧熹元。

只能他來殺。

別人...都不行。

宴祁安邁步進入房間,結界將房屋整個籠罩。

繞過屏風,宴祁安冰冷的目掃過床榻上的女人。

女人似有所感,在睜眼的瞬間被鋪天蓋地的魔氣籠罩。

床上的軀體掙扎了幾下,生命體徵在慢慢下滑。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剎那間,房間中的魔氣消失殆盡。

“阿瑾?”

“睡了嗎。”

來人是季清,男人風塵僕僕,眼底寫滿了關切。

寧瑾猛然睜眼,坐了起來,正好對上了季清的雙眼。

“師叔?”

寧瑾的心臟還在劇烈跳動,危險...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是...季清?

“阿瑾,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

季清坐在寧瑾床邊,猩紅著雙眼:“那寧熹元竟敢重傷於你!”

“遲早有一天,我讓整個浮屠宗給你陪葬!”

寧瑾:“......”

她的笑容尷尬,無語良久。

陪葬?

她還沒死!

果然...季清對她...圖謀不軌。

...

宴祁安回到青鸞峰,眼底積聚著躁鬱。

寧瑾和季清居然秉燭夜談。

季清雖只有化神修為,可週身氣息...遠超化神。

在他眼下殺掉寧瑾,目前還有些困難。

好煩...

殺人殺一半被打斷...

寧瑾好運氣。

好想...殺幾個人。

心底的戾氣和無法壓抑的對於殺戮的興奮正在隱隱冒頭。

宴祁安摩挲著手中的匕首。

最終還是進了梧桐殿。

也罷。

剝人皮。

剝葡萄皮有什麼不同。

都是皮。

夜深時,寧熹元醒了。

赤腳跨過屏風,軟榻前的小桌上,晶瑩剔透的葡萄被堆成金字塔的形狀。

塔尖已至半空。

反觀旁邊的少年,慢條斯理地剝著葡萄,隨後輕輕一彈,葡萄便又落在最上邊。

“少宗主醒了?”

宴祁安聲音平靜狀若不經意間問道。

“吃葡萄嗎?”

寧熹元:“......”

少年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中白的發亮,陰惻惻的。

手中好似不是葡萄而是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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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姐:不太想吃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