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堯看了一下時間,上午九點。
秘書發過來的行程,上午十點他還有個會議。
看了一眼緊閉的門。
今天週末,想來梁施爾應該沒什麼要緊的事,就讓她睡著吧。
聽見房間外的關門聲,梁施爾才敢將腦袋探出被窩。
走了嗎?
小心翼翼起身,推開房門,空曠的客廳,沒有人影,也沒有聲音。
孟北堯走了。
梁施爾不敢逗留,收拾好被窩,在門口鞋櫃翻出自己的運動鞋。
心事重重地跑了。
剛上計程車,梁施爾就給江蜜打了電話。
連著打了三個,好不容易終於打通了。
“喂——”
江蜜顯然還沒醒,因為飲酒過度,嗓子還有些沙啞。
“江蜜你在哪裡?”
昨天晚上江蜜比她喝得還多。
“哪裡?”
迷迷糊糊的江蜜環顧了一下四周:“酒店啊。”
酒店?
梁施爾皺了皺眉:“你一個人嗎?”
“不是你帶我開的房間嗎?”
“咦,你人呢?”
江蜜還沒回過神來,她喝到後面也斷片了,只以為是梁施爾帶她來酒店休息的。
梁施爾捂著額頭,昨天孟北堯把他帶回家,江蜜大概也是他送去酒店的吧。
“你給我發個定位。”
“哦。”
江蜜也沒多想,掛了電話,開啟微信,置頂第一個聯絡人就是梁施爾。
發了酒店定位後,江蜜摸了摸腦袋,頭疼欲裂,嗓子更是疼啞得厲害,她將手機丟在床上,起身去倒水喝。
這個房間是套房,江蜜走出睡的房間,隱約聽見一陣水聲。
循著聲音看去,外間的浴室內有昏黃的燈光從磨砂玻璃門透出來。
有人……在洗澡???
江蜜捏著杯子,思緒還沒轉過來:她剛才和梁施爾通話的時候,梁施爾聽起來像是在外面的樣子啊?
啪。
水聲停止,裡面有人影晃動,隨後,門開啟了。
“啊——”
江蜜覺得自己一定還沒睡醒,不然怎麼會在房間裡看到孟廷書?
看到赤裸上身的孟廷書?
啊啊啊!
“流氓啊!”
“你——”
孟廷書的臉頰瞬間浮上一抹紅色,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上前幾步,捂住江蜜的嘴:“你要把人引過來嗎?”
江蜜像是紮了刺一般,一把推開孟廷書。
孟廷書只圍了一條浴巾。
誰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空的!
臥槽臥槽臥槽,什麼情況!為什麼孟廷書會在她房間!為什麼孟廷書在她房間洗澡!
“你!”
“我!”
江蜜真想一頭把自己撞暈過去。
“咱倆是清白的吧?”
孟廷書臉上更紅了,他沒想到江蜜會問得這麼直白。
江蜜心底一沉,只覺眼前一黑:“大哥,你好好說話,臉紅什麼!”
“姐姐,你昨晚好凶。”
聞言,江蜜腿一軟,險些栽在地上。
完犢子了。
在那一瞬間,江蜜腦海中閃過好幾個念頭。
梁施爾會不會砍了她?酒後亂性,亂的還是梁施爾的弟弟孟廷書。
她現在跑的話,還來不來得及?
睡了就走,拔那個什麼無情,這不符合她的深情人設啊!
“我……昨晚喝醉了。”
“我知道。”
江蜜支支吾吾,想著怎麼措辭才會顯得不這麼渣:“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不能當真,你能理解的吧?”
“這種事情?”
孟廷書挑了挑眉:“姐姐說的是哪種事情?”
“就……醬醬釀釀……那個什麼。”
“姐姐說的這種事情,是這個嗎?”
孟廷書突然湊上前來,單手掐住江蜜的腰,低下頭,鼻尖觸碰,蜂蜜沐浴乳的香味強勢地鑽入江蜜的鼻腔。
咕咚——
江蜜嚥了口唾沫。
要不說孟家的基因實在優秀。
孟北堯長得已經是驚為天人,孟廷書更是長得妖孽。
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一雙丹鳳眼,看狗都深情。
189CM的身高,將江蜜逼仄到角落,這鋪天蓋地的壓迫感,江蜜覺得孟廷書如果要揍她,她靠著學校裡學的那點散打基礎,能夠抗下來幾招?
咚咚咚——
“江蜜。”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梁施爾!
江蜜瞪向孟廷書:“你快藏起來!”
孟廷書蹙了蹙眉,他不。
“快點藏起來,讓你姐看到就完了!”
不由分說,江蜜也顧不得什麼曖昧不曖昧,扯著孟廷書的胳膊就將他拉進了裡面的房間,左顧右盼,拉開衣櫃的門:“快藏進去。”
“你讓我藏這裡?”
孟廷書指著比他人還要矮一個頭的衣櫃,不情不願。
“不許出聲,讓你姐知道,咱倆都得完!”
江蜜生拉硬拽將孟廷書塞進了衣櫃。
門外,梁施爾敲了半天門,沒有回應,給江蜜的手機打了電話。
江蜜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裝作剛睡醒的模樣接起電話:“喂——?”
“我在門口,快來開門。”
“好。”
江蜜心虛地看了一眼衣櫃門,確定沒什麼破綻,匆匆去開門。
“看你埋汰的。”
梁施爾嫌棄地掃了江蜜一眼:“臭死了,把牙刷了,我給你帶了粥和包子。”
“謝謝啊。”
江蜜接過樑施爾手中的早餐,心虛地用餘光瞄了一眼藏著孟廷書的衣櫃,確認人藏得好好的,不會露餡。
“你看什麼?”
梁施爾順著江蜜的目光探究地看過去。
“沒看什麼,那啥,包子你給我拿醋了嗎?”
江蜜拉著梁施爾的胳膊就往窗邊的沙發走。
“拿了,還有辣醬也給你打包了,是你最愛吃的梅乾菜肉餡,粥是皮蛋瘦肉粥,差不多已經不燙了,你昨晚喝了這麼多酒,胃一定不舒服,吃點清淡的暖一暖。”
“爾爾你真好~”
江蜜淚眼婆娑的湊上去,被梁施爾一巴掌拍開:“滾開,臭死了,你先去把牙刷了。”
“臭嗎?”
江蜜舉起自己的手臂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嘟嘟囔囔:“你瞎說,本美女分明是香的。”
你那個便宜弟弟剛才還恨不得湊到我身上呢。
當然這話江蜜是不敢說的,她還不至於色令智昏到這個地步,男色和姐妹,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雖然孟廷書喜歡他,有錢又帥還是年下奶狗,但是沒辦法,她江蜜是不可能吃窩邊草的,更不可能吃自己好姐妹的窩邊草。
思及此,江蜜頭疼地皺了皺眉,衣櫃裡還藏著個定時炸彈,她得趕緊把梁施爾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