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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匕首

那女子單手扯住馬韁,調轉馬頭快速拐進了另一邊相對僻靜的衚衕。

被劫持的於非大腦飛速運轉,小心翼翼的問:“姑娘是什麼人?可知劫持朝廷官員可是大罪。”

那女子冷笑一聲:“劫的就是你。”

見唬不住對方,於非放緩了語氣:“在下可有什麼地方冒犯過姑娘?可否告知在下?”

“閉嘴!在說話把你舌頭割下來!”

於非無奈,只能閉嘴,雖然背後能清晰感受到女人胸脯的溫軟,但於非卻完全沒什麼別的心思,苦苦思索著脫身之計。

那女子騎著烏雲蓋雪行了一陣,出了衚衕之後,又拐進一處小樹林,沿著林間小道快速行了一個時辰,最終在一間茅屋前停了下來。

女人扯著於非的衣領跳下馬,本來於非還想著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力氣,試著掙了一下,卻感覺女人那柔弱的小手像是鐵箍一樣根本掙不脫,只能老實的被女人扯著進了茅屋。

女人用力一推把於非推倒在地,回身警惕的望了門外幾眼,確定沒人跟蹤之後才關上木門,並插上門栓。

女人轉身,蒙著白布的臉上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美目冷冷的盯著於非。

於非從地上爬起來,故作鎮定的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人嘆了口氣,扯下臉上的白布,露出一張巴掌大小的嬌顏,女人五官精緻,模樣清純。

“是你?”於非驚訝的望著女人,這不正是帶著他領鄭太后賞賜果子的那個宮女嗎?

“難得,於大人還記得奴婢。”

於非有些驚疑不定道:“你是太后派來的?”

女人卻並未解釋什麼,而是反問道:“你和策北公主關係很好?”

“算是朋友。”

女人點點頭,沉默片刻開口道:“鄭太后要謀反。”

於非嚇了一跳,以為自已聽錯了:“你說什麼?”

女人一拍桌子,有些煩躁道:“我說鄭太后要謀反!你耳朵聾嗎?”

“不會吧?鄭太后和小皇帝母慈子孝,瘋了要謀反?”他在宮中是見過鄭太后和小皇帝之間的溫情一面的,鄭太后似乎也很看重小皇帝,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謀反的樣子。

“這個說來話長,現在時間不多,我不能在宮外停留太長時間,你有沒有辦法聯絡到策北公主?”

於非想了想道:“策北公主的貼身侍女可能還在京中,但我不敢保證她還在。”

“顧不得那麼多了,最好快些聯絡到策北公主。”女人臉色嚴肅,拉住於非的手腕就往外走。

兩人來到馬前,女人直接翻身上馬,伸出手望著於非。

於非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被女人拉上馬背。

“抱緊了!駕!”

烏雲蓋雪前蹄離地,一聲嘶鳴四蹄如電,向著前方狂奔而去。

本來還保守紳士風度扯住女人衣服的於非一個趔趄,差點從馬上掉下去,也不矜持了,直接環抱住了女人的細腰。

女人的髮絲打的臉生疼,於非卻不敢鬆手,馬背顛簸,再加上溫香軟玉入懷,於非難免有了不可控的反應。

“你衣服裡藏了什麼東西?”女人回頭一臉嫌棄的質問。

於非老臉一紅,乾咳一聲:“一把匕首……”

女人哼了一聲,以為他想拿匕首威脅自已,聲音冰冷的警告道:“你最好老實點,敢有別的想法我就殺了你。”

於非自然知道她誤會了,連忙搖頭:“放心,我這刀不傷人。”

“算你識相。”

女人回頭瞪了他一眼,專心的駕馭著烏雲蓋雪向策北公主府行去。

烏雲蓋雪在女人精湛的騎術下,算是如魚得水,把軍馬的速度發揮到極致,連於非都驚訝於這匹馬原來能跑這麼快。

很快,兩人在公主府門前停了下來,門前侍衛見狀紛紛抽出腰刀喝問道:“什麼人!”

於非連忙跳下馬舉起夜翎衛牌子道:“我是夜翎衛千戶於非,有要事求見秋月姑娘。”

那侍衛顯然認識於非,一聽是於非,連忙收起腰刀笑道:“原來是於大人,請於大人稍候,卑職這就去稟報。”

於非一聽秋月還在不禁鬆了口氣,和女人在府門外等了片刻,公主府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一條縫,秋月那圓圓的可愛小臉探了出來,望見於非道:“進來吧。”

此時的秋月穿著件綠色長裙,身段窈窕滿是青春活力。

於非打了聲招呼,帶著女人進了公主府。

跟著秋月來到公主府專門招待客人的大殿,於非正想對秋月說明來意,秋月卻先開口道:“二位稍候,婢子這就去叫姐姐來。”

姐姐?於非一臉問號,正想詢問,就見一個和秋月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唯一不同的是那少女身上穿的是一件紅裙。

於非當場就懵了,在兩人之間左看看右看看,一臉茫然。

穿紅裙的秋月捂嘴輕笑:“於大人不必驚訝,這是我妹妹,名叫春風。”

“你們是雙胞胎?”

秋月點點頭,給於非斟上茶水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是啊,我只比她早出生了半炷香的時間。”

秋月說著看了於非身旁的女人一眼,好奇的問道:“這位是……”

於非連忙介紹道:“這位是鄭太后身邊的侍女,名叫……”於非忽然發現自已並不知道這女人叫什麼。

“我叫陸離。”女人大方的說出自已名字。

秋月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神情恍然道:“陸離……我聽殿下說起過你,不知陸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陸離神色鄭重道:“姑娘可有辦法聯絡到策北公主?”

秋月笑了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如今公主殿下遠在廣平,如何能聯絡?”

同時目光有些埋怨的瞥了一旁的於非一眼。

於非自然也懂她的意思,策北公主是堅定的小皇帝派系,和不願放權的鄭太后自然是敵對關係,你把鄭太后身邊的侍女帶到策北公主府是幾個意思?

他正想開口解釋,一旁的陸離卻冷笑開口:“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告知策北公主,既然姑娘不信任,那就算了。”

說完,陸離起身要走……

於非連忙拉住她的手腕對秋月道:“鄭太后意圖謀反,此事必須告訴公主殿下。”

秋月一愣,詫異道:“哪裡得來的訊息?”

“自然是我聽到的。”陸離抱著手臂,語氣冰冷。

秋月連忙站起身,拉住陸離的手臂語氣放緩道:“對不起啦陸姑娘,能具體說說嗎?”

“三天前夜間,鎮國公進了趟宮,與鄭太后在房中談了許久,我略懂些武藝,躲在房頂聽了個大概,聽他們的談話可以肯定鄭太后有了反意,而且這幾日就會付之行動。”

聽完陸離的敘述,根據策北公主在宮中的眼線,她是知道這位陸離是鄭太后身邊的暗棋,據說武功非常高,至少自家小姐不止一次提到過這女人輕功了得,雖然秋月心裡還有些懷疑,但多少還是信了一些。

她起身在房中來回踱著步,片刻之後望著陸離問道:“你是怎麼出的宮?”

陸離從懷中摸出一個金牌,拍到桌上道:“我有太后給的令牌,可以隨意出宮。”

秋月杏目微眯,詫異道:“太后連這種貼身令牌都給了你,你又為何還要出賣她?”

陸離看了一旁的於非一眼,哼了一聲道:“話我是帶到了,你愛信不信。”

說完掙開於非的手,拿起桌上的令牌走出房間,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好似脫離了引力一般輕盈的跳上屋頂,幾個縱越後,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