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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福將

可惜韓子民自身都難保,哪還有功夫管他?只一會功夫,渡船就開始傾斜,劉沐劍望著洶湧的河水,一咬牙跳了進去,他奮力的遊著,竟然……不出所料的喝飽了水仰面浮了上來……

由於事發突然,不僅劉沐劍懵了,連岸上的於非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懵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旁邊的夜翎衛:“你們誰通知水軍了?”

見眾人都是搖頭,於非更是納悶,看來只有等戰船靠岸再問問了。

他讓夜翎衛把飄在河面陷入昏迷的劉沐劍打撈上岸,那戰船也駛到了岸邊,隨著踏板放下,從戰船下來一個身披甲冑的將軍,快步走上前來,單膝跪地道:“末將於禁,見過欽差大人。”

“于禁?你在何處任職?”

那位自稱于禁的將軍抱拳道:“末將現任金陵水師千戶,日間在海上訓練方才回港。”

於非有些無語,這未免太巧了吧?

“你怎知那渡船之上是朝廷要犯?”

于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末將見岸邊有衛所官兵對著那渡船放箭,就料定那艘船必定有問題,所以才命令手下開火。怎,怎麼?難道末將猜錯了?”

於非哈哈大笑:“沒錯沒錯,於將軍真乃本官之福將,來的太是時候了。”

于禁這才舒了口氣,笑道:“如此就好,大人折煞卑職了,末將出身寒微,怎敢稱欽差大人的福將?”

於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於將軍過謙了,我與於將軍甚是投緣,今日天色已晚就算了,若是得暇,一定請於將軍一敘。”

于禁一時有些受寵若驚,慌忙抱拳道:“多謝於大人厚愛。”說完于禁看了戰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末將還要把戰艦開回母港,就不打攪於大人辦案了,就此別過。”

說完對於非躬身行了一禮,轉身上了那艘軍艦。

送走于禁後,於非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劉沐劍,無奈的搖搖頭道:“去看看死了沒有,沒死就帶回衛所。再去請個郎中。”

有夜翎衛走過去,在劉沐劍脖子上探了探道:“大人,還活著。”

於非點點頭:“那就帶回衛所。”他望了望漆黑的河面,嘆了口氣道:“可惜跑了韓子民,不過抓到了劉沐劍,那韓子民也跑不掉,早晚還是抓回來。”

“要不要我去追?”陸離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於非連忙搖頭:“還是算了,你一個姑娘家深更半夜的我不放心,讓刑部衙門多派些人手就是了。”

沒辦法,上次讓她去追蹤王元武就差點讓他擔心死,生怕出了什麼意外,那種感覺他可不想再經歷了。

陸離心裡一甜,紅著臉點頭答應,像個小媳婦一般乖巧的跟在於非身邊。雖然她有武功在身,但並不代表她不需要被人關心,特別還是自已心上人,被人呵護的感覺又有哪個女子不歡喜呢?

等回到衛所,見劉沐劍還躺在地上裝死,於非便道:“再不醒就拖下去閹了餵狗。”

這話剛說出來,劉沐劍就神奇的“悠悠轉醒”,故作茫然道:“這是哪裡?我不是死了嗎?”

“行了別裝了,說說吧,韓子民跑哪去了?”

“什麼韓子民?我不認識啊?貧道只是想回道觀一趟,怎麼被你們抓到了這裡?”

於非冷笑一聲:“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對吧?行……”說著,於非對一旁的夜翎衛招了招手,笑道:“讓咱們這位劉天師見識見識昭獄的手段,別弄死就成。”

那夜翎衛獰笑一聲:“大人放心,就算是鐵打的嘴,卑職也能把它給撬開。”

於非點點頭,站起身在那夜翎衛肩頭拍了拍,轉身出了牢房。

片刻之後,牢房中便發出劉沐劍極度驚恐的哀嚎慘叫聲,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那位作為方雲霆副手的夜翎衛走出來,對於非拱手道:“大人,他招了。”

於非這才轉身回到牢房,只見此時的劉沐劍披頭散髮渾身是血,顯然被折磨的不輕,於非在親衛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慢悠悠的問道:“說吧,我聽著呢。”

劉沐劍咂了咂帶著血腥味的嘴巴:“給貧道喝點水。”

於非示意親衛給他倒了一杯水,等他喝下之後道:“現在能說了吧?”

“貧道還想抽口旱菸。”

“沒完了是吧?要不再用點刑?”

劉沐劍慌忙擺手,訕笑道:“別別別,不抽了,我說我說。”

於非再次坐下來,有些不耐煩的道:“說吧,咱們先來說說為什麼韓子民會死而復生。”

劉沐劍也真的怕了,老老實實的道:“是王元武要殺韓子民,若不是被我偷聽到王元武的計劃,提前通知了韓子民,那韓子民可就真要被燒死了。”

“既然韓子民沒死,那被燒死的又是何人?”

“燒死的是馮庶。”

“馮庶?”

劉沐劍點點頭:“馮庶是王元武的人,會些武藝,王元武就讓他殺了韓子民。韓子民就將計就計,在馮庶酒中下了蒙汗藥,然後丟進火場,偽造出自已被燒死的假象。”

“王元武為什麼要殺韓子民?”

劉沐劍冷笑一聲:“當然是斷尾求生,殺人滅口了。”

於非點點頭,這兩人狼狽為奸,他作為欽差,來江南的第一件事自然要先去查身為江南指揮使的韓子民,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王元武想斷尾求生撇清關係也可以理解。

“既然韓子民瞞過了所有人,為什麼又要回來?”

劉沐劍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韓子民想去投靠皮島的扶桑太子,可惜沒有見面禮,就回來想再敲詐王元武一筆,再去投靠扶桑太子。”

“扶桑太子?扶桑太子為什麼不呆在扶桑,而是在皮島?”

劉沐劍道:“那扶桑太子與扶桑的年輕王后有染,被扶桑天皇給廢了,改立扶桑太子的弟弟,扶桑太子不服,就逃到皮島招兵買馬,想要造反。”

“原來如此。”於非長長的舒了口氣道:“這麼說,韓子民很可能逃去了皮島。”

他看了劉沐劍一眼,對夜翎衛道:“把劉沐劍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等劉沐劍被押走後,於非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搖了搖頭嘆道:“看來明日還要去金陵水師一趟。”

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對一旁的陸離道:“先回琵琶小築歇息一晚,明日再去金陵水師瞧瞧,皮島倭寇不除,江南怕是永無寧日。”

陸離答應一聲,跟著於非出了衛所,向琵琶小築行去。

坐在馬車上的於非見路邊有賣烤肉的,一時想回憶一下前世擼串的感覺,就叫停了馬車,帶著陸離來到攤位前。

攤老闆是個小姑娘,拿著一隻蒲扇不停扇著風,炭火上的烤肉滋滋作響,香味很能勾起人的食慾。

“老闆,烤肉怎麼賣的?”

那小姑娘見兩人穿著不凡,也不敢怠慢,笑著道:“十文錢兩串,客官要幾串?”

“先來二十串,不夠再說。”

“好嘞,客官先坐會兒,很快就好。”

於非點點頭,和陸離一起坐到桌前。

陸離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還吃這種東西?”

於非拿起桌上的茶水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笑道:“怎麼?我吃烤串很奇怪嗎?”

陸離搖了搖頭,輕笑道:“只是沒想到堂堂侍郎大人,竟然也吃我們這些窮苦百姓的東西。”

於非喝了口茶水,放下茶碗道:“食物哪分什麼高低貴賤?只要乾淨好吃不就完了,我以前可是經常吃呢。”

“是嗎?”陸離明顯有些不信,她可是知道於非的家世的,家中本就是中州富商,怎麼可能經常吃這些東西?

“那當然,要喝酒嗎?”

陸離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很快,一罈老闆自釀的米酒和烤好肉串就被端了上來。

於非也不客氣,拿起肉串嚐了一口,眼前不由一亮讚道:“味道還可以,你也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