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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早些回去吧

江無心撇嘴:“你那笑是什麼意思。”

錦藝笑得更開心了:“沒什麼,樓主為了璟王憐香惜玉,錦藝替門主開心。”

“少多嘴,要不是裴鈺珩是我爹的表弟,老子才懶得管他的閒事。”

這話說得違心不違心,只有他心裡清楚,雖說寧王妃是自已的表姑奶奶,可畢竟是上一輩的關係,他幫裴鈺珩,一是自已那個偏愛裴鈺珩的爹強迫,二便是紅菱宮與他的第一樓齊名,他要想一家獨大,便只能想辦法幹掉紅菱宮。

正好裴鈺珩也與紅菱宮不合,他才願意順勢而為,不過,裴鈺珩那個老東西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越來越心慈手軟,害得他也只能跟著做好事不留名。

沒錯,都是因為裴鈺珩,他才不會憐香惜玉。

錦藝笑而不語,心裡卻明鏡一般,沒去管江無心糾結的表情,說了句告退便走了。

“真是越發膽大了。”

江無心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哼”了聲,便也讓人套了車出門去了。

心裡堵著氣,就算落華與他一道,他也沒與她同坐一架馬車。

直到到了裴家,有小廝出來迎他,他才慢悠悠走到後面的馬車旁,一手挑開車簾,“葛大夫醫術堪稱一絕,你若是不想殘疾,便老老實實治療。”

落華剜了他一眼,沒說話,一眼便能看出剛才耍她的事情還記著呢。

江無心也不惱,輕輕揮手便有人來架她,自已則是踏著步子往自已熟悉的方向走去。

才踏進院子,一黑影便從牆頭飛了下來,沉著眼直接用劍指著他道:“葛大夫在西苑。”

江無心伸出兩指輕輕推開劍身,漫不經心看了眼緊閉的院子,展開羽扇慢悠悠說道:“我來看看自已的表叔不行嗎,看你緊張這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快死了呢。”

青影眼眸一沉,臉色不悅道:“王爺不想見你。”

江無心勾唇冷笑,“是他不想見,還是你們不想讓他見。”

話落,另一黑影也從屋瓦上躍了下來,同樣冷淡地態度盯著他一舉一動。

“王爺昨日才醒,現在不管有天大的事,也絕不見任何人。”

江無心面色一冷,收了羽扇負手而立,視線在兩人身上劃過後沉沉道:“宮裡的訊息也不必讓他知道嗎,他可知道你二人自作主張?”

聞言,青影猶豫一瞬,瞥了眼仍舊一臉防備的青魂,堅定了語氣再次用劍直指他。

“若是王爺怪罪,我們認罰。”

青魂也道:“什麼都沒有王爺的性命重要。”

江無心嘆息一聲,搖搖頭直感嘆:“還真是忠心…”

“罷了,不見便不見,若是他問起,你便告訴他,皇帝已經放人了,我會盯著他們退出京城。”

他口中的他們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江無心挑眉,心道自已多此一舉了,想必裴鈺珩手下早已讓人盯著了。

確定江無心真的離開了,青影才收了劍,對著青魂神色猶豫道:“祁家的事情,真的不告訴王爺嗎。”

青魂掃了眼屋內,垂眸一嘆:“說了又如何,王爺如今自身難保,告訴他宮裡放人便是想讓他放心,再提起那些多餘的事,王爺免不了又要替那個女人多管閒事,到時咱們只怕連退回歷城都不行了。”

青影難得認可,“說的是,反正江無心還要在京城待一段時間,有他看著總不會出什麼大事,況且,既然皇帝已經與長公主相認,也封了公主,想必日後不會有什麼變動了。”

話音剛落,屋內的門突然開啟,出來一位身著茶白色袖裙的姑娘,出落得婷婷玉立,身姿嫋嫋,淺笑的模樣甚是令人舒心。

她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咳了聲,青影和青魂便齊齊回頭。

“江小姐。”

江梨落輕輕敲了下手中的銅盆,溫聲道:“歷城一直是我爹在打理,既然王爺打算回去了,便早些回吧。”

青魂與青影對視一眼,不敢搭話。

江梨落便指了指屋裡,彎唇道:“這是王爺的意思,說亂局已定,除了抵禦外敵,這京城無論多亂都隨他去了。”

“那宮裡那位…”

青影話未說全,青魂便重重拍了下他的肩,接話道:“既然是王爺的意思,那屬下立刻吩咐佟管家收拾東西,咱們今晚便走。”

青影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終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五月的天氣格外舒爽,兩道旁種滿了已經開得正豔的石榴花,可滿街卻沒人有心思去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官道上是一架接一架的囚車,裡頭的人已如困獸一般消磨得精疲力盡,皆是一副萎靡的模樣。

祁雲杉一早便被魏林帶到了城門口,好在她手裡還有星言在乎的東西,否則這一面只怕也難見到。

囚車朝她慢慢駛近,她的心也已經涼到了冰點。

才五天,那一個個面色憔悴得幾乎看不清人樣,全身的血跡更是瘮人。

不是調查麼,這傷痕累累的樣子,明擺著就是想讓他們屈打成招,穆王府,真是好得很。

領頭的便是穆王,他端坐於馬上遙遙看了她一眼,便朝前揮了揮手指,身後的囚車便往她的方向靠近。

祁雲杉默默在心裡數了數,數到最後一架時陡然怒目。

“還差一個人。”

龍靜嶽掃了眼囚車,淡淡道:“有一個是祁府的丫鬟,祁家來人接回去了,說是要…家法處置。”

祁雲杉立刻意識到什麼,剛想動作,魏林便摁住她的肩。

她只得瞪著穆王怒道:“皇上說的是放了所有人,穆王是不是理解錯了。”

龍靜嶽冷哼一聲,道:“紅菱宮的人本王都如數帶來了,那個婢女事關祁家是否牽連謀逆一事,祁奚如今都被禁足在府,何況府裡的丫鬟。”

“祁家謀逆?”祁雲杉一驚,“此事皆系我一身,與祁家何干?”

龍靜嶽卻覺得她問的問題好笑一般,從馬上躍了下去,走到她面前,平靜道:“從你姓祁開始,祁家與你就是一體,你一天沒洗清身上的罪名,祁家便是罪臣。”

祁雲杉慌亂地看了眼囚車裡奄奄一息的銅雀,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