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寫詩之人,唐小志心中認為有七成的機率,對方會是和他一樣的穿越者。
且,都是來自藍星。
半個時辰過後。
在馬戶等三大導師的縝密配合之下,招親大會的三強順利決出。
說是三強,但並未包括那位神秘人。
換言之,如果算上那位“神秘人”,入圍大王君上名額的人選,其實有四位。
而白小露這邊的人選,則留待與燕羽墨這邊的三強一起甄選。
最後的總決選,將是一場大混戰。
唐小志笑意吟吟,從主位起身,對著三強選手一一躬手示意,道:“恭喜胡秀才,南宮公子,秦公子。大王君上的人選,將在你們三位中選出,唐某在此先向三位祝賀了。”
胡秀才是自己人,深知其中隱晦,此時恭敬回禮道:“小生此來,只為學習。至於大王君上...豈敢奢望?唐大師抬愛了。”
一身青衣玉冠的宰輔之子,南宮凌雲則笑臉迎人,謙謙有禮道:“唐大人不必客氣,凌雲也和胡公子一樣,是來學習的。得見唐大人的一首《赤壁》,精彩絕倫,已然不虛此行。”
三軍兵馬司元帥之子,同時也是兵部侍郎的秦紅雪,身穿一身白色軟甲,武人出身,氣質凌然,頗具英姿,倒也是貌正端莊之輩。
他雙手抱胸,一臉肅然道:“秦某不懂婉轉,有話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當年國戰,大王身居討逆先鋒主將,與我同軍行伍,乃上下級關係。有過命交情,卻無半點兒女情愫。秦某自知淺薄,不入大王法眼。只是父親讓我來,我便來罷了。大王定不選我!”
“況且,不是還有一位神秘人未曾出現嗎?秦某乃是武人,要比行軍打仗還有一拼,比詩文?算了吧!我等著被你們淘汰!”
這位正值壯年的有為侍郎,率性直言,聲稱自己並無入選的可能。
倒是讓唐小志微微意外,淺笑道:“秦侍郎率直,盡顯君子風範,乃我輩英傑典範。哈哈,不論最終賽果如何,唐某皆願與三位把酒言交,如何?還請三位先入後室,稍待片刻,陛下會親自接見。請!”
“好。舞文弄墨,我不行!打架喝酒可以!賽後你做東,我去!”
秦紅雪板著一張臉,似乎從來都是一副冷峻的態度,直言道。
說完,便帶頭轉入後室。
卻被守在後室門口的趙卿給攔住:“慢著!陛下有令,宣唐小志覲見,其餘人在此等候。”
唐小志聞言,微微皺眉,往幕簾方向看去一眼,卻已不見皇帝身影,便再次躬手向三人道:“哦,既是如此,那諸位便在此稍後吧。”
說完,朝趙卿示意了一眼,走進了宴會廳後室。
後室中。
皇帝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身邊並無多餘的隨從,就連燕文軒兄妹倆也不能靠近。
“陛下。”
唐小志走向前,行禮躬身。
趙卿則走到了皇帝身側,依舊如往常一般寸步不離。
燕雲天一眼深邃,緩緩開口道:“寫詩之人,來了嗎?”
唐小志搖了搖頭,如實道:“此人隱晦,時至現在也未曾出現。”
“哼,會不會不來了?”
“不會!他能獻詩,就必會出現。”
“那就是你們做得太縝密了,他沒有機會出現。此人獻詩,表面揚言是為了參選,但一直躲著不肯見人。顯然是動機不純,他若是為了墨兒,便不會到現在都不露面。怕是另有目的,比如說...藉著這首驚世詩作,為求見朕一面。然後,伺機行刺。”
燕雲天淡定說道。
雖有猜測對方會行刺,卻不顯一絲緊張。
唐小志想了想,道:“陛下有此猜測,倒也不無可能。但,想必趙統領已有準備,此人若真敢行刺,便是自尋死路。”
燕雲天笑道:“哼哼,此人不敢現身的原因,怕是還找不到行刺之後能全身而退的法子。那你便給他一點機會吧,朕倒要看看是哪路反賊能寫出如此詩作。最終決選,改在大廳舉行吧!後室隱蔽,並無退路。賊人焉敢前來?”
唐小志應了一聲是,便緩緩退後。
皇帝精明,料想到寫詩之人遲遲不見,恐有策劃行刺之嫌。
對方沒有良好的機會下手,繼而一直隱藏。
而對方沒有機會,皇帝卻要給此人制造機會,看來是胸有成竹。
背後與趙卿定然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隱藏在暗處的反賊出現。
無可厚非!
這場招親會,本就有一半的目的,是等反賊來行刺的。
重新回到大廳主位。
唐小志頓了頓聲,順著皇帝的意思,當眾道:“接陛下旨意,最終決選仍在大廳舉行。鑑於大王這邊尚有一位人選未曾到場,故而先決出白大小姐的夫婿人選。諸位才俊可暢所欲言,獻詩作詞,最終評選優勝者便是太師府的快婿。”
“在此之間,以一炷香為限,如果寫出《將進酒》之人還未能到場,則視為自動棄權。大王君上人選,便會在三強之中選出。”
他說著話,目光掃視全場,在眾多官員賓客之中尋找著潛在的可疑者。
寫詩之人不論出自何種目的,既然能獻詩,就不會做無用功,定然是躲在暗處觀察,尋找機會。
而以一炷香的時間逼迫,定能讓對方有所緊張。
但觀察一輪過後,卻也沒看出有異樣之人,令唐小志頗為納悶。
難道此人不在現場?
等到一炷香時間準備燃盡之時,現場除了競逐白小露夫君人選的喧鬧聲之外,並無特別的事情發生。
就在唐小志起身,即將宣佈寫詩之人失去參賽資格之時。
一裘白影在大廳門外出現,並沉聲道:“等等!”
在場之人舉目望去,見到一個白衣青年緩緩步入,俊俏的面容引人側目。
誰知,一眼望見,剛喝了一杯酒的唐大里正差點沒倒噴出來,大跌眼睛。
怎麼是……
這不可能!
此人風度翩翩,大多數人可能都會覺得陌生,但唐小志卻很熟悉。
同時,另一個在幕簾之後的人,也同樣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