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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春英姐

接著說後來的故事,後續的故事要牽扯到另一個可憐的女人了。

我聽到那女人的哭聲是在週末,喝了媽媽給我的“神水”以後,我也沒什麼不舒服。所以星期天的下午,我還是正常趕回學校了。

我那時候,因為很多孩子離學校都比較遠,車子也少,所以學校要求的是,星期天(週日)晚上趕到學校。

下午收拾好東西,吃了飯,我就出發了。

剛從家裡的小路上了個小坡,走到屋後的馬路上,我就聽到了拖拉機的哐哐聲。

我停下腳步,一臺拖拉機就已經開到了我面前。

“寧寧,上學去啊~”

坐在拖拉機邊上的女人溫柔的看著我問道。

是春英姐,是我們村裡的姑娘,嫁的早,所以很少遇見,聽媽媽說,小時候經常幫我媽帶我。

在我的印象裡,春英姐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只要遇見都會笑著打招呼,給我們村裡的孩子一些吃的。

拖拉機停下了,春英姐這次也不例外的,從腳邊的袋子裡,拿出了兩個蘋果往我手裡塞。看著春英姐還帶著個帽子,變胖的身材,讓我感覺做媽媽的人還真是辛苦。

我推脫不過她,就拿了一個。還瞧見她手裡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好小一個。

拖拉機後面坐著她的女兒,跟我還一起玩過,叫萍萍。當時應該六七歲的樣子。

隨便問了我幾句,叫我好好讀書。她老公便發動了拖拉機出發了。我倒是什麼也沒問她。

把蘋果塞到書包裡,我也趕路了。

可等過了一週我再回來,就出事情了。

週五照樣我們幾個夥伴也是走著回來的,一到家,我發現我爸回來了。

好久沒見我爸,我也蠻高興。可我爸媽的臉色都不怎麼好。

我媽喊我吃飯,我爸卻急匆匆的又出門了,我還發脾氣怎麼走那麼快。

“你爸到從元叔叔家幫忙去的。”

媽媽見我鬧彆扭不好好吃飯,就跟我解釋了句。

“幫忙?他家辦什麼酒啊?”

在鄉里,幫忙兩個字就是跟酒席是掛鉤的詞彙。

因為我爸和從元叔叔關係也很不錯,有空就一起喝酒談天說地的那種。所以有酒席肯定也會叫我爸去幫忙。

“春英姐姐昨天晚上死了。”

媽媽說完,嘆了口氣。一臉惋惜的神情。

“哪個?!”

這真的讓我很錯愕。因為明明一個星期前我還見過的人啊。

“春英姐姐啊。”

媽媽無奈的跟我重複了一遍。

“我上個星期天還看見她了啊!”

我還在極力的去辯解,想要否定媽媽的回答。

媽媽沉下了臉。

“命,都是命。時間到了。沒辦法,年紀輕輕的,可憐了那麼小的兩個娃兒。”

聽著媽媽的話,我知道。那個溫柔的春英姐,真的,不在了。無論我多不相信,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疑惑的問著媽媽。

在媽媽的解釋裡,我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上個星期天,我遇見春英姐的那天,是春英姐帶著滿月的兒子,回孃家出月子(不是坐月子,回孃家出月子。)來的。

我們這邊是有這個習俗,滿月子以後的媽媽要帶著孩子回孃家住段時間的。我們叫出月子。

難怪春英姐不冷的天還帶著個帽子。

媽媽告訴我說,春英姐住了一個星期,娃娃太小,還是很多不方便,加上小兒子昨天又發燒,春英姐急得不行,眼看天已經黑下來,都堅持要回去,畢竟春英姐是嫁到了鎮上,比村裡還是方便很多,醫院也近很多。

春英姐媽媽實在留不住,加上拖拉機到鎮上也不會太久,開拖拉機回去最多四十分鐘的路程也到了。就讓他們收拾回家了。

可誰知道,拖拉機開到了我們村裡最陡峭的一段路的時候,拖拉機翻到了懸崖下,嚴格說的話,那也算不上懸崖,最多也就是陡峭的下坡,如果只是摔下去,不致命的。

可說春英姐摔下去以後,被拖拉機直接從身上壓了過去。這才是要命一擊。因為拖拉機壓斷了她的所有肋骨還破壞了好多臟器。

聽到這裡,我簡直感覺自已身上都在痛,那麼溫柔的人,為什麼老天爺要給她這麼殘忍的結束方式啊…

可奇怪的是,這場車禍裡。只有春英姐一個人死了,兩個孩子和他丈夫都沒事。這也讓不少人懷疑議論。

可事情剛發生,注意力還是在春英姐過世這件事上。

這件事過去不久,春英姐的父母覺得蹊蹺,也考慮過報警之類的,可兩個孩子那麼小,加上春英姐的丈夫,從她過世以後,再也沒娶。

這也讓春英姐父母心軟,沒有追究了下去。

聽著媽媽說完春英姐出事的大概過程,真是忍不住眼淚都要掉下來。我跟媽媽說我想去看看,媽媽卻不大想讓我去。畢竟是死人,大人還是比較忌諱讓孩子去這樣的白事上。

如果是老人過世倒沒什麼,可春英姐這個事太過慘烈,媽媽還是比較忌諱。

因為在我們村裡出了事,春英姐爸媽也因為沒有攔住女兒自責不已。就非要操辦女兒的後事。這才找了我爸去幫忙。

我們這邊喪事一般就是三天,春英姐在我們村裡辦完喪事,明天棺材還是要拖回婆家那邊葬,如果我今天不過去,明天也看不到什麼了。

我極力哀求著媽媽。

媽媽拗不過我,也是因為媽媽自已是個熱心的人,這種事也不忍心不去看看,搭把手。

晚上媽媽帶著我過去,一到春英姐家,就聽到了悽慘的哭喊聲,那是從元叔叔的聲音,走進房裡,來鳳嬸嬸已經哭的沒了人樣。

媽媽扶著來鳳嬸嬸,也就是春英姐的媽媽,也忍不住哭了出來,說著寬慰嬸嬸的話,叫我不要亂跑。

我緩緩走到大堂屋的門邊,也就是現在說的大客廳,只是鄉里的房子,大堂屋會做的格外寬敞。

春英姐的棺材就那麼靜靜躺著堂屋正中間,她的丈夫和女兒萍萍都跟著道士的指揮,跪拜著,仔細瞧著,她丈夫臉上還有一大塊的擦傷。

棺材還沒有合蓋,可我卻不敢上前去看,媽媽也不讓我去。

我爸幫忙在一旁燒著各種各樣的紙錢。

萍萍還太小,不太明白,媽媽已經過世這件事。跪了不久已經鬧起瞌睡,拼命叫著要媽媽。

這時候一個老婦人一把抱起了孩子,是萍萍的奶奶。

看著年幼的萍萍一聲聲叫著要媽媽,在場的人也都淚目了。

敲鑼打鼓的聲音,讓萍萍鬧了好一陣才睡著。我坐了一會兒,媽媽突然來叫我回家。

我爸整晚都要在,不會回去,就叫我媽帶我早點回去。

我看了看躺在奶奶懷裡的萍萍,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起身準備和媽媽回家了。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快十點的樣子了,我媽媽牽著我,打著手電,走在回家的路上。

從元叔叔家,有一段泥巴馬路,水泥馬路是國家修建的,可連線到自已家的那段路,從元叔叔家還沒鋪水泥,我和媽媽就上了泥巴馬路上。

聽著身後敲鑼打鼓的聲音,我還是有點害怕的,媽媽順勢把我摟在了腋下。

媽媽拿著手電,摟著我小心走著。剛走幾步,隨著媽媽手電不經意的一晃,我看見泥巴馬路,我們對面馬路轉角的位置一個人走了過來。

看著有些眼熟,應該也是村裡過來弔唁的人。

可隨著我和媽媽的靠近。那人卻遲遲沒迎面走來。

我開始害怕,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萍萍歇斯底里哭喊的聲音。

我和媽媽同時回了頭,萍萍一個勁朝我和媽媽的方向走來,來鳳嬸嬸和萍萍奶奶一個勁拉住,孩子卻鬧的更厲害。

我和媽媽也趕緊掉頭,以為萍萍是在追著我們。把我們當成媽媽了。

走近才聽清萍萍一直哭著喊道:“媽媽!媽媽,我要媽媽!媽媽別走!”

我看著哭喊的萍萍一個勁的想要往馬路上衝,眼神也一直盯著馬路前方。並不在我和我媽身上,她要追的人並不是我們。

一個恐怖的念頭,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我剛剛瞄到的那個人影,會不會就是萍萍現在嘴裡一直叫喊著的 “媽媽…”

“媽媽回家了,明天我們回去找媽媽好不好,萍萍聽話,奶奶帶你去睡覺。”

萍萍奶奶一邊抹眼淚,一把抱著孩子,來鳳嬸嬸也哭的不成樣。

“我不要,媽媽在那裡!媽媽在那裡啊!”

萍萍伸出小胳膊,指向我和媽媽身後黑壓壓的馬路前方。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我媽嚇得下意識一轉身,將手電照向了前面的一片黑暗裡。

可空蕩蕩的馬路上,什麼也沒有。

從元叔叔過來聽到孩子這樣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對著空蕩蕩的馬路邊哭邊說道:

“春英啊,爸爸知道你捨不得孩子啊!你放心走吧,孩子有我們啊!你別嚇到孩子啊!”

幾個老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從元叔叔說完,萍萍哭的更厲害,嘴裡一直哭喊著,媽媽別走,媽媽別走。

我和我媽也被嚇到,我媽不敢帶我再回去,帶著我又回到了來鳳嬸嬸家裡。萍萍也被抱進了房裡。

這時候,老道長聽到了從元叔叔說了這個事,隨即立馬畫了一道奇怪的符紙,貼在了萍萍睡覺的這個房門頂上。

我站在老道長身邊,看著他貼完符紙,嘴裡還陣陣有詞的唸誦著什麼。弄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馬路的方向。隨即嘆口氣,就回到了堂屋去誦經了。

我看了看房門頂上的符紙,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看黑乎乎的馬路,那一刻,藉著塔子裡的燈光,我依稀看到,不遠的馬路前,在來鳳嬸嬸家的牛棚邊,依稀那個身影再次出現了。

我忍著恐懼,想盡力看清一些,我眯著眼睛看,我看到,那身影似乎是一頭捲髮。像是女人的身影,就那麼靜靜站在牛棚邊上,不敢多看,我還是害怕的躲進了房屋裡。

這個時候,那個老道長卻盯著我,一臉審視的神情。我沒有理會,飛快進屋挨著媽媽坐到了沙發上。

萍萍也因為哭鬧太久,在奶奶懷裡終於累到深深睡了過去。我媽抱著我,在沙發上坐到後半夜也眯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很早我和我媽就被吵醒了,原來一早,老道長就通知從元叔和來鳳嬸這些親屬,來看春英姐最後一眼,就準備合棺了,因為要帶春英回婆家了,錯過下葬的時辰是大忌。

接著撕心裂肺的哭聲再次響起,我忍不住想去看看,媽媽看出我的心思說,想去看就去看看吧,媽前天看過了,春英姐姐乾乾淨淨,好好的。

聽到媽媽這樣說,我也湊了過去,踩上了塑膠凳子,從親屬的縫隙裡看到了那個溫柔的,熟悉的鄰家姐姐。

就像媽媽說的那樣,春英姐安靜的躺著,臉上沒有一點傷痕。好好的。

可看著看著,我覺得不對勁起來。

因為這時候我才看到,此時的春英姐是一頭捲髮,為什麼會覺得捲髮奇怪呢。因為春英姐一直的黑長直的。週末遇到她,她帶著帽子。

關鍵是,昨晚我看到那個身影,就是這樣的中長卷發……

後來的很長時間過去,我才從春英姐丈夫那裡知道,春英姐在懷孕前就燙了捲髮了。

可這個時候,我也沒有辦法去告訴任何人。關於捲髮女人身影的事。只能後怕的從凳子上跳下來,退回了媽媽身邊。

等到親屬哭完,合棺,直到接棺的車子到了。春英姐的棺材上了車被拉走,從元叔叔家才靜了下來。

從元叔和來鳳嬸沒有跟去,家裡還有賓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太傷心,春英姐的哥哥。也是他們的兒子,卓文宏哥哥。不讓他們跟著去了。

來鳳嬸嬸的樣子,真的,哭的虛弱的站都站不穩了。

我和媽媽在從元叔家吃了早飯,準備回去了。道士們都跟著走了,剩下的賓客吃完飯。孃家這場白事也算結束了。

安靜下來的堂屋,空空蕩蕩,像是一場夢一般。

來鳳嬸嬸坐在沙發上,像沒了魂一般。媽媽走過去握著來鳳嬸嬸的手,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候,同村的秀連嬸嬸和雪農嬸嬸叫我媽,說是一道回去。我媽也放下了來鳳嬸嬸的手,叫上我一道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媽和兩個嬢嬢開始聊天。內容不可避免的便是春英姐的死因。

“怎麼就死了春英一個?那麼小個月月兒(嬰兒)都沒事滴?”

秀連嬸嬸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雪農嬸嬸也搭腔說著,就是就是這樣的話。

因為我爸和從元叔叔關係好,詳細的我爸都知道,也告訴我媽,我媽也不想春英姐姐死了,還要被人議論。就開始跟兩個嬸嬸解釋。

媽媽的言語中,我也才明白了一些原由。

最大的疑點無論就是這場車禍為什麼只有春英姐一個人出了事。

媽媽的解釋是來自春英姐丈夫的說辭。

據說出事的那一晚,車子一開始行駛的都很正常,開到了出事點“土地埡”的時候,車子才失控了,衝下了陡坡下。這裡不得不說個事,“土地埡”是我們村裡出了名的靈異事件高發地。

其實聽媽媽說到這裡,我更加懷疑,覺得倒是很有可能是春英姐丈夫挑了這個位置,用靈異事件來打掩護。

可我只是個小孩子,這種話是不能隨便瞎說的。一旦揣測被傳出去,在農村是非常可怕的,我只能自已在心裡想想聽著媽媽繼續說。

春英姐丈夫的解釋是,

當時車子到了土地埡最陡峭的地段,車子就突然失控了,方向盤控制不了,熄火也熄不了,車子不受控制的就往陡坡下衝了。

眼看著車子一點點靠近陡坡,她丈夫便大聲喊著,車子失靈了,快跳車!畢竟是拖拉機,回去的路也是上坡經過陡崖,所以速度還是很慢的,只要及時跳下來,還是大有生機的。最多也是受些皮肉傷。

當時的情況是春英姐抱著小兒子,女兒躲在她丈夫前面的腳踏板位置,她丈夫拖著大女兒準備跳車,可說春英姐卻一動不動。她丈夫急得大吼,要她趕緊跳車,甚至動手推她,卻發現根本推不動。

春英姐卻直勾勾盯著前方,不動彈,還急促的催著丈夫趕緊帶女兒跳車。

她丈夫又急又氣,還想強制性推她下車,可說這個時候春英姐卻火了。大吼他丈夫。

“趕緊跳車啊!我走不了!他們不讓我走!他們要我死啊!他們幾雙手拉著我的腿的啊!”

聽到這裡,兩個嬸嬸都露出來恐懼的神情。

她丈夫當時懵了。說春英姐用盡全身力氣將手裡的小嬰兒,扔進了馬路邊的灌木叢裡,這個時候車子已經半截開出了馬路邊,她丈夫實在沒有時間再猶豫,抱著大女兒縱身一跳,撲進了另一旁的灌木叢裡。

最後,只有春英姐一個人和拖拉機,翻下了下方的陡坡。丟了性命。

而這件事,在春英姐詢問萍萍的時候,萍萍的說法也基本是和春英姐丈夫的說法一致的。萍萍是孩子,這才讓很多人打消疑慮的真正原因。

我媽說完,嘆了口氣。

兩個嬸嬸也沉默了,這種離奇靈異的事情,在那個時候的鄉村幾乎人人忌憚。更何況是發生在,我們村人人避而遠之的路段。至於那個土地埡的事,後面也會慢慢說。

“就不該晚上走的!一個剛出月子的女人,一個剛滿月的娃兒,肯定會招來它們的。土地埡那地方多兇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前幾年給咱們村裡修路的那挖機師傅不是都斷了條腿,說那裡有髒東西,後面再不來了,換了年輕的師傅,都只敢白天開工,傍晚都不敢待。”

秀連嬸嬸搖著頭說道。

“那些野鬼,一命抵一命,它們才能託生啊,肯定不得讓她走,肯定要她死啊。”

雪農嬸嬸也搭腔說著風涼話。

可我當時聽她們說的害怕,也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兩個嬸嬸和我媽聊完,也開始惋惜。漸漸兩個嬸嬸到家,我們也到家。

回到家,我媽煙癮犯了,點了根菸抽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怪不得上個星期你說聽見女人哭,應該是春英吧。唉…”

聽著媽媽的話,我後背一涼。

“為什麼是春英姐啊?”

我疑惑的看著我媽。不理解這種說法。

“人要死了,肯定會找聽得見,看得見的人,哭一哭。”

我還是不理解,媽媽接著告訴我,民間一種說法就是這樣,人在死之前,三魂七魄會一個一個脫離身體,直到最後一魄走完,死期也就到了。

如果有人看見你的魂魄,只要及時請人收魂魄,就可以化掉這樣的劫數。這也就是為什麼當時我在山上看見外婆以後,我大姨會請人給我外婆收了魂。

聽著媽媽這樣的說法,我理解了,也就是說那晚的哭聲是春英姐,知道自已會死的很悽慘,才會不捨和委屈。確實,那晚的女人,哭的就是委屈悲痛。

“一個剛出月子的人,到了那個凶地方,它們肯定是要她死。”

媽媽吐了口菸圈,皺著眉說道。

雖然當時只有十幾歲,可畢竟上了小學,封建迷信不可信的觀點還是有的。

聽著媽媽的話,下意識也會覺得太過離譜了,如果秉著科學的態度。我更多的會去相信,這很有可能就是她丈夫精心設計的一場謀殺事故。

“它們不讓她走,它們肯定要她死…”

我想著媽媽說的話,嘀咕起來,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啊。

“啊!!對啊!是上個星期做夢,那個女的跟我說的話啊!”

我意識到這個事,驚的直接站起身拍著桌子說道。

因為過去了一個星期,加上注意力被分散不少,我一時間真的沒有意識到,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自已都不知道是什麼情緒,震驚,恐懼,不可思議,大抵就是這樣。

夢裡那個張著黑色大嘴,兩眼沒有眼珠子只有黑洞的女人出現在我腦海裡,嘴裡焦急憤怒的喊著“它們不讓我走,它們要我死啊!”可那個人並不是捲髮,也不是春英姐的樣子啊…

媽媽見我這副模樣,瞪著我。

我詳細給媽媽說了,上個星期的夢。媽媽聽了卻沒有我這麼震驚,按滅了菸頭,告訴我,人已經走了,這些話也不要跟別人去亂說。好好讀我的書。

說完,媽媽起身,去煮豬食去。只剩下陷在震驚裡還沒有緩過來的我。

剛剛還存在的一點科學意識,此時此刻,煙消雲散了,要怎麼去解釋這一切了,哭聲,夢境和現實裡同樣的話語,還有泥巴馬路上的捲髮女人身影,和躺在棺材裡同樣捲髮的鄰家姐姐。

一切都好像在告訴我,不是巧合那麼簡單的事,可我卻沒有任何方法去證實什麼。

爸爸後來回家,我說給他聽,爸爸給我的解釋是巧合,還跟我說,小孩子就是會把事情往誇張和不真實的方向去發揮想象。

我爸還是比較無神主義者的,因為當過兵,所以我爸是擁有軍人精神的,不屑這樣的封建迷信思想。

而我媽給我的解釋,小孩子眼睛乾淨,會看見奇怪的東西也是正常,大了就不會了,叫我也不用太害怕。看見了也不要亂說就好了。

無論哪種解釋,都沒有辦法緩解我內心的不安和焦慮。我只能暫時相信媽媽的那一句。“長大了就會好了。”

可這樣的說法,在我的身上好像失靈了…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意識到了更詭異的事,我到了某些地方,會覺得特別不舒服,後背發涼,汗毛豎起,那意味著,如果我去打聽,那一定有過可怕的事在這個地方的發生過……

下一章,我就來講講,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第一次發生的地方吧…

至於春英姐的故事,在這裡也就說完了。沒有後續了,如果有,那就是好幾年後,萍萍長大一些回來看她外婆了,我遇到萍萍問起了車禍那晚的事。

萍萍告訴我,雖然自已當時很小,但她當時被爸爸抱在懷裡,她在車燈微弱的光芒裡,看到了好多好多雙手,穿過了腳踏板的鐵皮。緊緊抓住了媽媽的腿……

聽到萍萍這樣的說法,我當時整個人是後背發涼的。

可看著當時萍萍神情很傷感,可能以為我會不相信她。

“我相信你的,萍萍。你媽媽過世那時候,在你外婆那裡的那一晚啊,你記得嗎?你哭得好厲害的那一晚。你媽媽那晚應該真的有來看你的…”

看著我認真的神情,萍萍當時很震驚。或許這麼多年,也只有我相信了她,也和她一樣真真切切看見了些什麼吧。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我知道的,那晚我媽媽其實就在你身後幾步的地方站著的。我怕寧姐姐你害怕,一直不敢跟你說…想想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說完,萍萍哭了很久。她告訴我,因為我的話,讓她確定,不是因為她太小看錯…思念和委屈都隨之而來了吧…

當時聽到萍萍的這番話,已經讓我的三觀產生了很大的改變,這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這是一件讓我覺得不安的事情,未知就是危險,這是人類的本能認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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