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桌子上水杯的水，撒了一地。
陳大雷怒目圓睜，好像要撕碎眼前之人。
“雷哥，我......我不知道，我們商量的不是這事，這事我真的沒參與！”
“別的事？說清楚！”
陳大雷不解，卻隱隱感覺事情不簡單。
“他們......他們讓我們指認方書記，說是他指使暗中偷偷生產發酵飼料。”
“什麼？王八蛋，你們可真行，給我說清楚！”
陳大雷大驚，沒想到還打齊元偉的事沒查清楚，反倒查出了更大針對方十一的陰謀。
“有人找我們幾個，給了錢，讓我們指證......”
“哼，後面聽我的，我保你無事，出了這個門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不然警察要抓你，我可就沒辦法了。”
陳大雷強忍著興奮，他知道這事還沒發生不能洩密。
關鍵他對宏發飼料廠的李學明，也是痛恨無比，當初開除他們，就安了壞心思，幾次三番在他的人裡，摻進收買這麼多的叛徒，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他不得藉著方十一的機會，好好搞搞李學明。
在所有人走過一場後，陳大雷有些失望，沒有查到這次事件的具體證據。
“看來是臨時起意，被收買的人，都被咱們給抓了！”
韓志軍聽了結果，也很無奈。
“韓局，我還查到個秘密，李學明策劃針對方書記的陰謀！”
陳大雷將查到的意外訊息，說了一遍，讓韓志軍也吃了一驚，暗罵這些人真是心夠黑夠狠的。
方十一得到訊息後，並沒意外，反倒心中竊喜，佈局這麼久，終於有人要上鉤了。
他讓韓志軍封鎖訊息，按正常流程走。
韓志軍知道所謂的正常流程，並不是此時洗刷冤屈，而是將行兇幾人的口供，上報給縣裡。
因為短時找不到幕後黑手，那就以進為退，要求抓捕方十一和柳高峰！
縣裡的領導，在聽到這個結果後，也是一片譁然。
“這不可能，方書記和柳區長就算再糊塗，再對我有意見，也斷不能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
齊元偉搖著裹了紗布的腦袋，滿臉的難以置信。
“想想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方書記可是鐵了心，不會讓有汙染的企業，入駐他的工業園區。”
“什麼是他的工業園區？明明是縣裡的。”
“縣裡的，縣裡說了算嗎？”
“......”
“只是口供，沒有其他證據的話，還是先別亂說了！”
訊息傳開後，眾人的話題，反倒圍繞工業園區的話語權，討論了起來。
好似已經認定，這事就是園區的書記和區長，在背後指使一樣。
反正是將方十一放在火上烤了。
“韓局長，有確鑿的證據嗎？”
劉昌建看著韓志軍，不明白這個方十一最好的兄弟，怎麼一上來就背後捅刀子。
“幾人口供一致，局裡審了不止一遍，如果要繼續查下去，就得先拘了方十一和柳高峰，好好審問一番！”
韓志軍一臉正色，甚至有些興奮，彷彿在說抓兩個小癟三，然後嚴刑逼供一般。
“抓方十一和柳高峰？你是想將我的軍啊！”
劉昌建的聲調都高了幾分，方十一這會兒在省委黨校，聽說還是劉省長親自點的名，他總不能衝進那裡抓人吧。
還有柳高峰，他老子可是縣委副書記，這不是往死裡得罪人嗎？
沒有鐵證，傻子才去貿然抓人！
“你覺得憑這幾人的口供，能抓人嗎？”劉昌建瞪著韓志軍。
“能吧，縣委做決定，紀委出手續，我必定讓兩人到案，絕不徇私！”
韓志軍義正言辭，聲音高亢，正義凜然的樣子，讓劉昌建看的很難受。
“行，你說的很對，我這就去和郭書記商量，看能不能隨了你的意。”
劉昌建咬著牙，拿起桌上的資料，徑直出了門。
這招以進為退，他才懶得接招，甩鍋給縣裡，愛咋地咋地。
他算是看清楚了，這方十一和齊元偉之間的爭鬥，說不得背後還有郭天華，甚至有市裡的領導，他懶得摻和。
......
方十一在等劉雨昕和堂哥方五四的時候，想著該如何搞定齊元偉？
思前想後，只要市委書記侯永泉還在，肯定是一棍子打不死對方的。
那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阻止三家企業入駐，還有徹底解開青山模式的禁令。
畢竟，時間不等人，眼看著今年的小麥就要收割，然後就要計劃玉米的種植了。
如果得不到確切的支援，青山模式就真的殘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方十一沉思的時候，劉雨昕和方五四到了。
兩人風塵僕僕，不過看起來，暗訪進行的很順利。
“沒什麼，雨昕姐和五四哥辛苦了，暗訪結果如何？”
方十一回神，讓兩人坐下，倒了茶水後，笑著問道。
他之前雖然聽方五四大致說過，前世也有些記憶，可具體細節，也不是很清楚。
“我只能用‘觸目驚心’四個字形容，兩家企業排放汙，讓河水中的魚蝦死絕，村民的井水受汙染，很多人生病，村民上訪，還被企業暗中報復......”
劉雨昕一開口，就沒了笑臉，越說臉色越難看。
一旁的方五四，也面色沉重，開口道：“簡直是畜生行為，黑水直接就往河裡排，禍害了東河縣後，又想禍害青山，十一，你可得阻止啊！”
“放心，雨昕姐，過兩天省委黨校組織去青山參觀，你也去嗎？”
方十一突然問道，他知道這次暗訪內容想要登報，短時間可不容易，劉雨昕將資料彙報後，能不能審的過還兩說呢。
他只能在賈志國帶隊到工業園區的時候，找機會出手了。
“我去，我這邊會盡快督促見報的，這些黑心企業，對於汙染排放絲毫沒有治理，眼裡只有利益，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為。”
李雨欣義正言辭，心裡對東河縣村民的遭遇，滿是同情。
三人散夥後，劉雨昕回到了省府機關大院二號樓，她很少將工作帶回這裡，可她知道，若沒有外力干涉，這次私下的暗訪，就算能登報，也不會這麼快，甚至會石沉大海。
所以他提前和老爹打了招呼，說一起晚上吃飯，順便抖露下這次暗訪的事，順便提一提這兩家企業，換了陣地，要入駐青山縣的事。
“出去這幾天，捨得回來看我了？”
劉德宏看著有些憔悴的女兒，心疼地問道。
“爸，什麼捨得不得，我這不一回來，就來看你了，還給你帶了酒，我陪你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