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選擇的啊。

但汽車已經駛出，她總不好這時候要下車。

一路無話，兩人順利到達醫院。

一前一後進到病房，就見老太太正在吃藥。

聽見動靜，她望了過來，然後朝蘇曼寧了招了招手，神情和藹，眼底含了些笑意。

“奶奶，你要的東西.”

蘇曼寧走近她。

“乖，先放著.”

老太太說著，肅下臉看向孫子。

“查清楚了？”

她醒來的當天，便知曉自己出了什麼事。

且一口咬定，自己絕沒有誤食任何東西。

赫連聘臉上沒什麼表情，“暫時沒有.”

豎起眉毛，老太太不滿道：“那你來做什麼？是想要我親自回去查？”

“不是.”

赫連聘答，除了這兩個字，沒多做什麼解釋。

蘇曼寧望著他，心裡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

——他不會是為了送她，才特意來了一趟醫院吧？但緊跟著，她連忙否定了這個念頭。

前前後後這麼多事，足夠她知道，他有多不在意她。

這時候，老太太輕拍了拍她，“曼寧啊，幫奶奶開啟.”

順著她的目光，蘇曼寧看向自己才放到床頭櫃上的木匣子，依言伸手開啟。

匣子裡整齊碼放著整套成色上佳的翡翠首飾，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

“奶奶想把這套首飾送給你.”

赫老太太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孫兒。

赫連聘從蘇曼寧捧著匣子下樓，便知道里面是什麼。

這會兒接收到奶奶的目光，也沒什麼大的反應。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蘇曼寧將匣子輕輕合上。

“奶奶給的，你也要拒絕？”

赫連聘冷不丁出聲。

老太太看他一眼，佯裝不快地搡一下蘇曼寧，因為沒用力道，反而顯得很親暱。

“拿著，都取出來了，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你要不拿，那就擱在醫院吧，反正我是不會再帶回去的.”

見蘇曼寧依舊有些為難，她繼續出聲：“不過是身外物，死不帶去的，你就當是哄奶奶開心.”

想了想，蘇曼寧點了點頭。

就當是替奶奶保管吧。

之後有機會了，再悄悄放回去。

可轉念一想，她眉心又不自覺皺了起來。

她已經和赫連聘離婚了，之後去祖屋的機會應該少之又少……“別胡思亂想，長輩給的禮物，心裡那麼大負擔做什麼？”

老太太越看她，越喜歡。

連帶著，把她氣跑了赫連聘，看起來就越發不順眼。

於是她故意哼出一聲，意有所指道：“這要是換了別人，指不定費盡心機都要拿到手呢，偏你是個實心眼.”

蘇曼寧不知內情沒有多想，赫連聘卻聽明白了。

他神情不變，深深看一眼蘇曼寧，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自從簽字離婚之後，他心頭就窩著一團火。

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說什麼。

等再次回到祖屋，就見阿威立在大門邊，兩條眉毛緊緊皺著。

司機把車停在高大復古的鐵藝門外。

後車窗降下一半，露出赫連聘冷厲的眉眼。

“問出什麼了？”

阿威有些踟躕，回：“那傭人捱了一腳，後邊一嚇唬，就什麼都說了.”

“說重點.”

赫連聘沒什麼耐心。

阿威忙道：“傭人是受洛雪顏指使.”

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

“人呢？”

赫連聘問，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阿威半垂下頭，“傭人在地下室，洛雪顏回洛家去了.”

“你帶人先去洛家.”

赫連聘說著升上車窗，乘車進了宅子。

十分鐘後，祖屋地下室。

傭人匍匐在赫連聘腳邊，卻不敢抬頭看他。

除了心口捱了那一腳，她沒受其他傷。

但她卻像是受過嚴刑拷打，此刻顯得特別害怕，身體縮成一團不斷髮著抖。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藥，洛小姐給我錢，只說是瀉藥，她說她快要嫁給少爺你了，但找不到機會提前親近老太太，所以想讓老太太生病，她好來照顧她.”

“我真的不知道，是她騙我的……”她開始不斷重複這句話。

赫連聘垂眸看著她，彷彿在看一隻臭蟲。

這一刻，他想起一個詞。

——養虎為患。

而名為“洛雪顏”的這隻虎，是他一手養成的。

半晌，他轉身踏上臺階。

隨著小門關上，門邊斜射進地下室的光亮不斷變窄。

光線徹底消失後，赫連聘的聲音冷冷傳來。

“別再讓我見到她.”

“不——”一聲絕望的哭喊後，傭人昏死過去。

離開祖屋，赫連聘用最快的速度，去到洛家。

而一進門，他就見偌大的客廳一片狼藉，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老闆，他們動手了，所以……”阿威迎上來解釋了一句。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隨便就闖進我家裡！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被兩個人按住的洛宏富聲嘶力竭。

赫連聘腳下不停，徑直走到沙發邊。

“連聘哥……”洛雪顏出聲，眼睛只敢盯著他筆挺的西褲褲腳。

赫連聘一句話不說，伸手一抓，握住了眼前人脆弱纖細的脖子。

“連、連聘，我做錯什麼了嗎？還是說，我爸他們做錯了什麼？”

洛雪顏不敢掙扎，眼神卻不停躲閃。

手上漸漸用力，赫連聘狠厲地盯著她，話卻是對阿威說的。

“告訴她.”

阿威上前，開啟手機，點開錄好的傭人影片面向她。

不等影片播完，洛雪顏掙扎起來，嘴裡大聲道：“毒害奶奶？！我沒有！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赫連聘冷冷盯著她，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