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妍迅速跑到門口,趴在門上細細聽了聽,確定這層外面沒有打鬥聲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她輕輕敲著旁邊梁青元的大門低聲喊道:“師兄,師兄,是我快開門!”
很快門從裡面開啟,穿戴整齊的梁青元看上去面上並無倦色,似乎還不曾入睡,樂妍一擠身進了房間並快速將門從裡面關住。
“師兄,樓上好像有打鬥聲,嶽昭會不會有危險?”
梁青元面無表情地轉身向裡面走去:“這跟你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我們是一起走的,他萬一出事,大坤國皇帝會不會找我們麻煩?”樂妍跟上去焦急的說道。
梁青元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到了凳子上,甚至還給自己倒了杯水,翹起了二郎腿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樂妍這下是真急了,她搶走梁青元剛喂到嘴邊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說道:“師兄,你快去幫幫他啊,萬一他出個什麼事,對我們也沒好處啊。”
梁青元傲慢地抬起眼睛,問道:“你到底是怕他出事,還是怕他出事連累到我們?”
“哎呦,師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糾結這個幹嘛,快出去幫忙吧。”樂妍起身挽起他的胳膊試圖將對方從凳子上拉了起來。
無奈梁青元坐在凳子上一動一動,任她怎麼使勁對方都紋絲未動,樂妍氣得扔下他的手扭頭就走。
“你幹嘛去?”梁青元急聲喊道。
樂妍沒回頭氣呼呼地說道:“我去幫忙!某些人沒有人性,見死不救!”
梁青元無奈起身將她拉了回來按在凳子上,說道:“在這兒坐好等著,哪都別去,你去了也是添亂!”
樂妍還想起身,就見梁青元從桌邊拿起扇子出了門,她這才放心地從裡面把門關好。
她知道梁青元武功非常了得,只要他出手,嶽昭肯定會沒事。
另一邊,梁青元飛身上了二樓,就見地面上血跡斑斑,嶽昭的門口有幾人在廝殺著,他認出其中兩人是嶽昭身邊的隨從。
他腳下輕點,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近前,抬扇對著一個黑衣蒙面人的側頸一劃,那扇子立刻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將那人的頸部割了一道口子,鮮血像開閘的水般湧了出來。
緊接著再一抬手,另外一個人也應聲倒地,整個過程就在抬手之間,對面嶽昭的兩名侍衛都看呆了。
他們甚至都沒注意到這位梁谷主是怎麼出手的,在他們對面的人便已經血流如注,倒地而亡了。
兩人心裡暗暗驚歎道:“難怪太子殿下總叮囑他們說對這位梁谷主一定要客氣一些,此人本事十分了得,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顧昭呢?”梁青元對著一名侍衛問道。
那侍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答道:“太子殿下已被郎大人帶到安全的地方了,梁谷主請隨我來。”
梁青元越過地下的屍體,跟著那名隨從上了頂層甲板。
顧昭果然跟那位郎侍衛在這裡,只是這裡似乎也並不安全,兩人正被五名蒙面人圍攻著。
剛上來的兩名侍衛見狀連忙衝上前去幫忙,梁青元站在原地沒動,他將手裡的扇子甩出去,就見那扇子在空中飛舞間便展開了。
扇子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準確地飛到顧昭眼前的一名黑衣人眼前,在那人的頸間翻轉了一圈,便再次飛回到梁青元的手裡。
梁青元接過扇子之時,顧昭面前的那名黑衣人瞪大眼睛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顧昭略微一驚,抬眼看到是梁青元立刻會心一笑,接著便再次向另外的黑衣人襲去。
有了梁青元的加入,只一會兒四個黑衣人便悉數倒地,只留了一名活口。
郎侍衛拉下黑衣人臉上的黑布,掐住其下巴將對方嘴裡藏著的毒取了出來才恨恨地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那黑衣人輕蔑一笑轉過了臉,顯然很不合作,郎侍衛正欲再次問話,就聽梁青元大叫一聲:“小心!”
一根如髮絲般纖細的銀針自船邊緣飛了過來,梁青元雙腳輕抬,一個飛身側翻在銀針即將要刺入嶽昭眉心時將銀針捏在了雙指之間。
同時,另一根銀針卻準確無誤的刺進了被俘的黑衣人的眉間,那人雙眼向上一翻頃刻間氣絕身亡。
海面上發出“咕咚”一聲有人入水的聲音,等幾人跑到船邦時,只看見黑沉沉的海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漣漪,那隱在暗處放毒針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一名侍衛還想下水去追,被嶽昭攔住了。
“不必了,此人精通水性,你下去了莫說追不到,說不定性命都不保,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誰的人,咱們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嶽昭是大坤皇帝唯一的嫡子,未來大坤國的接班人,看似將來繼位順理成章,殊不知自從他被封為太子後,覬覦皇位的其他兄弟就再也坐不住了。
像這樣的刺殺隔三差五便會上演一次,其中他的三皇兄嶽布最為囂張,這次的刺殺很大可能便是嶽布安排的。
樂妍還在桌前支著腦袋等著,梁青元推門進來了,後面跟著嶽昭和三位侍衛。
她快步上前先是檢查了下大師兄,見對方身上完好,連一滴血跡都沒沾上便放心了下來。
又看了看嶽昭渾身濺滿了血跡,臉上手上都是,她仔細檢查了下見對方並未受傷,這才輕輕的舒了口氣。
“殿下,到底怎麼回事?”樂妍一邊端上茶水遞給幾人,一邊關切的問道。
嶽昭便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一下,樂妍聽後眉頭擰成個結,恨恨的說道:“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一國太子都敢刺殺,不想要腦袋了嗎?”
在她的印象裡,太子那便是將來的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地位何其尊貴,居然有人敢暗殺太子?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
梁青元聽她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傻到沒救了!”
嶽昭也被她的話逗笑了,但隨即倒也理解了她為何會有這種想法,畢竟她身在江湖,遠離朝堂,對朝堂之事不瞭解也屬正常。
他笑著說道:“如果人人都如樂姐姐這般想,那我這太子之位坐的會舒服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