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一的話,頻頻讓錢穆驚訝,作為香江商海的老舵手,他可知道股市的風險有多高,而期貨更不是一般人敢碰的。
現在,一個內地小縣城的小年輕,坐在他面前,說要殺進香江恒生股指,還要以最高的槓桿,其口氣就像要狠狠賺一波出來。
在他的人生中,從未聽過如此狂妄的話!
可偏偏現在,他得無比認真的考慮,就像在考慮錢家的命運走向,讓他得無比的慎重。
“指數期貨的風險奇高,更別說高槓杆了,方小哥有信心賺到錢?”
錢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試探了一句。
“賠賺不關您的事,但答謝的訊息,可關乎錢家的存亡興衰。”
方十一的語氣鄭重無比,臉上也沒有一絲說笑的樣子。
“正常槓桿,可以做到十到二十倍,但是有足夠的保證金的話,一百倍也可以。”
錢穆見方十一認真起來,他自已也仔細地回答起來。
“我可以信任您嗎?就是您對錢家,以及我交給您的資金,有絕對的掌控權。”
方十一再次沉聲問道。
“可以!”
“好!”
方十一緩緩起身,走向窗邊,看著天空,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香江的銀行,馬上會發生擠兌,錢家地所有存款,可以都取出來。”
“什麼?這怎麼可能,香江的金融市場十分穩定,怎麼會發生擠兌,還是多家銀行?”
錢穆聞言,直接站起身,懷疑自已聽錯了。
香江可是金融中心,發生大規模擠兌,除非金融危機,或者世界大戰。
要是其他人在他面前,如此的口出狂言,他早就將其轟打出去了。
可對方十一,他只能忍著性子,想多瞭解一些。
“然後,是我交給你的錢,您幫我以最高槓杆,做多恒生指數,指數漲到3950點時,全部丟擲,然後做空,2600點後賣出。”
方十一沒有回答錢穆,而是緩緩地說出了,讓對方更加驚駭的話。
錢穆這下直接驚呆了,這話要是傳出去,保證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這已經不是什麼口出狂言了,而是瘋言瘋語。
這豈不是和他說,恒生指數,馬上要衝上4000點,然後暴跌腰斬,這要是真的,那這筆錢,少說得賺個數十上百倍。
“方......方小哥,你是認真的?不是老頭子不信任你,可這也太魔幻了。”
錢穆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鄭重問道。
“錢老先生問的是哪個?”
方十一轉身,又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此時他一起一坐,身上升起莫名的氣勢,已經完全掌控的談話的局勢。
“這......”
錢穆無語,緩緩坐回沙發上,他自然是一個都不相信。
恒生指數的事,和他無關,他只是出手幫忙,那真假自然也和他無關。
可若他幫忙了,那銀行擠兌的事,自已也必然信了,一個能準確預測股市指數的人,說什麼都是真的。
“錢老先生,決定最好今天下,明天我給你錢,自然希望您儘快安排,早早進入期貨市場,對我來說,每晚一天,損失的可都是錢。
至於投資的事,我希望您能答應,不過不答應也沒事,我之後賺的錢,您心裡也會有數的。”
方十一看著沉默的錢穆,說完後緩緩起身,直接走出了房間。
他不知道對方會如何決定,只能繼續故作高深。
能挽回錢家的損失最好,錢家沒反應也沒事,之後的事實,會讓他們鄭重無比的按自已說的做。
一切,只是時間問題,結果都不影響他撈一筆快錢。
剩下的,就是先搞到本錢了。
房間裡,錢穆陷入了沉思,方十一的話,實在太驚世駭俗,他的腦海中,思緒翻飛,一時之間,完全沒了主意。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才猛地驚醒,回過了神。
只見錢老夫人推門進來。
“如何?你們談的怎麼樣了?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錢老夫人見自已的丈夫面色難看,十分不解地問道。
“我不知道,拿不定主意......”
錢穆說著,將剛才的談話內容,說給了妻子,此次來大陸,找大氣運之人,也只有他倆夫婦知道。
“呵呵,這還糾結什麼,先把錢取出來,是不是真的,等幾天不就知道了。
無非是損失幾天的利息,還有公司的股價,我們說不得還能乘低價回購股份,還有之後的股指期貨,若前面之事為真,我們也跟。”
錢老夫人笑道,他心裡早已認定方十一,就是真正地大氣運之人,自然直接就看透了本質。
“唉!看我這腦子,被剛才的訊息,給搞亂了,還是夫人你看的清楚。”
錢穆苦笑,主要是方十一的話,實在他震撼了,讓他徹底亂了分寸,考慮事情也沒了章程,直接想的太多,反倒看不清底層邏輯了。
“哪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若信了他是咱們要找的人,自然沒有這些疑慮。”
錢老夫人知道,自已丈夫要比她思慮更多,也更謹慎,不然也不會讓錢家走到現在。
“那就賭一把,逆天改命,哪有不付出代價的。”
錢穆下了決心,也不耽擱,出門找到了方十一,他必須聯絡家裡了。
方十一沒想到錢穆這麼快找到他,說要趕緊回到省裡,要聯絡香江。
他自然樂得成全,將其帶到了縣裡唯一一條,可以撥打國際長途的電話前,就離開了。
這條電話線,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工業園區要與蘇聯開展外貿為名,才開通的,沒想到現在就發揮了大用。
錢穆有些震驚,對方十一的話,又信了幾分,以他這幾天的參觀而言,整個山南省,別說縣裡,就是市裡能打國際長度的,也沒幾個。
他撥出電話,經過一系列轉接後,終於聽到了對面的聲音。
“嘉康嗎?我是爹地,香江有沒有什麼訊息,特別是關於銀行的?”
錢穆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寒暄。
“老豆,一切都正常,您為何這麼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待在內地,太危險了。”
錢嘉康顯然對於之前的綁架刺殺,心有餘悸。
“廢話少說,現在立刻聯絡銀行,不管用什麼理由,將我們所有存款,都取出來!”
錢穆沒有廢話,直接靠口,語氣不容質疑。
“啊!?發生了什麼?您又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