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
大半夜的,還好自已和柳如煙沒做什麼,依然讓蕭寧淮嚇了一大跳。
“我還想看看你,就溜過來啦!”
蕭誠知道她女兒私底下這個樣子嗎?
現在的蕭寧淮活脫脫一個鄰家小妹的樣子,誰能聯想到她還是個當紅歌手?
“本來打算明天就和你結婚的,可是我們明天要去參加柳叔叔的壽宴,只好往後拖一拖了...”
蕭寧淮難掩失望之色。
“不急不急!我跑不了的!”
“你們兩個就這麼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
柳如煙尷尬地要死。
“寧淮你在想什麼東西?”
“老公,我比你大幾歲,有什麼不懂的?”
“所以你跑過來是為了什麼?”
“如煙姐和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我想來取取經嘛!”
震驚!當紅歌手蕭寧淮竟半夜不睡覺跑去聽牆角!
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如煙你怎麼啥話都說呀!”
“這有什麼的?我不能知道嗎?我和如煙姐小時候約定了要嫁給同一個男人呢!”
“風來,你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柳如煙突然插嘴。
“啊?怎麼了?”
“你和蕭叔叔出去談話的時候,阿淮拉著我拼命誇你,恨不得讓我原地嫁給你。”
你倆真是好到沒邊兒了!
“所以呢?然後你就知道了?”
“對啊!左擁右抱是不是很幸福?是不是感覺走上了人生巔峰?”
江風來屬實是沒見過蕭寧淮這樣的女孩。
畢竟以前蕭寧淮還是智慧體的時候,江風來是真死了。
壓力暴大啊!
“讓我進去!”
蕭寧淮掀開被子一角就要往裡鑽。
“唉?你!”
江風來還來不及說話,一副柔軟的嬌軀就鑽了進來。
“你們不是想聽我爸爸媽媽的故事嗎?還要聽嗎?”
“聽!”
有瓜不吃?
蕭寧淮用她獨有的嗓音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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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二十年前,那時候蕭家的家主還是蕭判。
蕭誠的妻子寧冉也正值最美好的年華,嫁給了蕭誠,為他誕下愛情的結晶——蕭寧淮。
寧冉也是一個超能力者,卻並非世家後輩,而是散人。
蕭寧淮的超能力就遺傳自她的“安魂”。
這就不得不提到蕭家傳下來的超能力了。
“狂暴”
“狂暴”傳男不傳女。
超能力發動的時候,以喪失部分理智為代價,換取更強的身體素質,恢復能力。
當初就是因為蕭誠使用超能力過度差點失控,正好遇見了身份不出名小歌手的寧冉。
沁人心脾的歌聲傳入耳中,“安魂”撫慰住了“狂暴”。
二人因此結緣,很快墜入愛河,有了蕭寧淮。
蕭寧淮十歲時,一家三口去了一趟東國旅遊。
誰知東國一個本地超能力組織盯上了這三個人。
尤其是貌若天仙的寧冉。
唯一棘手的是,三個人都是超能力者,很難應付。
但強龍不壓地頭蛇,縱使你再厲害,這裡也是別人的地盤。
在東國酒店的一晚,三人被突然闖入的東國忍者驚醒。
來者有三十多個,而蕭誠這邊只有他有戰鬥能力。
雙拳難敵四手,蕭誠開了“狂暴”一時間也被壓制住了。
混亂中,寧冉將年幼的蕭寧淮緊緊護在身後,自已卻被其中一個忍者刺穿了腹部。
血流如注,蕭誠“狂暴”突然再度爆發,驚人的威勢讓一眾人等不敢上前。
動人的歌聲響起,寧冉在蕭誠的懷裡為他唱了最後一首歌。
“安魂”已經發動不了了,但歌聲仍然讓蕭誠猩紅的眸子褪色半分。
甚至讓一旁的忍者們都陷入了音樂之中。
失血過多,寧冉的手到底還是垂下了。
蕭寧淮只記得,父親當時平靜地拿出眼罩和耳塞給她戴上。
蕭寧淮就這樣安靜地站著,不敢亂動。
不知外界過了多久,蕭寧淮都有些累了,蕭誠才為她取下耳塞。
“淮兒,給爸爸唱首歌好不好?”
歌聲響起,帶著“安魂”。
一曲結束,蕭寧淮撲進蕭誠懷裡號啕大哭。
眼罩被淚水溼透,父親卻不讓她取下。
不知過了多久,蕭寧淮終於哭累了,在蕭誠懷裡睡著了。
再醒來時,蕭寧淮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父親換了一身衣服,乾淨整潔,捧著一個盒子。
蕭寧淮這一覺睡了太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聲嘶力竭的原因。
蕭寧淮只知道,這一覺醒來,她就沒有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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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火葬場插隊了)
蕭寧淮說到此處,情緒低沉,江風來也為蕭寧淮的故事感到悲傷。
柳如煙雖然大概知道一點,卻也是第一次聽到蕭寧淮親自說起。
“那我繼續說了,接下來就是柳阿姨和我爸爸的故事了。”
蕭寧淮整理了一下情緒,擦了擦眼角的溼潤,繼續講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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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蕭誠沒有遇到過寧冉,那麼柳如煙父親的妹妹柳瑤就應該是蕭家現在的夫人。
二人青梅竹馬,蕭柳兩家都以為兩人會走到一起。
寧冉的到來印證了“青梅比不過天降”這句話。
柳瑤從此只能將喜歡埋於心底,祝福著這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是東國之旅,蕭誠的遭遇很快在京城圈子裡傳開。
柳瑤聽說後,很快來到蕭家,見到了最失魂落魄的蕭誠。
可是蕭誠此時腦海裡滿是寧冉在血泊中為自已歌唱的樣子,哪裡聽得見柳瑤的安慰?
蕭寧淮的記憶裡,柳瑤找過自已很多次,要向她學習寧冉的歌。
縱使再如何模仿,終歸是有著不可逾越的區別。
柳瑤花了三年,為他學了三年歌,也沒能將蕭誠從過往中拉出來。
蕭寧淮覺得,柳瑤對自已就像媽媽一樣,而自已也毫不排斥她。
為什麼爸爸總是要躲著她呢?
後來才知道,爸爸和媽媽叫做愛情,媽媽住進了爸爸的心裡,從此“愛情”這個位置就住不下別人啦!
可是柳阿姨心裡的“愛情”又需要誰來填滿呢?
寧冉死後第十年,忌日。
蕭誠,柳瑤,蕭寧淮都站在寧冉的面前。
依稀記得那次談話。
“蕭誠,十年了,難道你要一直走不出來嗎?難道我就一點都沒能打動你嗎?”
“柳瑤,對不起,她一直都在我的心裡。”
“蕭誠,我三十五了,我還從來沒有過男人,你難道要我一直等下去嗎?”
“對不起...柳瑤...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不需要對不起,我需要你的答案。”
“對不起...我給不了你...”
“我不喜歡這個答案,但我等著你給我我想要的答案。”
柳瑤走了。
從此柳瑤再來蕭家的次數快速減少,和蕭誠的對話也是寥寥無幾,每次都要問一句“你有答案了嗎?”
蕭誠從來沒有給出來過,只有眼神裡全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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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和江風來聽了這段往事,也是唏噓良久。
柳如煙只記得柳瑤年近四十也沒有結婚,父親還說自已不要像她那樣做感情裡的敗犬,鼓勵自已大膽追愛。
正因如此,當柳如煙要把江風來帶回京城時,誰都沒有意見。
三個人的感情,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誰也沒錯,錯的是命運,錯的是時間,它沒能撫平傷疤。
只是啊,有些人,該走出來了。
......
故事講完。
三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陷入了思考。
最終還是蕭寧淮打破了這份寧靜。
“好啦,不早了,別想這些了,快睡覺吧。”
“那麼問題來了。”
(下一章太科幻了,不必多言,直接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