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深情道別的方十一，聽到刺耳的聲音，就知道是盧少康不合時宜的出現了。
他轉身看向對方，確實比去年多了幾分威勢，不過其眼神中的陰狠，依然如舊。
還有其手腕露在外面的金勞，以及脖子的金鍊子，實在扎眼。
方十一回頭，看了眼外面同樣吸睛的進口賓士，他眼中懷疑這些東西的來路。
“大過年的，機場就有狗叫，這管理也太不到位了。”
方十一收回目光，極其厭惡地回道，心裡可惜沒有修成尚雲鵬的“日”字訣。
“呵呵，只會逞口舌之利，年前被免職不好受吧？你一個小小的科長，真當自已是個人物了。”
盧少康沒有生氣，而是繼續出言嘲諷，如今在他眼裡，方十一不過是個可隨意拿捏的小人物而已。
周圍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方將直接上前兩步，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意思。
“盧少，賴晶生賴總到了！”
阿龍見狀，拉了拉盧少康，避免衝突，又指了指遠處，他們的客人到了。
阿龍聲音壓得低，可還是傳到了方十一的耳朵，他朝遠處看去，只見一箇中年男子，帶著人緩步這邊過來。
賴晶生，這三個字，如同閃電一般，劃開了他的記憶。
他沒想到，盧少康會如此迅速準確，走上他指的冥路。
只是他不清楚，這個“賴晶生”的生意，現在是不是正經的？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的海賊王，看來得這位賊王的手，得伸得再長些。
盧少康迎人，方十一登機，在兩方剋制下，各自散去。
......
方十一回到青山，在家中陪了父母，原本打算接受李雲山和趙靜雅的邀請，去趟京都。
可考慮在春節，兩家必然客人不斷，就沒有去打擾。
由於年前他被免職，所以這個春節，來找他的人不是很多。
他也抽空，去拜訪了柳明德、耿小波和韓琦等縣裡領導，總之這個春節過的很輕鬆。
春節過後，一切回到正軌，縣裡如往年一樣，沉穩不見生機。
農發辦歸於齊元偉領導，柳高峰依舊是副主任，其他人員也沒多大變化。
只是禁止青山飼料生產後，他們的工作重心，放在了縣裡的養殖業上。
縣裡領導都不願看到，養殖規模地縮水，給農發辦的任務，是在保持現有規模的基礎上，進一步擴大養殖。
這也是方十一的意思，他自然樂見其成，而且當初，他就向縣長劉昌建說過，要以工業園區，反哺青山模式。
所以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除了各鄉鎮偷偷摸摸的生產發酵飼料外。
他知道紙包不火，在今年玉米種下收割之前，隨時都會被揭發，可農發辦不是他負責了。
這團火，反倒成了他的一張牌，看看能燒到誰身上！
與此同時，魔都的盧少康透過盧少林，知道了方十一偷摸生產發酵飼料的事。
這下他更興奮了，彷彿抓到了對方的死穴，恨不得立刻讓宏發飼料廠的人去檢舉，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他要讓人拿到證據，一舉摁死方十一。
而且家裡已經開始運作，想讓盧少林道天元市去，到時候，拿捏方十一，更是易如反掌。
......
市委市府，剛結束會議後，魏東來找到了李雲山。
自從春節前省裡的檔案下來後，魏市長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他期待已久的宏圖偉路，就這樣眼看著夭折了。
之前的青山縣領導大調整，他拼了老命，說服省委，將廖開宇、黃子安放到黃銅和興陽縣當縣長，就是為推廣青山模式佈局，結果成了眼前半死不活的局面。
“雲山市長，聽說方十一被青山免了農發辦主任，你這個老領導，也不關心下。”
“青山縣的意思，是讓他專心負責園區工作，當然這裡面也時其他方面的原因。”
李雲山還不清楚魏東來的意思，只能說些場面話。
“賈省長為了安撫其他飼料企業，就搞一刀切，著實讓人難以接受。”
魏東來皺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雖然找過賈志國，想知道對方的真實意圖，可換來的只是讓他等等再看。
雖然沒有明確指向，可他還是看出，禁止發酵飼料，很可能只是權宜之計。
“市長，省裡可只禁止了青山飼料股份有限公司，其餘的可都沒說，況且簡化的發酵飼料，人人都能生產，這可是禁不了的。”
李雲山自然不會說出，方十一和賈志國的約定，不過能提醒的，他也不會吝嗇。
關鍵大家看不清省裡意思，自然不敢亂嘗試，都將禁止青山的檔案，看成一刀切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也和侯書記也商量過，想在市裡也成立農發辦，再調方十一上來，先低調推廣青山模式，就是讓農民分散生產。”
魏東來終於說出了自已的想法。
李雲山心中一怔，明白了魏東來的意思，市裡成立農發辦，必然是處級單位，調方十一過來，至少是個副主任。
可方十一在青山的佈局怎麼辦？
他知道這次不能替對方做主了，畢竟這個機會太難得了。
“市長，我先和方十一說說，看看他的意思，您也知道，他對青山縣的感情，可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李雲山話沒說滿，給方十一留了後路，他知道對方在青山，有很大的謀劃，想不想抓住這個機會，還另說。
與此同時，賈志國也找上了省長劉德宏。
因為方十一配合他安撫省裡的飼料廠，就被青山縣免了農發辦的主任，他就想著該如何補償對方。
辦公室裡，秘書倒好茶水，兩人坐定後，賈志國開了口。
“劉省長，那些飼料廠安撫住後，我單獨找這些廠子聊過了，給他們說了部裡的政策和想法，相信他們不會再輕易被人煽動。”
“那就好，原本部裡讓你來，是推廣青山模式的，沒成想剛來就讓你遇上這種事，還得親自打壓青山縣，我都有點過意不去了。”
劉德宏自然不會為這點事道歉，但這稍稍的表態，就讓人很受用。
“劉省長您言重了，都是我份內之事，只是這事誤傷了青山縣的方十一同志，我實在過意不去。”
賈志國順著劉德宏的話，直接點到了方十一身上。
“哦？是不是那小子，被縣裡免了農發辦主任了？”劉德宏抬頭，眼神微微變了變，隨即笑道。
賈志國聞言，心中不免驚訝！
作為一省之長，關心下面縣的一個小科長，可就太有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