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坤皇宮修整已經結束,皇后的解也徹底的解了,梁青元將這個訊息告知嶽昭時,嶽昭驚得不敢相信。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折磨了母親三四年的惡疾就這樣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便治好了。
看著母親重煥容光的臉色和精神飽滿的樣子,顧昭心裡既高興又難過,他不停地圍著皇后身邊轉著,生怕母親康健的樣子只是一時的。
皇帝也得到了訊息,扔下議事殿裡的一眾大臣便跑了過來。
一進門便一把將自己的妻子抱在了懷裡,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見自己妻子康健的樣子,他不停地打量著妻子的臉色,想到妻子曾經受過的那個折磨,不禁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的樂妍也被這一幕所感染了,皇后是幸運的,雖然久臥病床但至少還有深愛自己的丈夫和孝順自己的孩子。
傷感過了,皇帝記起站在旁邊的梁青元與樂妍了,皇后之所以能夠如此快的恢復健康,全憑這兩人,他吩咐內官將半部【藥農神錄】取來,親手交給梁青元。
“梁谷主,這半部書朕今日親自交到你的手中,藥農神錄只有在你這樣的神醫手中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
梁青元不動聲色地接過了書,看都沒看便裝在了自己身上。
隨後皇帝又賞賜了很多金銀珠寶給兩人,兩人也沒推辭,一一笑納了。
晚間的時候,皇帝親自設宴款待他們二人,梁青元本想推辭,但奈何今天的皇帝太熱情了,說什麼也要他必須出席。
席間二公主嶽珍姍姍來遲,從上午皇后康復的訊息傳出來後,這是嶽珍第一次露面。
她穿著白色長裙,裙間裙著點點的梅花,一條綠色的織錦腰帶束在中間,更顯得腰細腿長。
蓮步輕移著走到了中間,嬌柔地行了一禮,柔聲說道:“珍兒今日晨起時受了風寒,怕病氣過給母后因此未能及時前來,還望父皇母后見諒。”
說完她用帕子掩住嘴輕輕咳了幾聲,皇后擔憂地問道,“珍兒快坐下,可請太醫瞧過了?”
“已讓太醫看過了,吃兩副藥便好,母親當心身體,莫要掛念。”嶽珍緩緩走向自己的座位。
皇上大手一揮道:“今日朕是真的高興啊,梁谷主,樂姑娘,朕的愛妻今日得以康復全是兩位的功勞,來,朕敬二位一杯。”
說完揚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梁青元端起酒杯,悄悄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抿一口就行。”
樂妍想起大師兄跟她提過上次自己喝醉酒後鬧出的笑話,又聽他說了這一句,覺得大師兄一定是在嘲笑自己,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小口的抿了一下,畢竟喝醉酒第二天是真的很難受。
不一會兒,有宮女端著兩壺酒過來放在了她的桌上,隔著酒壺,她依然聞到了熟悉的杏乾的味道,料想一定是嶽昭的吩咐,她感激的朝著他的方向看去,嶽昭也正看向自己,兩人相視一笑。
只是樂妍的餘光掃到了嶽昭旁邊坐著的二公主嶽珍,本已經移開了的視線又重新落在了嶽珍的臉上,可是二公主那滿臉仇視的目光是怎麼回事?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再定定一看,就見嶽珍臉上那怨恨的表情稍縱即逝,很快便換上了一副笑顏如花的樣子。
樂妍猜想自己大概真的是看錯了吧。
梁青元又湊了過來,小聲說道:“這個酒也不許多喝,否則再醉酒,我就讓你睡在外面的草叢裡。”
樂妍生氣地噘著嘴瞪著他抗議著,誰知梁青元完全不買賬,挑眉盯著她手裡的杯子不放。
“梁谷主,樂姑娘我敬二位一杯,感謝二位治好了我母親。”二公主嶽珍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話是對著兩人說的,但盈亮的眸子卻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梁青元。
梁青元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隨後嶽珍也仰起頭整杯酒下了肚。
樂妍正準備像他們一樣也一口乾了,誰知道梁青元按住她的杯口說道:“妍兒酒量太淺,這杯酒我替她喝了吧。”
嶽珍淺笑了一下說道:“無妨!”梁青元便又為自己添了一杯直接喝了下去。
一頓酒席吃得賓主盡歡,喝到最後皇帝都有些醉意了,皇后連忙招來宮人將皇帝扶了回去。
樂妍在梁青元的盯梢下只喝了幾杯,直到結束都一直清醒著。
她與梁青元的在一個院子裡,兩個頂著滿天的繁星一起回到了院子。
不知為什麼,梁青元今天的話很少,一路上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臨進屋時,他才叫住樂妍,然後走過來小心地將樂妍抱在了懷裡,樂妍以為大師兄喝多了,便想搭手將他扶進去。
哪知梁青元先出聲了,他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以後嶽珍給你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要動,能儘量避免與她接觸是最好的。記住了嗎?”
樂妍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大師兄是發現了什麼,但想起那個仇視的眼神,她覺得還是如大師兄所說的,小心為上。
兩日後,護送大公主回大坤的隊伍進了早康城,皇帝派了由太子嶽昭帶領的皇家儀仗隊出宮去迎接了。
經過皇后的再三挽留,梁青元終於答應在大坤多住幾日,最高興的當然要數樂妍了,她也想看看為了迎接這大公主回家探親,大坤國究竟準備了多少驚喜。
畢竟回了大夏以後,她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參加這麼隆重的宴會了。
接近下午,儀仗隊終於進了宮門,樂妍混在了兩旁迎接的宮女之中,看著這長長的隊伍從眼前經過。
一大隊人馬過去後,太子嶽昭和一個一身月牙色麒麟紋長袍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中間,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著什麼。
後面是一個十六駕的馬車,馬車左右各有一名男子騎著馬,樂妍踮起腳尖,想要看清另一邊騎在馬上的人。
只是站在她前面的兩個小宮女個子太高了,擋得她什麼都看不見。
顧少言騎在馬上,無聊地掃過皇宮兩邊迎接的隊伍,視線掃過的地方,一張熟悉的臉正掂著腳向這邊張望著。
他心裡猛地一跳,暗道:“怎麼看起來像小樂子?”
回頭看去,一排排身著大坤宮裝的女子裡哪有小樂子的影子。
他失笑地搖了搖頭,難道是自己太想小樂子,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