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言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家二姐“小樂子哪裡長的不端莊了?”
“哪端莊了?跟個弱雞一樣。”顧宜嘉撇撇嘴。
“哦,你說小樂子不夠壯實是吧?要那麼壯實幹嗎?我又不是讓他來當打手的。”顧少言不以為意道。
兩人正說著樂妍從後面走進來,將手裡綠色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顧宜嘉這才看清這個小樂子長什麼樣,面板看上去比女子還細嫩,有些太過瘦小了,長的就怎麼說呢?做為一個男人,有些清秀的過分了。
“二姐,你看這是什麼?”
開啟的盒子裡露出一個綠色的瓷瓶,顧宜嘉掀起瓶蓋,一陣果香味飄了出來。
樂妍也被綠瓶子裡飄出來的香味吸引到了,她睜大眼睛探過頭去想看看什麼東西會這麼香,顧少言對著她就是一計腦瓜崩。
“你一個男人看什麼看?”
樂妍摸了摸被彈過的腦門,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看看都不行,少爺真是小氣。”
“這是仙姿閣的青蘋果香膏?你怎麼買到的?我去了好幾次都沒買到。”顧宜嘉臉上的驚喜藏都藏不住了。
顧少言得意洋洋的說道:“宮裡的那幫女人早早就預定了,你當然搶不到了,上次進宮我看靜嫻那裡有兩盒,就搶來一盒給你了。”
“靜嫻那個小氣鬼的東西你都能搶來,可以啊。不錯,給你記一功,算我沒白疼你。”
“那是自然,二姐姐想要的東西,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想辦法給你弄來。”顧少言狗腿道。
“行,就衝你這番話,父親回來我一定替你美言幾句。”顧宜嘉將香膏交到身後的丫頭手裡,頭也不回的走了。
空氣裡還殘留著青蘋果的香氣,這是樂妍從來沒有聞到過香味,小時候的她在乞丐堆里長大,記憶裡最常聞到的只有汗味兒和食物腐壞的味道。
雖然後來跟著師父,每日不用再吃餿飯剩菜,但像那些漂亮的,香香的女孩子才有東西,她卻是從來沒有擁有過的。
“少爺,喝點兒解酒湯。小樂子,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王爺最不喜歡少爺喝酒,你跟著出去都不知道勸著點兒。”春桃絮叨的聲音由遠及近。
正對著門口出神的樂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春桃姐姐,我知道了,下次我會勸著少爺的。”
聽著樂妍聲音有些低落,顧少言擺了擺手道:“沒事,不怪小樂子,是我自己要喝的。”
“少爺您就慣著小樂子吧,以後他犯了什麼錯,可別怪我沒教好。”春桃將解酒湯放在桌子上。
樂妍低著頭,一副虛心聽訓的模樣。
春桃是自小就跟在身邊伺候的,平日裡一直盡心盡力,對他來說春桃不僅僅是下人,也是姐姐般的存在。
但今天先是在外面小樂子被個混蛋欺負,回來又被自家二姐說教,剛打發走了,這會春桃又跟著絮叨。
顧少言一陣頭疼,他揉了揉眉心,煩躁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小樂子犯了錯自有本少爺擔著,你操什麼心。”
少爺平日裡對身邊的人算是寬容,但從來沒有因為其他的下人這樣駁自己的面子,春桃委屈極了,狠狠剜了樂妍一眼,走了出去。
“少爺,你們剛才說的仙姿閣是什麼地方啊,剛才那個瓷瓶裡的東西好香啊,”樂妍又想起了那個香香的味道。
顧少言一時跟不上樂妍的腦回路,他原本以為小樂子會因為春桃的訓斥而不高興,可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愣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仙姿閣就是個胭脂鋪,姑娘們才喜歡那個地方,你個男人瞎打聽什麼?去去,少爺我要休息一會兒,你先出去,別在這兒礙我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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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安親王府上下一片忙活,就連平日裡最是不著調的顧小少爺也早早起來了,直到中午王爺和王妃才風塵僕僕的進了家門。
安親王看上去四十多歲,生的劍眉星目,古銅色的面板給他的面相增添了一絲威嚴。
相比之下,坐在他旁邊的王妃就顯得和藹可親了許多,一頭烏髮簡單的挽了個髻,勝雪的肌膚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整個人給人一種異域風情的美。
這是樂妍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王爺和王妃,她站在顧少言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安親王掃視了一
“少言,我和你母親不在的這些日子,你的功課怕是落下了不少吧?”
顧少言正想著怎麼應付來自父親的“關愛”時,就聽站在旁邊的大哥率先開口了,“父親和母親奔波了一路也辛苦了,不如先行歇息,改天再查問少言的功課。”
王妃聞言也瞪了一眼安親王,嗔怪道:“就是,一回來就審問孩子,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非要今天在大家都高興的時候掃興。”
“少宇你們幾個都跟我過來,看我給你們帶什麼好東西了。”說完也不管安親王的臉色,直接拉起顧宜嘉的手就往後面走去了。
顧少言懸著的心輕輕的放了下來,衝著安親王吐了吐舌頭趕緊跟著自己母親走了。
顧少宇無奈的對著安親王笑了笑,見自家父親擺了擺走才也跟著往後面去了。
安親王讓幾個等著下的人都散了,自己也跟著去了後面。
樂妍無精打采的回到院子,剛一時門就被兩個按倒在地,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被壓著跪到了地上時才想起來說話。
“常大哥,吳大哥,怎麼了,我又沒犯錯,你們幹什麼押著我?”雖然這樣問著,但自己心裡還是沒底的,她很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
這時,春桃手裡拿著一個錢袋,從她的屋裡走了出來。
春桃將錢袋扔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你說你沒犯錯,那我問你,這裡足足有十幾兩銀子,哪裡來的?”
樂妍腦袋嗡的一響,這個錢袋她認得,這是前兩天在客來居,調戲她的那個男人糾纏她時,她從對方身上摸來的。
她回來後就將錢袋塞到了被褥底下,還想著找個時間溜出去交到師父手裡,自己在這裡不愁吃穿,師父現在身體不好,需要大把的錢吃藥呢。
想到這裡,樂妍也顧不上害怕了,她梗著脖子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不行嗎?”
反正堅決不能承認這錢是自己偷的。
“自己的錢?你一個剛進府沒幾天的人,哪來的這麼多銀子?”春桃不依不饒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