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揚起了下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需要先將極樂仙草交給我師父,然後我會回到藥王谷履行三年之約。”樂妍盯著大師兄面具下的雙眼,堅定地說道。
大師兄似是在猶豫,他沉默了片刻說道:“好,成交。”
談妥了以後,大師兄從後面取出來一個盒子,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示意她開啟。
樂妍知道這裡面放的是極樂仙草,她小心翼翼地開啟了盒子,一根不起眼的枯草用紅布包著擺在盒子正中。
樂妍皺起眉頭,狐疑地問道:“這是極樂仙草?”
大師兄冷哼一聲:“怎麼不相信?你覺得本座會騙你?”
樂妍收起疑惑說道:“怎麼會呢,就是覺得極樂仙草長的過於平凡了些,呵呵,大師兄別見怪啊。”
拿到了極樂仙草,樂妍一刻也沒耽誤地下了山,顧少言來不及問,也跟著她下山去了。
兩人這次有了經驗,再加上下山前藥王谷給的防毒藥粉,很順利地便下了山。
一直到兩人坐上馬車,顧少言才顧上問樂妍:“你還沒告訴我你上山到底是來幹什麼來的?”
樂妍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我是上山來求藥的,我師父中了毒,我要找到解藥救他。”
顧少言輕嘆了一聲:“是來求極樂仙草的吧?”
樂妍呆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果然,你當初在王府時一直打聽極樂仙草的事,我就覺得不對勁,後來知道你上了藥王山,便猜到你是為了極樂仙草而來。”
樂妍低著頭,沒敢接話。
“所以,其實你去王府也是為了極樂仙草對嗎?”顧少言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一瞬不瞬地盯著樂妍的眼睛。
樂妍雖然不忍,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嗯了一聲。
顧少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所以”他聲音哽咽“你接近我也是為了得到極樂仙草是嗎?”
樂妍猛然間抬起頭來,看到顧少言的眼中已經蓄上了淚水,她連忙搖著頭,說道:“不是,少爺,不是那樣的。”
顧少言呼了一口氣,沮喪的說道:“算了。”
“少爺,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該怎麼跟你解釋呢。”
“不用,你不需要解釋,不重要了。”
看著顧少言有些失望的眼神,樂妍心裡也是一陣難過,她要怎麼告訴顧少言自己去王府是為了偷東西,認識他也只是個意外呢。
兩人一路再無話,顧少言將樂妍送到了滿堂衚衕便要走,樂妍很想告訴他,自己很快要再回藥王山,但看著顧少言的眼神,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你師父,其它的事以後再說。”顧少言說完便頭也沒回地上了馬車。
樂妍在衚衕口站了好久,一直到顧少言的馬車消失在巷口,她才轉過身去慢慢走向自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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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妍敲響院門,青鶴師兄開啟門便看著離家幾個月風塵僕僕的師妹,連忙將她拉了進來,小聲問到:“從藥王山回來了?”
樂妍點了點頭。
“拿到了?”青鶴用期待地眼神看著她。
樂妍抿嘴一笑,再次點了點頭。
青鶴師兄也跟著如釋重負般地一笑,說道:“小師妹長大了,越來越厲害了。”
樂妍抬起食指示意他小聲一點,青鶴師兄難得地展現了一次自己俏皮的一面,吐了吐舌頭,
她將懷裡的盒子交給青鶴師兄,並將大師兄所說的熬製方法悄悄說了一遍,便進了屋裡。
師父最近越來越嗜睡,儘管這樣,樂妍進去後他還是第一時間醒了過來。
“我家妍兒回來啦?這次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啊?”師父高興地坐了起來。
樂妍連忙上前將師父扶住說道:“最近挺忙的,今天這不是才得空回來看看您嗎。”
師父眯起渾濁的眼睛打量著樂妍:“難怪我看你又瘦了,如果實在辛苦就別做了,咱們家還是養得起你一個人的。”
“哪裡就辛苦了,都是些瑣碎的事情,不辛苦的。”樂妍笑著回道。
“好,好,妍兒長大了,老頭子我也放心了。”師父欣慰地點著頭。
說了一會兒話,師父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樂妍將他扶著躺下,便出了房間。
師兄正在給用極樂仙草給師父熬藥,見樂妍進去後便問:“又睡下了?”
樂妍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守在爐子前看著藥。
師父連喝了三天藥,師兄再為其把脈時,發現體內的毒素果然清了大半,只需要再鞏固幾天,餘毒便能清乾淨。
看樣子大師兄真的沒有騙自己,那個不起眼的乾草的確是極樂仙草,樂妍放下心來。
師父似乎自己也覺察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幾次看著樂妍和師兄都欲言又止,這天似乎終於憋不住了,問道:“你們是不是給我喝了解藥?”
彼時,樂妍和師兄正圍坐在師父跟前陪他聊天,聽到師父的話,兩人先是一愣,隨後都沉默了起來。
“你們不用瞞我,我自己的身體我能感覺得到,如果不是用瞭解藥,我只可能是越來越不行的。”
師兄最終點了點頭,說道:“解藥是妍兒帶回來的。”
師父嘆了口氣,看向樂妍問道:“你見到他了?”
樂妍半天才反應過來師父說的他是指大師兄,她知道大師兄一直是師父最不願意提起的存在,如果師父知道解藥是大師兄給的會怎麼樣呢。
她看著師父臉色,本想說是從極樂草是從王府找來的,但她知道瞞不住的,最終還是心虛地點了點頭。
哪知道師父並沒有再提解藥的是,而是不自然地問道:“那孩子,現在還好嗎?”
“好,大師兄現在挺好的,他還挺想念師父的。”樂妍不知道兩個人有著怎樣的糾葛,只希望這個善意的謊言能讓他們彼此都能放下一些心結。
師父顯然不相信,他自嘲地笑了笑,反應與當初的大師兄如出一轍。
三人再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樂妍打破了沉默:“師父,我明天要回,回王府了,您今年的生辰我可能回不來了。”
“好,還是那些老話,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實在乾的不開心了,就回來吧。”
第二天,樂妍剛走出院門準備前往藥王山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院子門口,一個身著華服的年輕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攔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