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
這一趟極淵,他們都是必須要走的。
管他到底是人還是妖還是魔……不能動的原因是國運!
動了他,等同於動了帝君!在大乾王朝國運還未開始徹底崩塌之前,他們會受到強烈的氣運反噬!
這麼多年在王朝內部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結果你們敢炸刺兒造反?
你就看國運弄不弄你就完了!
哪怕是他們四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遠遠跟隨過去看,哪怕如今的極淵可能真的如這些人所說沒有邪魔主力在了……
但他們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甚至都不能輕易進入極淵!
倒不是他們四人的實力太過高強,會引得那些在魔祖墓葬之地留守的邪魔們注意,衝過來幹他們。
畢竟他們四人,其中三個還是二品,只有“大哥”自己是一品。
而且四人的強勢之處在於四人組成的合計三才陣,眾所周知三才陣是要有四個人。
山羊鬍、國字臉以及胖老頭為“三”,大哥為“才”……
他們這點實力還真不至於在極淵之外,就把魔祖墓葬之地的邪魔們給吸引到了。
而真正的原因說來也很尷尬——護靈符沒帶他們的份……
就一千枚!
按人頭來的!
這一千個出行極淵的修士,可謂是為了這個名額,各個宗門都差點打起來!
可能給你備用,或者臨到要去的這天告訴你:我們準備多派四個大修同行……
罵人都是輕的,不打起來都是好的!
今天你無易宗敢讓我們讓名額,明天就敢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無易宗有多大尿!
觸動利益的事兒,一般來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亂來的。
更別說這四位護法長老,也是“臨時起意”,不得不去的。
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別說是這白給都沒人要的護靈符了……別看這玩意並不難,但也得透過針對性的學習,跟某項專業技術一樣的道理。
學制符籙的修士,大多都家貧修行天賦也不咋地,學符籙就一點好處,學完了之後買點黃紙買點硃砂練明白了就可以賺錢了,要是家庭優渥的……那定然會讓修士走煉丹專業啊!
所以這種情況,誰會煉啊?
要不是帝都城裡有達官貴人喜歡這玩意,又在產業鏈之下,有專門的“拖”去宣傳……估計鎮魔司裡也沒多少人願意學。
還是那句話,為了賺錢……
這就導致了,這四位堂堂的護法長老,只能在邊緣不停試探……一把歲數了,真要是有大量的邪魔之息入體,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要不是他們當年或多或少都受過重傷,誰願意把自己封鎖在這祭壇處守山門?
修為上去了,不能出去裝逼的日子,簡直是渾身難受……
這次他們出行極淵,也得分割出一道神魂,對自身影響很大……但卻不能不去,否則就是有違老祖的教義,回來也會受到懲罰!
明知那是個魔,你們四個守門的就這麼明晃晃地給放走了?還讓他坐本老祖的傳送陣走的?
所以,四人有苦說不出……
時間緊,任務重,四人直接上路……
更苦逼的是——沒人給他們開傳送陣,他們就只能腿兒著去。
……
彼時。
只覺一道流光在眼前劃過,眾人那失重的感覺終於結束,感受到了雙腳重新落在地面的踏實感。
彷彿只有一瞬,但又似乎經歷了很久……
“這傳送陣,還真是神奇。”
“不愧是飛昇大能前輩的手筆!真是驚人!”
“終有一日,我也要學會如此手段!”
“這次回去我就要專研陣法一道!到時候在大乾各地都設下傳送陣,收修士的路費!我已經看到了發家致富的道路!”
“我就奇了怪了,這天還沒黑呢……怎麼就都開始說胡話了?”
“你們去學吧,到時候學會了我就請你們來打工,每做一個傳送陣給你們一枚靈晶。”
“……”
眾人這一落地,便開始各種感慨,誕生了各種想法。
讓在旁邊聽著的江北頗為無語。
不過此地,想來就是大乾的邊境……
因為從江北的雙眼中可以看到——眼前的高山之後,有極為濃密的黑色霧氣蒸騰而起……
天空早已被這黑雲給染成了黑色。
那黑氣在逸散著,讓周遭的天空都如烏雲密佈一般。
而他們落地腳下的這座山,寸草不生,光禿禿的用石塊堆積而成。
就連國運,也是極為稀薄……一方面是邊境地帶,距離大乾王朝的國都、帝都城極為遙遠。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些邪魔氣息的侵蝕。
雖然對國運的侵蝕能力,遠不至於大乾子民的活人怨念那般恐怖,但水滴石穿,長此以往對極淵的不管不顧,也會導致國運在這邪魔之息的接觸,逐漸如鈍刀割肉一般……
沒有任何活物,也沒有一個在此生活的百姓。
江北的目光逐漸沉了下來,看來這極淵外圍,已經成了一片死域……
等等……
這話說得有點早了好像。
江北余光中……
後山出來了個老頭,面色漆黑,死氣已經到了頭頂,即將溢滿整個身體……
揹著個竹籃,在這由碎石堆積而成的小山上……似乎是在尋找著唯一可能存在的心存之物進行採摘。
當他爬上山的那一刻,看到如此多的人,顯然也呆住了。
面如死灰的老者被兩個年輕的修士給帶了上來,厲聲質問著……而他啞口無言地在那不停搖頭。
顯然,邪魔氣息已經將他的三魂七魄給沾染,連最基本的語言能力都喪失。
好在,他還能聽得懂說話。
老頭被帶到了近前。
揹簍也被這兩個修士給粗暴摘下。
裡面的東西散落了出來,老人目眥欲裂,只是……面對這等情況,上千看似不凡的“神仙”就在眼前,他根本不敢亂動。
凡人的命,如草芥……
而被倒出來的這些東西,倒是真有幾株看似新鮮的植物……只是,早已同樣的,沾染了邪魔氣息。
“王副宗主,此人鬼鬼祟祟……”
那二位修士過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