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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法則121 冰山一角

他們不知道莫決商是怎麼調整心情的。

但等再看到他站起來時,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只是微紅的眼眶還能看出他並不如表面平靜。

“我們走。”抱起小黃的屍體,讓曲陽抱著冰冰,所有人心情沉重的朝著來時的地方前進。

其他人也許看不出來,禁-書卻是猜到綿綿這是想盡快回去讓劉逸清來治療冰女的傷勢。

[綿綿,劉逸清既然有那麼逆天的能力,那這個能力就不會是萬能的。]

[什麼意思?]綿綿也許聽懂了,或許有所察覺,但卻不想承認。

[他的異能有諸多限制,他救不了死人,救不了自然的生老病死,比如癌症、腫瘤甚至是小小的感冒都不行,他能救的就是非自然因素造成的傷害,。你現在回去了也沒用。冰女已經處於假死狀態了,他的異能感應不到她的生命氣息就不可能治療的了。]

[你總在我以為自己足夠冷靜的時候,給我當頭一棒。]悲慼望著手裡遍體鱗傷的小黃,生前它最喜歡窩在他懷裡,他嫌重,也因為潛意識裡不想和任何人有太多感情牽扯,而保持了距離。

上一個世界分離的痛苦他沒辦法一次次承受,不是他離開就是對方離開,但小黃的死就好像一盆冷水澆向他,他寧願撕心裂肺也不願再後悔。

他有多久沒抱過它了,明明那麼簡單的要求,它想窩著就讓它窩著好了。

自從留了一堆爛攤子離開白霄後,這是第一次牽動他這麼大的情緒,是人都看得出來這條狗對莫決商有多麼重要,所以沒人提出幫他抱狗的屍體,更沒說既然死了就扔在這裡埋了。

[冰冰這個狀態能撐多久?]

[最多半年,如果半年裡你還沒找到辦法,她就變冰雕了。]

綿綿摸了摸冰冰的沉睡的臉蛋,撐下去,半年的時間。

一定還有什麼忘了,對上輩子來說很重要的資訊。

穆觀……曾經一度重傷陷入假死狀態,是莫爵的實驗室裡的藥劑救回來的。

藥劑,要拿到它!

莫爵的基地總是要去一趟的,他身上還有莫爵想要的心臟,早就在他重生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和莫爵有牽扯不清的聯絡了。

知道他是基地的首領,莫爵八成急了,這次拿冰女的事情開刀,也未嘗沒有給他警告的意思。

莫爵那是在說:我可以放任你在外邊,自然也有能力讓你回來。若再不來,就別怪我拿你身邊的試試了。

莫爵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任自己拿捏的泥偶,既然一開始就走不同的路,在用懷柔政策就不適合了。

或許他想多,或許沒有,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他最重要的夥伴,已經死的死,傷的傷……

雪越來越大,卡車後邊沒有遮蔽的地方,所有人都恨不得將自己團成一圈。

人太多,卡車的地方有限,每個人都緊挨著。

一個並不起眼的少年也在其中,他抱膝靜靜坐著,兩眼放空,似乎在想之前的一幕幕。

直到一種金屬觸感碰到臉,他才回神過來。

那是一隻蜻蜓,這種天氣有蜻蜓本就是很奇怪的事。

也幸好周圍人自顧不暇,誰來管他。

那蜻蜓的眼閃了閃紅光,顯然這是以假亂真的電子蜻蜓。

什麼!?

少年突然站了起來,就往車下跳。

這邊的大動靜很快引來其他人圍觀和議論紛紛。

卻沒人阻止,長期的飢寒交迫和對生存的渴望下已經讓大部分人越來越冷漠。

在他們看來是這少年自己不要命了,要知道這可是末日,路上隨便出來一隻喪屍都可能把這個少年撕碎了,他竟然好好的基地不去跑了,就等著死吧。

人性都有黑暗的一面,在自己過的並不好的時候,若有一個比自己還慘的,反而會冷眼旁觀,站在至高點嘲笑對方的愚蠢,其他書友正在看:。

後面的嘈雜聲讓孫飛舟停下車,瞭解了下情況,知道是一個普通人自己跳車逃走了,到沒說什麼,掃了眼還在嘰嘰喳喳的人,孫飛舟到底是神音小隊的人,雖然在團隊裡最弱,但虎虎外人綽綽有餘,有他那一眼的威懾,車子後面自然就安靜下來了。

他看著那已經有積雪的路上,早就沒少年的影子,一路上只有車輪壓過雪地的印記。

沒再說什麼,繼續上路。

基地不是聖母,自己要走不要救治難不成還要舔著臉求你回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其他人,特別是那個號稱是少年叔叔的男人看著孫飛舟反而返回駕駛室,沒去追回少年的打算,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少了少年一個人,該回去的還是要回去,沒什麼例外。

而這個被認定自己找死的少年,此刻正在雪地裡奔跑,不知何時身邊跟著一隻全身黑漆漆的大狗,這狗比半人還高,全身毛髮旺盛黑的發亮,長得凶神惡煞,是一隻巨大的藏獒,在雪地裡尤其讓人敬畏。

它叼起少年的衣服就把人甩到肩上,少年也不掙扎,反而拍了拍巨大的狗頭。

對著那隻在身邊飛舞的電子蜻蜓道:“帶路!”

蜻蜓眼紅光閃爍,一隻藏獒和少年狂奔離開,消失在蒼茫大雪中。

當豐樂遇到綿綿一行人,綿綿正抱著唐凌,和其他人一起趕向停車的地方,正好打了個照面。

其他人還沒認出來,只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啊。

之前差點被撞死時豐樂一直低著頭,氣質也是沉默不起眼的,現在卻露出了那張漂亮的臉,氣質也是翻天地福的變化,自然一下子無法聯絡到是同一個人。

但一看他身下那隻比普通藏獒更加巨大恐怖的大傢伙,都起了警惕心,是敵是友還不知道。

豐樂開門見山道:“莫爵帶著人已經朝這邊來了,原來那條路不能走了。我知道別的路,跟我走。”

綿綿紋風不動,沒說走還是不走,神色莫測的望著豐樂。

“莫決商,相信我!來不及了!”豐樂有些著急了,向綿綿伸出手。

也許是體會到主人的心情,藏獒也應景怒吼一聲。

綿綿冷眼一凝,直直射向那隻向他挑釁的藏獒,他面前除了小黃沒有狗可以對他這麼呼來喝去。

雖然小黃,從沒有對他吼過。

他的小黃多乖啊。

僅僅這一眼,原來威風八面的藏獒好像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竟然嗚嗚出了聲。

如果讓那群跟著白爺的僱傭兵看到,一定會感嘆一句:這特馬的絕逼是白爺在外邊的種吧!

當然,綿綿那一眼的威風,顯然是用了瞳孔異能的威壓。

豐樂,他當然是想救這個人的,但當時學院裡那會,他以什麼立場讓豐樂跟著他走,他那時一無所有,在別人眼裡不過是個被莫爵施捨的小可憐,剛剛被認祖歸宗的私生子,連夏楚楚都不信任更何況什麼都還沒發生過的豐樂,好看的小說:。

綿綿之所以沒有行動,是因為腦海中禁-書對他的提醒,這個豐樂和他一開始在學院裡見到的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綿綿並不在乎這個,豐樂這個人這一世與他還是陌生人。

他更在乎的是他前世記憶裡為救莫決商慘死的豐樂,是原來的那個還是現在的這個?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回應,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這隻藏獒總不能認不出自己主人的氣息,而前世這隻藏獒也一直陪伴著豐樂身邊。

綿綿繼續往前趕路,無視那隻對他主動遞來的手,在經過豐樂身邊道了一句:“一起來。”

這明顯是並不相信豐樂,所以到了停車的地方,並沒有選擇豐樂說的那條路,反而是把車子開到隱蔽的地方,他們幾人埋伏在路邊,等待莫爵他們過來。

這是折中的辦法,完全符合綿綿平時謹慎的作風。

緊緊抱著懷裡的小黃,即使狗的身體早就涼透了,僵硬了,他也沒有鬆開手。

果然沒多久,一列車隊從遠處駛來,那車竟然和綿綿那輛坦克車一模一樣。

甚至每輛車上邊還坐著幾個舉槍計程車兵,從他們警惕的樣子和專業的動作來看,那都不是花架子。

“我的爹,這國家總統也沒這派頭吧,這麼強戒備吧!”

“我們看到的可能還遠遠不止,這個莫爵在末日前還看不出來,現在這個時候才露出來,心機太沉了!”

學藝術的人多少有些高傲,能讓高傲的神音記住的富家子弟,莫爵絕對算的上一號。

因為這個男人,面面俱到,幾乎找不到討厭他的人,氣質優雅,更是莫家實際的掌控人,那位原本的莫家家主也不知道是被殺了還是真的失蹤了,反正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年青一代真正的天之驕子,多少眼高於頂的男男女女都誠服與他。

當然,若沒有一個叫唐凌的男人存在,估計莫爵就能名副其實當上年青一代no.1的位置了。

但這種無聊的誰是第一人的遊戲,唐上將很忙沒空,就算知道也不過一笑而過,他的高度和成就早就超過太多年輕人了,又怎麼會去對比這種事情。而莫爵看上去更是不在乎的樣子,好事者就不了了之了。

當然這些事情都離他們很遠,他們知道莫爵卻不熟。

要不是今天親眼看到對方的冰山一角,對這個男人還沒有如此直觀的認識。

要說在末日後才有那麼一批專業軍隊和防衛沒人會信。那一排像是閱兵儀式一樣開過來的坦克車,他們以為看到莫決商這裡一輛已經是很難得了。這一下子就看到十幾輛,肯定是批次生產。這種車若上市必遭哄搶,但他們連看都沒看到過。

這莫爵,不就是決商的大哥嗎?

想到的眾人猛然看向綿綿。

他低著頭,細碎的頭髮滑落,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綿綿的手摸著小黃的頭,輕柔的撫過那隻被挖掉眼珠的眼,仔細一看,微微顫抖著,青筋凸起。

不是害怕,也不是冷,而是強忍著。

作者有話要說:大人們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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