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禾苗睡著了,另一個房間裡王小草和武東南兩口子還沒有睡覺,深夜裡兩個人說著悄悄話。
“東子,禾苗大姐她孃家跟我孃家是隔壁村的。”
“嗯。”武東南應了一聲,沒有說什麼,王小草也不管他有沒有回答自顧自的說道。
“我們村之前有個地主,你知道吧?”武東南想了想說道。
“不是早被打倒了嗎?我聽建國他舅說那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可不是嗎,那地主就因為我們村裡姓張的一戶人家家裡有幾分自己的地,想要強買強賣,人家不答應他就活活把人家一家人給逼死了啊,我聽我爹說那一戶人家一共九口人,最小的還在襁褓裡呢 。你說這人心怎麼這麼黑啊。”
兩人有時一番追憶往昔,雖然這不是什麼好的往昔,也沒有什麼值得追憶的。
“這跟今天來我們家裡的大姐有什麼關係?”兩人終於又將話題繞到了王小草剛剛想說的話題上。
“禾苗姐的哥弟就是當年被那個地主看重,選出來當書童的人家。”
武東南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這是個什麼事情,王小草半晌沒有聽到武東南的回應便知道這人大概是想不起來了,她繼續說道。
“就是有一個書童被那地主的兒子刮花了臉,還不讓人給醫治的人家。”
武東南想起來了,說起來那個被刮花臉的男人王小草沒有見過,他是見過的,他這麼一個大老爺們當時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看著那張臉他無法想像那人當初長得是有多好看,那人的臉上沒有一塊好肉,有些面板皺在了一起,有些面板翻起,小孩子看到估計是要被嚇哭了。
“我想起來了,就是這王大姐家啊。”
“是啊,誰能想到呢,這老畜生生出來的果然都是小畜生。”兩人又是一番感嘆人生的命運多舛。
“那王大姐的弟弟現在怎麼樣了?”武東南這個大老爺們也有一顆八卦的心思。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當年出嫁的時候聽說他也結親了,跟哪家姑娘結的親就不知道了,這些年回孃家的時候也沒有聽說過這事啊。要是聽說過我見到禾苗姐的時候也不會半晌想不起來她不是。”
武東南在黑夜中點了點頭,王小草自然是沒有見到的。兩人的說話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直到隱沒在黑夜中,兩人慢慢的進入睡眠。屋外的暴風雪肆虐的一夜,王禾苗第二天一早醒來開啟屋門便看到院子裡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走在雪地裡積雪的深度埋沒的她小腿。
看到這雪這麼深她有些擔憂自己今天能不能回家,這院子裡的雪已經這麼深了,村外的雪只能更深,畢竟家裡的雪經常打掃,村外的道路上的雪是沒有人打掃的,這次的雪和往常的雪積在一起指不定能有多深呢。
也許是昨晚王禾苗睡得早睡得也舒服,也許是在別人家裡得原因,今天她醒的比較早,她開啟屋門得時候王小草夫妻兩個還沒有醒過來。王禾苗將自己昨晚用得暖水袋裡得水倒入臉盆中洗了一把手和臉,便開始打掃院子裡的積雪。這時候雪雖然已經停下太陽卻也是沒有出來的,今天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雪,不過先將院子裡雪打掃好再說今天的事情吧。
王小草醒來出門後便看到王禾苗已經將院子裡的積雪打掃了大半,她連忙說道。
“禾苗姐,這大早上的這麼冷還打掃雪做什麼?”
“打掃一下人好走路不是,這乾點活人也不冷了。”王禾苗說的很是實在,王小草同王禾苗聊的投機,彼此欣賞也是因為王禾苗的實在。
“禾苗姐你要是累了就歇歇,剩下的讓東子幹,我先去做點早飯。”
王禾苗答應了一聲便繼續自己手中的動作,武東南看到王禾苗在掃庭院裡的積雪,他便往自己家大門外走去,打算將家門口路邊的雪也打掃一遍,這路畢竟自己家人也走,能打掃一些是一些。在武東南在街上打掃積雪時陸陸續續有人從家裡出來打掃路上的積雪,大家各自打掃自己門前的街道,這條街道逐漸的被清理了出來。
武東南想著自己大兒子一家有著一個小娃娃,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打掃家裡和街上的積雪,便去大兒子家裡看看,想著要是還沒有打掃,他順手就給他們收拾了。武東南來到大兒子家裡的時候,大兒子武建黨家裡的大門已經開啟了,大兒子家裡是新建的磚瓦房,這在村子裡雖不是獨一份卻也是罕見的,大門用的是上了硃紅色油漆的木門,木頭也是武東南找的上好的木料,當時為了給大兒子建造這麼一套房子可是掏空了他們老兩口這輩子的積蓄,不過這錢也沒有白花。
自己兒子因為這套房子娶了個好媳婦,這大兒媳婦是自己婆娘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求來的這麼一個,而且兒媳婦也爭氣,來到他們家不到一年就給他們家裡添了個大胖孫子,武東南老兩口看到孫子自然是高興的,就連小兩口提出來想要搬到這邊住也答應了。
武東南走進院子裡邊喊道。
“建黨,起了沒?”
“爹,你咋來了?”
武建黨拿著鐵鍬跑了出來,他們納悶自己爹沒事怎麼大清早的跑過來了。
“我看你倆能不能忙過來,忙不過來我給你們把這雪給掃一掃。”
“忙的過來,忙的過來,這不是還有建國跟我一起嗎?”
“我孫子起了嗎?”
“還睡著呢,早上太冷了不敢讓他出來。” 武東南聽後點點頭。
“我去把街上的雪給掃了,掃完我就回去了,不用管我。還有院子裡讓你弟弟自己打掃就行了,你快去做飯,別餓著我孫子。”
武建黨連忙應聲,他跟武建國交待了一下,便進屋問自己媳婦,早上想吃啥,他去做。
“我咋聽著咱爹來了?”武大嫂問道。
“是來了,來看看我們有沒有掃雪,現在在街上掃著雪呢。”
“掃完雪讓咱爹留下來吃飯吧,別來回跑了。”武大嫂再次說道。
“咱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在這裡吃飯,誰攔得住,隨他去吧。我去做飯了。”武建黨說完便出了屋門,去廚房裡做早飯去了,武大嫂也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