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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凌遲

顧賀死了,等有人進來的時候,他的血已經將地面染紅,乾涸的血跡被驚慌失措的下人們踩在腳底下帶到了院子和其它地方。

很快,樂妍便被人抓了起來關在了一間柴房裡,被推進去的那一瞬間,她似乎有一瞬間的解脫,顧賀那個瘋子終於死了。

但殺害當朝皇子是死罪,她很快便被押往了大理寺,雖然整個審理過程中樂妍一再強調顧賀試圖侵犯自己,自己是失手殺死他的,但這種解釋在至高無上的皇權面前顯得尤為蒼白。

所有人都會覺得,被她殺死的那個人可是皇子,當今聖上的兒子,莫說對方想要侵犯你,即便對方想要你的命,你也得給。

殺人動機和證據很充分,案情明瞭,大理寺很快將審理結果提交給了皇上。

顧賀往日的表現和所作所為皇上都一清二楚,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對於他的死皇上還是很痛心的,於是很快給了秋後問斬的批示。

但六皇子的母親麗妃對於這個結果卻並不滿意,自己唯一的兒子,死在了這個賤民手裡,簡單的問斬何以解她心頭之恨。

麗妃每天在皇上面前哭鬧,最終將秋後問斬改為了秋後凌遲,不止要將你千刀萬剮,還要讓你每天在煎熬和恐懼中等待著自己被剮的那一天,何其歹毒。

接到這個結果的樂妍並沒有表現的很害怕,當初在被抓的那一瞬間,她早已想到了自己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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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言由於抗旨拒婚被安親王打到下不了地且不允許給他醫治,最後終於傷口發炎,險些一命嗚呼,幸好王妃求了皇上派了許老太醫才將他的命保了下來。

這日,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終於可以下地的顧少言,一大早就張落著準備去滿堂衚衕看看小樂子,於培東卻來了。

“培東,你來的正好,我準備去小樂子家,你陪我去一趟。”顧少言一邊招呼下人將準備的吃食和藥材往馬車上放,一邊跟於培東說著話。

於培東沉著臉說道:“少言,你先停一停,我有事跟你說。”

看著於培東沉重的臉色,顧少言莫名其妙地問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於培東二話不說拉著他進了屋,關好了門後他才小聲說道:“顧賀死了。”

雖然顧賀這人平時很讓人討厭,但突然間得知這個訊息,顧少言還是一愣,問道:“死了?怎麼會突然死了呢?兇手抓到了沒?”

“抓到了,兇手是個女子,我聽一個在大理寺當差的朋友說,那個女子很像是以前你身邊的......小樂子。”

顧少言聽後微微一愣,隨後笑了起來:“怎麼可能,你傻了嗎?小樂子可是男子,再說小樂子好好的殺他做什麼......”

說到最後,顧少言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問道:“你那個朋友怎麼說的?”

“顧賀將對方綁到家裡,欲實施侵犯,被對方失手殺死,他們是後來才知道對方女扮男裝,實為女子。”於培東簡單的將經過講了一遍。

顧少言半晌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他才喃喃自語道:“女扮男裝?怎麼可能呢,那個人肯定不是小樂子,如果小樂子女扮男裝那麼久了我肯定會發現的啊,怎麼可能沒發現呢,一定不是他。”

“少言,少言!”於培東著急地打斷了他。

“培東,走,咱們上街口看看。”

顧少言匆忙出了門,春桃在後面追著問話,他也似沒聽見一般就那樣走了。

兩人很快到了街口的告示牆前,上面用很大幅宣紙張貼著一個告示,顧少言看到上面的名字時,如遭雷擊。

樂妍!他記得很清楚他第一次去小樂子家時,小樂子的師父叫她言兒,當時的他還因為小樂子居然與自己同一個“言”而暗暗竊喜著他們之間真有緣分。

如今看到了小樂子真正的那個“妍”字時,居然刺的他眼睛生疼。

顧少言就那樣呆呆的立在那裡,他的眼睛好像在看著告示,又好像什麼都沒看。

於培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伸手碰了碰他,顧少言好像突然醒過來一樣,轉身就走。

“少言,是不是啊,小樂子大名是叫樂妍嗎?”於培東連忙追上來問道。

顧少言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於培東說道:“培東,幫我個忙,我要去一趟大理寺大牢。”

“難道真的是小樂子?”於培東說到後面放低了聲音道“死囚是不允許探望的,而且你我無官無職的,進不去啊。”

“我不管,你去想辦法。”顧少言撂下一句話便走了。

於培東當晚果然帶著自己父親刑部尚書於大人的腰牌來找顧少言了,兩人連晚上來到了大理寺大牢。

顧小王爺的名號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管事的一見小王爺和於公子大半夜上的過來,立刻緊張地迎了上來。

“小的見過小王爺,見過於公子,不知兩位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顧少言板著臉說道:“聽說殺了六皇子的那個兇手關在你們這裡?”

管事的抹了抹頭上的汗,點頭道:“正是,小王爺有何吩咐啊?”

“帶我去看看,我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謀殺皇子。”顧少言假意氣憤地說道。

管事的小心的陪著笑臉解釋道:“小王爺有所不知,皇上已親自御批該兇犯秋後凌遲,這種重犯沒有上面的准許是不能探望的,還請小王爺見諒。”

聽到“秋後凌遲”四個字時,顧少言心如刀絞,但面上仍然裝作義憤填膺般地說道:“放肆,此人殺我堂弟,你居然說我要探望他?”

管事的嚇的身體一抖,連忙躬身說道:“小王爺恕罪,是小的說錯話了,可是小王爺,沒有上面的命令,小的確實是為難啊。”

於培東在旁邊說話了:“行了,我們也不為難你了,這下總行了吧。”

說罷亮出自己從父親那裡偷來的腰牌給對方看了看,管事的見是刑部尚書的腰牌,悄悄鬆了口氣,帶著兩人進了牢房。

這是顧少言長這麼大第一次踏進牢房這種地方,陰暗潮溼的牆壁和地面,到處都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黴味。

顧少言心情沉重地走在地牢的通道里,時不時的有老鼠或蟲子從自己腳邊掠過,小樂子膽子那麼小,這樣的環境她怎麼受得了。

“小王爺,於公子,你們找的人就在這裡。”管事的指著地上一個頭髮散亂,渾身是血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