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毛須有什麼好奇怪的嗎?”樂妍不解地問道。
面具人鬆開了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踱了兩步說道:“當然,本座山上的這些草藥全部是獨一無二的,且只有本座知道怎麼培育和種植,不瞭解的人只會當它們是普通的雜草。”
樂妍心裡突然一跳,剛才自己燒了這人那麼多珍貴草藥,對方如果要自己賠的話怎麼辦。
她趕緊陪上笑臉拍馬屁道:“谷主大人英明神武,種植的草藥當然都是世間珍品,我也是聽我師父說過,因此才認識毛須這麼珍稀的草藥的。”
“你師父是誰?”面具下的眼睛射出一道銳利的光。
樂妍聽罷連忙跪下磕了一個頭,虔誠地說“我師父叫孟三,別人都叫他孟三爺。如今師父身中劇毒,不得以才來求藥,還望谷主大發慈悲救救我師父。”
面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放聲大笑了起來,過了良久才說道:“難怪啊,你師父居然是孟三那個老匹夫,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人對師父如此不敬,樂妍有些生氣了,她站了起來怒視著對方。
“對了,你剛才說孟三他中毒了?快死了嗎?要不他怎麼不自己來求我?”面具人眼神癲狂,一步一步將樂妍逼到了牆角。
樂妍不甘示弱地瞪著他,雖然生氣,但她知道還不能得罪這人,畢竟她現在是有求於人。
面具人忽然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走向正中間的椅子上,說道:“說起來,你該叫我一聲師兄才對,孟三沒跟你提過我嗎,我的小師妹?”
樂妍心裡一沉,她曾聽師兄偷偷說過,師父以前有一個大徒弟,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逐出師門了,那會兒自己還在襁褓中,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師父也一直諱莫如深,絕口不提,所以樂妍對這位大師兄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
不管是因為犯錯還是別的原因,被逐出師門了肯定會懷恨在心的,難怪這人得知師父中毒會如此幸災樂禍。
“提過,師父他老人家提到過你。”樂妍眼神躲閃道。
面具人不屑地笑了笑問道:“他會提我?他怕是唯恐別人知道我曾經是他徒弟吧。”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師父曾有幾次喝醉酒提到過他的大徒弟,他說大徒弟資質聰穎,悟性極高,每次提到他都很傷心,說什麼可惜可惜之類的話,我也聽不懂。”
樂妍希望這樣的謊話能讓面具男心裡舒服一些,或許他能念在師徒一場的份上救師父一命。
果然,面具男聽了她的話快速從大椅子上下來,緊張的問道:“真的?他當真這樣說過?”
樂妍眼神真摯,深深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面具男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問道:“他中的什麼毒?”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世間唯有極樂仙草可以解此毒,並且再有不到一年就會毒發,到時候恐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師父了。”樂妍說到後面鼻子一酸,哽咽了起來。
面具男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恐怕是中了絕命散了......要我救他,也不是不行。”
樂妍一聽有戲,連忙激動地上前抓住面具人的衣袖說道:“真的可以嗎,那我替師父謝謝大師兄,謝謝,大師兄你真是好人......”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聽我說完再謝也不遲。”面具人打斷了她的話。
“要想拿到極樂仙草,要答應我兩個條件。”面具男揹著手來回踱著步道:“第一,一個月之內你要幫我拿到永珍蓮花;第二嘛,你只有完成了第一條才有完成第二條的可能。”
“答應,無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樂妍迫不及待地答應了,很快她又遲疑了起來,“大師兄,我不知道哪裡有永珍蓮花,這可怎麼辦?”
“藥王山主峰上有個蓮花谷,谷深九十九米,四周平滑如冰,普通人很難下到谷底,即便下去,也很難再回到上面。你可害怕?”
樂妍搖了搖頭。
“好,蓮花谷裡有個蓮花池,永珍蓮花便在此地,只是永珍蓮花,花開永珍,每個時間段它的樣子都不一樣,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丫頭,你可想好了,除了我,目前還沒有人能夠從蓮花谷活著回來,你這一去,很有可能有去無回,為了孟三那個老匹夫丟了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樂妍燦然一笑:“值不值得自在我心,大師兄無需多言,三十日內如果我回不來,那也是我命該如此,與人無尤。”
“好!”面具人一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笑道:“很好,我很欣賞你的個性,今日是初三,下個月初三,我在此地靜候佳音。”
“好,一言為定,希望我做到了,到時候大師兄能夠遵守約定,將極樂仙草交給我。”
“那是自然,本座從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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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這片樹林,就到藥王山了,顧少言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整理了一下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繼續往前走著。
離小樂子不告而別已經十幾天了,這段時間裡他就差把整個京城掘地三尺了,可是小樂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音信。
正當他絕望地想要去京城以往的地方再找找時,大哥告訴了他小樂子的去向。
他顧不上去計較大哥是如何知道小樂子的下落的,聽到這個訊息後唯一的想法是他一定要來找小樂子。
現在的王府裡恐怕已經炸開鍋了吧,他只留了一封信給父親和母親,告訴他們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回去後再告知他們詳情,然後就那樣走了。
他也很瞭解大哥,不到萬不得已,大哥是不會把他的去向告訴家裡的。
林間小路看不到盡頭,時不時就會被兩旁樹木伸出來的枝丫劃到臉上,顧少言也不在意,他只希望能在天黑前趕到藥王谷。
前面的路越來越窄,路兩旁的樹木幾乎將小路遮了個嚴實,他伸手將兩旁的樹枝擋開,突然右手手背一痛。
他連忙檢視,手背上被結結實實地劃了一道血痕,顧少言用左手抹了抹血珠繼續往前走著。
突然,他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幾乎看不見前面的東西,緊接著一陣天懸地轉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