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挺讓妖費解的。
但是真說起來,通州畢竟是這些邪魔的主戰場,他們用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將噬魂幡從極淵“請”到了這裡。
而妖族……多說也就是幫他們打掩護而已。
不論是準備良久的俸銀案,還是後面設計的北邙山起蛟,就算是北部蠻族進攻徽州,也都是為了讓帝都城,或者說讓大乾自顧不暇。
這一路,倒是順利。
但是……
如今靈幡已經祭成,噬魂雲……雖然他沒看到,但是應該是有的。
因為當安慶府城內的百萬凡人被噬魂幡收割了靈魂後,那種被限制的感覺消失不見了……軍師明白,之前那個限制是大乾國運對妖魔的限制。
限制消失,等同於國運消散……但國運只是被那噬魂雲隱藏了而已。
噬魂雲被成功祭煉,只是其一目的。
接下來,他們會徹底將通州變成一處死地。
通州國運被通州千餘萬的凡人百姓,他們在臨死之前所誕生活人怨念,逐漸蠶食。
一旦成功。
這些活人怨念所組成的……可就不僅是區區噬魂雲那麼簡單了!
而是會與噬魂雲融合,成為真正一道天然的,可以南下吞噬國運的邪念聚集體!
雙管齊下!
這個策略魔族剛剛提出時,就連他這個妖族軍師都為之有幾分膽寒了。
太狠了!
但是!他喜歡!
只是後面的走向就不對勁了,一個人族的小子……竟然不受自己妖氣的侵蝕,還特麼真就叫他把噬魂幡給帶走了。
那不是你們魔族的至寶嗎!
就這麼被一個人族青年給帶走了?
我需要一個解釋!
軍師目光淡漠地看著這位魔族聖女。
可這位魔族聖女好像沒聽到他的話。
足足過了數十息的時間,軍師煩不可耐地再次開口,而且這次的聲音也更為淡漠直接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這一次,魔族聖女才緩緩轉過頭,那青白的面容沒有一絲生機,雙眼的黑色瞳孔早已渙散不知多久,那雙眼早已成了灰白色。
哪怕沒有目光的流轉,但軍師仍舊能從其中感受到一抹寒意。
聖女的表情僵硬,緩緩張開了嘴,有黑色的氣息在溢散著。
那是魔氣。
聖女很憤怒!
“你,沒有資格問我。”嘶啞如割裂了嗓子一般的聲音傳入耳中。
哪怕是這位妖族軍師,五尾大妖,都覺得菊花一緊,後背發涼。
尤其是他此時想起,這位魔族聖女此行唯一一次出手,直接將安慶府城內那個守城的三品返虛修士給直接吸死的場景。
讓人膽寒。
軍師雖然覺得這樣就將態度軟下去很沒面子,但是……在這位誇張的魔修面前,他只能認慫。
這幫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真特麼不好相與,他甚至都想不通這女人為什麼生氣的?
軍師做了個深呼吸,吐出一口綠氣。
不就是吐氣兒嗎?我也會!你有魔氣,我有妖氣!
主打的就是一個一生不輸於人!
那聖女的目光逐漸凝住……
嚇得軍師頓時打了個激靈,趕忙道:“我們妖族與魔族共謀大乾,其中噬魂幡至關重要!”
“若是沒有噬魂幡,我等就要受到大乾國運的限制,現在你將噬魂幡交給大乾的人,莫非我們妖族連過問的權力都沒有嗎?”
嗯,看似還有點硬。
但畢竟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這你總挑不出毛病來了吧?
果然,這一次,這位魔族聖女的目光沒有那麼嚇人了。
但依舊沒有絲毫虧欠的意思。
“這是我們魔族的事。”聖女淡漠的回答。
“但魔族如今與我們妖族在共謀大乾!”軍師的聲音都提了幾度,他有些著急,倒是在其他人聽起來……有點像是他在質問這位聖女。
只是,這種強行挽尊的手段,魔族聖女這種絲毫不講感情的活死人……根本就懶得理會。
這次。
她倒是沒有再第一時間拒絕,反倒是顯出了一抹糾結的神色。
就如同恐怖電影中,人死後變成了厲鬼的那種猙獰表情,尤其是面部本就很僵硬的情況下,顯得她的氣質極為……特別。
又是良久過去。
這魔祖聖女終於點了點頭,她覺得這位妖族剛剛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她那割裂一般的聲音再次傳出:“你確實有知道的資格,這是我們魔族的事,噬魂幡是我們魔族的至寶。”
軍師人麻了。
怎麼就沒法溝通呢?
好在,這魔族聖女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身上,有魔祖氣息。”
軍師懵住了。
你說,那個年輕人……是魔祖?
他差點被氣笑了,你他媽的,想不到你看著冷冰冰的,不像個活人。
但還挺有幽默感的?
那一個人族修士,還特麼有浩然正氣的,你告訴我那是你們魔祖?
而且你們那魔祖都特麼死了幾萬年了?現在轉世重生了不成?
真當我是腦袋有問題呢?
你就算說一句他是個魔修,你覺得我會不會信?
但是……
這樣的思緒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很不好理解的問題,那十二個穿著喪服的魔修,每一個都很是強大。
就算沒有噬魂幡的加持,也不比剛剛那年輕人弱!
但是,噬魂幡這個東西很特殊。
根本無人可以接觸,除此之外……那十二個魔修這一路上抬著白轎,走得有多費勁,他可是清楚的。
但反觀剛剛那個人族修士,說拿就給拿走了……
軍師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是魔祖轉世,親自來取自己的招魂幡……這好像,是一件可以實現的事。
這麼一想,好像就可以解釋了。
“我並沒有說那個人族年輕人就是魔祖,他身上有魔祖的氣息。”聖女又一次重複道。
軍師:“……”
有啥區別嗎親?
他沒有選擇繼續追問,那個年輕人到底是魔祖還是什麼其他的,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他現在就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但是再看看那些邪魔,其中還有不少,還在對著那個年輕人離開的方向跪拜著。
完全就沒點溝通的可能!
就這麼放棄圖謀如此之久的大乾?這讓人很難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