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魂鈴的無上神威下,眾人大驚失色。
三個小輩全嚇得躲進了樹林中,遠遠觀望。
獨孤無雙、東郭白鳳和阿布法王三人雖然還在現場,但是腳下騰挪,離得遠了一些。
畢竟攝魂鈴大如山嶽,轟隆砸下,可不認識底下都有誰。
沈雲飛起了好勝之心,不惜燃燒命魂,這是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實不可取。
若非生死攸關的時刻,一個人是萬萬不會這麼冒險的。
命魂受損,不僅陽壽縮減,身體受創,修為也會降低,此生難有大的造詣,一輩子可能止步於此了。
沈雲飛畢竟年輕,受不得挫折,壓上一生的成就,逞一時之勇。
就是把林墨殺了,哪又如何呢?更何況,他還不一定殺得了。
林墨自然不會燃燒自己的命魂悍然應對,在他看來那是豬腦子的做法。
要戰便戰,林墨何曾怕過!哪怕泰山懸於頂,他也會面不改色。
高山大嶽般的攝魂鈴貫空而來,虛空震盪,轟鳴不止,這天似承受不住了一般,要被壓垮。
林墨遙空一指,比攝魂鈴小了數倍的青龍寶鼎極速飛迎而去,金輝閃爍,光芒大熾,戰意盎然。
青龍寶鼎小是小了點,但是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法器的威力和使用者的修為有關,林墨如今的修為不過煉氣後期,只能喚出青銅寶鼎一小部分的威力。
等他邁入金丹,青銅寶鼎的威力也會大幅度提升。
就在半空之中,山谷之上,轟隆一聲巨響傳出,一鼎一鈴兩至寶法器凌空撞到了一塊,就像兩架高速飛行的飛機在空中相撞,聲震九霄,攝人心魄。
林墨腳下一個踉蹌,後退了數步,心神一陣震顫。
半空之中,青龍寶鼎似一道流星倒飛出去百丈,而沈雲飛的攝魂鈴還如高山大嶽一般聳立在山谷正上方,倒飛不過十丈而已。
十倍威能的差距!赫然,這是蚍蜉撼大樹的盛況,林墨的青龍寶鼎和沈雲飛的攝魂鈴不在一個級別上了。
雖然佔了上風,但是沈雲飛卻笑不出來。
他本以為燃燒神魂的至高一擊能把林墨的青龍寶鼎撞成齏粉,可是卻沒有。
青龍寶鼎有沒有受到重創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攝魂鈴上的裂痕又擴大了一些,如縱橫交錯的溝壑遍佈鈴身。
這鈴鐺,隨時可能爆裂。
林墨皺著眉頭,凝重著表情,望著天際,似在想著什麼。
剛才青銅寶鼎和攝魂鈴猛烈一撞,青龍寶鼎被撞飛,按理說光華應該暗下去才對,他卻發現反常的一幕,青龍寶鼎的光華竟然不暗反亮。
怎麼會這樣?林墨不明白。
他遙空一指,飛到百丈之外的青龍寶鼎極速飛回,似乎,驅使起來更得心應手了些,而且寶鼎看起來更加的古樸厚重,周身無數道符文分明在以更快的速度飛轉,光華確實變亮了幾分。
這時,又是一陣劇烈的轟鳴響起,青龍寶鼎又和攝魂鈴發生了碰撞。
陡然間,青龍寶鼎的光華又是一亮,似乎是某道禁制被激發,突然能量迸發。
而攝魂鈴卻是光華暗了又暗,空有其形,卻沒有其威能,漸漸不支,就連體積也變得越來越小,要被打回原形一般。
不幾個回合下來,體積原本比青龍寶鼎大了數倍的攝魂鈴在連番暴擊之下又小了數倍,體積又和青龍寶鼎八斤八兩了。
但是,青龍寶鼎不知何故,光芒大盛,凝實厚重無比,就像一個年富力強的少年郎般,充滿著無窮的鬥志,而攝魂鈴卻是光華暗淡,傷痕累累,似是一個垂暮的老者。
同樣的差距還體現在林墨和沈雲飛兩個對決者身上,林墨戰意十足,越戰越勇,而沈雲飛因為劇烈燃燒神魂,頭髮幾乎全白了,彷彿老了幾十歲。
“沈家小子,還不認輸嗎?”
林墨朗聲一喝。
“趕屍沈家兒郎的字典中從來沒有‘認輸’二字.”
沈雲飛倔強道。
他已經付出這般代價了,寧願戰死,我不願認輸。
“老子敬你是條漢子,就給你來個痛快的.”
接下來的奮力一擊,林墨把青龍寶鼎的威力摧到最大,那光芒如此璀璨,如此耀眼,似火焰在虛空中灼燒,讓人不敢直視,貫空而過,虛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金色痕跡,天被燒穿了一般。
摧枯拉朽,攝魂鈴終於不支,轟然爆裂。
青龍寶鼎餘威不減,似一柄大如山嶽的天神巨錘,凌空砸落。
“林小兄弟,住手,且請聽我一句!”
獨孤無雙連忙跑了過來,大聲喊道。
林墨理都不理,右手往下猛地一按,青龍寶鼎如流星墜地,霎時間地動山搖,一個能容納三間房子的巨坑眨眼之間形成。
巨坑之下,趕屍門一代才絕,宗門沈家沈雲飛,成了一團肉泥。
“林小兄弟,你怎麼,你怎麼能殺了他啊?你太沖動了.”
獨孤無雙連連搖頭道,似乎在為林墨擔心什麼。
“我為何不能殺他?難不成只准他殺我,卻不准我殺他?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唉,他可是沈家的少宗主啊,你給他留個半條命也是好的。
現在你殺了他,就是與整個趕屍門為敵.”
獨孤無雙本起了愛才之心,想拉攏林墨入他的金符門,重點培養,重點栽培。
現在林墨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哪怕他再才絕當代,這人他也不敢要了。
趕屍門是個有著千年底蘊的大門大派,雖然表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但暗地裡的真正實力,十個金符門都不是對手。
“那又如何,區區一個趕屍門,我怕了不成?一族惹我,我滅他一族!一門惹我,我滅他一門!”
獨孤無雙還要再說,林墨讓他閉口。
“你們還有要再戰的嗎?沒有的話就滾吧!現在開始,這這整條山谷歸我,誰敢踏入,就是我的敵人.”
林墨冷聲問道,勝者的高傲體現得淋漓盡致。
獨孤無雙做著權衡,東郭白鳳躊躇猶豫,只有阿布法王還仰著腦袋,對林墨望過來。
“這位仁兄,難不成你不服?”
林墨直接問道,咄咄逼人。
“哼!小兄弟,青蛟金丹已經被你獨吞了,靈脈還想獨吞,你這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做人可不能像你這樣!”
“還是不服啊!”
林墨唉聲一嘆,咔咔咔,手指關節握得格格直響。
能動手,儘量不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