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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桓澈奪位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一聽到桓澈之名,司馬嶽的臉色已是鐵青,褚蓉更是駭懼的問道:"你都做了什麼,怎麼會惹到他了?"

我做了什麼?不就是想利用這次機會斬草除根麼?

"他那樣的人,遲早會篡位,人人得而誅之,孤不過是做了孤應該做的事。"

褚蓉臉色大變。

"你太愚蠢了,太愚蠢了,你竟然想要殺了他,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更有有理由提前篡位,龍亢桓氏想要取代晉不過是一念之間之事,他們缺的就是這樣一個名正言順的契機和理由,你這便是給了他這樣的契機和理由。"

怎麼辦?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女子的神情變得極為惶恐,旋即又似想到了什麼,眸光淡定,唇角勾笑。

不,我不應該害怕,我應該高興才對,如果是他來,我應該高興才對!

這般想著,褚蓉的眸中亮光一閃,用雙手小心翼翼的扶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看到女子臉上所交織出來的憂懼和狂喜得意之色,司馬嶽的嘴角也牽扯出一絲詭異之笑。

"孤現在大概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也許你,就是一個很好的籌碼。"

"你說什麼?"

女子神情懵懂微變,就聽司馬嶽陡地喝令了一聲:"來人,將皇后娘娘抓起來!"

一隊黑甲衛再次湧現出來,兩人一手一提,就將褚蓉押架在了中間,令其動彈不得。

女子掙扎著脹紅了臉,望著司馬嶽尖叫道:"你抓我幹什麼,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敢抓我?"

"你錯了,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掙來的,包括你義興周氏的兵馬,以及禁軍兵符。"男子說罷,從袖中取出一枚兵符,含笑道,"不過,我也很感激你,畢竟,沒有你的幫助,我也進不了這皇宮,也就取信不了太后,就更加不可能拿到你義興周氏的部曲督印以及禁軍兵符。"

"現在你的舊主就要來了,我怎麼知道,你是會幫他,還是會幫我?"

"盧竦,你不是人!你過河拆橋,不是人!"

女子陡然喊道,這喊聲一落,勤政殿的大門忽地大開,以侍中高松為首的一眾大臣出現在了大殿門前,一雙雙炯然凌厲的眸子望向了他和那個掙扎著的女人。

"原來你真的不是陛下,你是天師道祭酒盧竦,陛下在何處?"侍中高菘喝問道。

突然間看到這麼多的大臣在此,司馬嶽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惶,旋即也含笑道:"諸卿在說什麼?孤不就站在這裡麼?"

"哦,現在桓澈這個反賊已經帶兵攻進了臺城,既然諸卿在此,應該快快想出應對之策才行啊。"

"桓澈會帶兵攻進這裡,不都是因為你麼?盧竦,陛下待你一向不溥,封你為天師道祭酒,準你宣揚道法,出入皇宮,各大世家以及百姓都對你有所擁戴,想不到你竟然還能做出這種偷換天子身份的篡位之事!"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將這個冒牌昏君抓起來!"

侍中高菘指著那殿中的黑甲衛喊道,誰知這群人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竟然紋絲不動。

高菘臉色駭變,就見那殿中所站的人唇角一彎,再次泛起了一絲詭秘之笑。

"我本來不想這麼早殺掉你們這些尸位素餐計程車族,不過,既然現在你們都知道這麼多了,那就不要怪孤不留情面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殺了他們不成?

"你,你敢,以為殺了我們,你就可以安穩的坐在這皇位上?"

"孤不怕殺你們,孤要整冶朝綱,要讓這天下迎來一個暫新的時代,就得先清一清你們這些蛀蟲,昔日範汪所言,王弼、何晏之徒蔑棄典文,幽沉仁義,遊辭浮説,波盪後生,使搢紳之徒翻然改轍,以至禮壞樂崩,中原傾覆,遺風餘俗,至今為患,其罪更深於桀、紂,一點也不為過。

憑什麼你們這些士族每日只知談玄飲酒,貪圖享樂,還能身居高位,孤現在就是想改掉這樣的風氣,舉寒門入仕,讓天下有志之士盡入我彀中,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孤將會成為如始皇一般的明君,讓世人都記得我的功績,流芳百世,孤這也是為了全天下的百姓,百姓會支援我記得我的。孤沒有錯,有錯的是你們。"

說完,司馬嶽抬手指向了殿外的十數位大臣,對殿內的黑甲衛冷聲下令道:"殺了他們!"

眾臣駭然色變,就見那些原本在殿中站著紋絲不動的黑甲衛竟然真的潮湧了出來,十數位大臣頓時嚇得驚惶逃散,但這些人平日養尊處優,又怎能跑得過那些矯健的甲士兵卒,所以落在後面的很快就被亂刀砍死。

魏巍的皇宮禁內,勤政殿門前頓時響起一陣又一陣淒厲的慘叫。

箭矢便是在這個時候從宮牆外射進來的,最後一道宮牆之門大開,無數披著白袍鎧鉀的兵卒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司馬嶽臉色大變,立即抓了褚蓉,再命殿中的甲衛格檔,而自己卻帶著褚蓉向外逃了出去。

兩人跌跌撞撞跑到一隱蔽處,"司馬嶽"陡地掐住了褚蓉的喉嚨,急惶惶道:"我現在需要立即再換一副容貌,你再給我找一個替身,或者乾脆將那個無用天子給弄出來。"

女子唇角微彎,露出滿臉譏笑:"你現在知道急了,不是你讓我以防萬一,將他送得遠遠的了麼?"

"我現在不管這麼多,快,你再給我換一副容貌。"

"你以為我這易容術是你想換就得換的,沒有那麼簡單,想要換一副讓人瞧不出任何破綻的容貌,我需要一天的時間,除非是讓你恢復到本來的容貌。"

"可現在無論是司馬嶽之容,還是我本來之容,都逃不過桓澈的眼睛。"恨恨的說完,司馬嶽乾脆心一橫,抓緊了褚蓉的手,道,"罷了,我們就等他來,正好,我也有些話要與他好好談談。"

桓澈的兵馬已然到第三重宮門前,穿過這道宮門,前面便是朝區,也就是太極殿與東堂西堂,後面則是寢區,即為帝寢式乾殿以及顯陽殿。

天子平時批閱奏章的勤政殿則在西側,有兵士前來稟報:"稟郎君,勤政殿裡好像出了事。"

"什麼事?"

"大概是郎君將天子乃是天師道祭酒盧竦假冒的訊息傳出之後,有大臣前來查明真明,那個假天子暴露了,所以現在派了黑甲衛出來誅殺眾臣。"

桓澈的神色微變。

那部曲更為興奮的說道:"如此一來,郎君便更名正言順了,只要救了這些大臣,拿下這個假冒昏君,郎君便功不可沒,就算是讓真的天子禪位..."

"那就救下這些大臣吧,其餘人等若有反抗者,殺無赦!"桓澈截斷道。

"是,郎君。"

一聲令下後,兵馬再次奔嘯起來,刀劍之聲與慘叫之聲連綿不絕,鋪天蓋地充斥了整個皇宮內苑之中,婢女太監們嚇得尖叫逃散。

還是這樣的情形啊!與前世一模一樣的情形啊!

"大司馬,所有不降者皆已斬殺,前方便是顯陽殿。"

"大司馬,太后此刻就在顯陽殿之中。"

"大司馬,太后已然下懿旨,令顯陽殿外的所有禁衛軍不再反抗,所有宮女太監皆已逃散。"

"大司馬,玉璽就在此盒之中,太后已服毒自盡,且留下遺言..."

"江山予你,永不相見!"

"郎君!"

隨著一聲輕喚,一片潔白的柔羽落在了他的鼻尖,桓澈驟然驚醒,看了一眼那氤氳於雪霧之中所展露一角的顯陽殿,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太極殿。

"立**尋宮中每一個角落,將天師道祭酒盧竦給我找出來。"

"是!"

兵馬四散,朝不同的方向湧去,桓澈也鬆開了韁繩,直接奔往太極殿。

殿門大開,那把龍椅便高高在上的擺在那裡,桓澈緩緩走進太極殿,看著那空空的龍椅有些失神,這就是他前世算計了一生而想要得到的東西,然而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為了它,他失去的也很多,臨到死,陪伴他的也只有無盡的孤獨與蒼涼。

那個時候,他忽然很能理解那位燕國的皇子在奪得帝位之後為什麼會那麼快的寂滅而亡,沒有人能殺得了他,只有他自己覺得無趣了,自己不想活了,才會給那些螻蟻般的人可趁之機。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既然這天下人都是一樣的,誰又有資格去指責評判別人的錯?

正在他思索間,突地一道厲芒從身側襲來,桓澈側身一躲,一隻手也緊緊的抓在了向他襲擊而來的甲士手上。

那甲士吃痛之餘也有些吃驚,似乎沒有想到這個一貫講究君子風度、身邊時常圍著部曲與隱衛的絕色少年竟然有這般大的力氣,他眸光**現了片刻的凝滯,而下一瞬間,整張面孔都變得扭曲,嘴角也湧出血來,因為有另一道劍光襲來,桓澈只是略一揮袖,就將此人送到了那道劍光虎口之中。

"郎君,發生了何事?"

以阿虞為首的隱衛以及部曲湧現進來,就見殿中已有數名黑甲衛倒在了地上。

"那兩個人應該就在此殿之中,將他們搜出來!"桓澈忽地下令道。

"是!"

一聲是字落音,殿中很快傳來砰砰的聲響,沒過多時,又有一隊黑甲衛從殿中湧現,緊接著,一名男子的聲音在殿中響起道:"桓澈,我們不妨好好談談,我覺得,我也許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盟友。"

隨著這聲音走出來的人正是天子司馬嶽,也就是那位冒牌的天師道祭酒盧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