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輕人沒想到有人居然還記得這陳芝麻爛穀子的委託,頓了一下後才點頭:“……就是這個。”
沒有人知道他們當時“偷”的有多麼的艱辛。
——還不如直接接那種“擊殺”的委託嘞!至少不像個狗狗囚囚的賊。
更別提這之後還落下了“一看夜遊騎就抱頭痛哭”的“病根”。
不換算、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傑拉娜:“不是、這劍穗一不是什麼珍貴材料、二也不能提高魔力或感知力吧?”
“是啊!”年輕人一拍大腿:
“可不就是?而且這委託沒頭沒尾的,我覺得啊,很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環——反正,估計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覺得會是什麼事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
年輕人雙手一攤:“咱們只負責完成任務不是嗎?多餘的少問少看少聽,和我們沒關係。”
傑拉娜:“……”
理是這麼個理,但怎麼她聽著就這麼不得勁兒呢。
真就一點點好奇心都沒有?
“——沒有。”
年輕人認真地回答:“咱們這世界太危險,我們只想掙到委託費好好活下去,不想去刨根問底。”
“嘁。”
向來咋咋呼呼的狐狸少年在罕見的沉默後嘟囔了聲:“……膽小鬼。”
年輕人並不生氣:“嗐呀,沒錯!”
“說我們膽小也好、說我們糊塗也罷,只要兄弟們還在一起,糊塗膽小點也不是什麼壞事啦。”
洛爾坎揮舞勺子的手頓住,看了眼旁邊又已經開始哈士奇一樣嘻嘻哈哈的年輕人,半晌才把那勺快涼了的飯送進自已的嘴裡。
溫涼的飯食下肚,他卻感覺到自已腹中似乎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不是這樣的。
他在心裡吶喊,像是確認什麼,又像是說給自已——不是這樣的。
“糊塗”與“懦弱”相依相伴,是謊言的溫床,是真實的遮羞布。只有撕裂那一層“表象”,才能觸碰到下層的核心。
維持平和固然能夠自欺欺人,卻不夠清醒。
……哪怕他會因此而痛苦。
——“真是好吃到讓人落淚的飯菜啊。”
在酒館內初步定下了支援方案,路伯便帶著周盈到溫泉餐廳吃東西。
他們現在渾身上下一身輕——是星鱗消失的“輕”。
現在的路伯和周盈,不僅現在窮的只剩下身上這套裝備,還賒了不少的賬。
不過債多不壓身,比起已經六十歲的路伯和不能說話的周盈,最大的債務人還在南邊揮灑汗水呢。
路伯和周盈輕鬆地點了幾份飯菜。
比起小口小口吃相秀氣的周盈,路伯的吃相絕對算得上是大開大合,胳膊揮舞的架勢很唬人,一點兒也看不出是這個年齡的老人家。
當然,擦眼淚的架勢也很唬人。
“太好吃了……我又能為阿瓦拉奇鎮揮灑1000CC的熱血了——!”
這位老先生如是說道,然後響亮地打了聲哭嗝。
南希:……好精準的熱血。
“不介意拼個桌吧?”
賽北雅看到南希點頭,端著飯菜一屁股坐下。
“老闆,你那烈火如歌的buff太、厲害了!不不不、應該說,所有酒水的buff都很厲害、烈火如歌最最厲害!!”
差點就“出口成髒”的賽北雅心虛一笑——幸好幸好,在老闆和小盈面前剎住了。
她掩飾性的咳嗽一聲,轉移話題:“居然還能加50%的攻擊力!天吶!你都不知道我前晚有多暢快!”
喧鬧的溫泉餐廳頓時一靜。
布萊拉酒館的“秘密”暫時還只有賽北雅幾人知道,就算是去喝過酒的、在完全安全的環境中,也不會想起調出自已的“個人資訊”來看一看。
路伯和周盈顯然已經從賽北雅那裡知道了這一切,非常自然的融入了話題。
忽略一直在思索怎麼才能在S級巢穴任務中發揮buff的南希,路伯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酒水buff的資訊漏了個底掉。
——這當然是賽北雅故意的。
畢竟這麼好的東西、卻因為沒喝夠一杯、等級太低所以不夠敏銳而錯過,那也太冤了。
於是在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玩家們就越聽越越迷糊、越聽嘴巴越大,越聽越覺得自已今天在夢裡——
啥?攻擊力加50%?
啥啥??還有能加生命加魔力條的??
眾人越聽就越不自覺湊近,直到南希激動地一拍手記——
“我知道了!”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嘛!”
然後她就與滿餐廳的腦袋面面相覷了。
南希:“……”
這麼寬敞的地兒不坐、都聚在這兒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