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發出了哇喔的驚歎。
原來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呀～
所以更要趕緊跑。
莫辭打定主意要趕緊跑了，這個宗門不適合他。
李自然似乎發現了他的意圖：“你別想著跑！你有大用處！”
莫辭：“啊？我有什麼用處？”
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御獸師而已……
李自然露出猥瑣的笑容，蒼蠅搓手：“王血閣的人早就看上你的血了，到時候你上去自殺啊不是，威脅他們……”
莫辭看了他一眼。
李自然慷慨激昂：“宗門需要你！莫辭！莫辭啊！”
宋天易都聽笑了，指著李自然：“你也不想想你之前都過什麼事！”
“我是為了宗門大業啊……宋天易——”
莫辭打斷他們毫無營養的對話：“都閉嘴，怎麼沒人問我的意見？”
“啊？你要有什麼意見？”李自然下意識露出不屑的表情，忽然，他頓住了，隨後換上諂媚，“您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嘿嘿嘿……”
“把你的計劃還有資訊全部整理好，等會兒回竹樓告訴我。”
“回竹樓說？不用，我現在就能說……”
“閉嘴。”莫辭看了他一眼，“秘境不對勁，我們要趕快離開。”
宋天易和李自然都一臉懵逼：“啊？”
“你們沒聽見嘎啦嘎啦的聲音？”
所有人包括小聲聊天的兩位少女也停住聲音，寂靜頓時包裹狹窄洞穴裡的人。
嘎啦嘎啦……
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雨後泥土的氣味攜著詭異的敲擊聲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他們身處一片黑暗，莫辭隨手捏了一個白色小球丟了過去。
微弱的光亮照亮了遠處的一小片區域——全是河蚌。
而且都張著蚌殼嘎啦嘎啦地往莫辭等人的方向移動。
遇到光亮時它們不約而同地停住了，直到莫辭把小球的光亮拉低，那些河蚌才繼續往前走。
邊瀟瀟縮在莫辭身後，黑色的尾巴夾在腿中間，一雙耳朵都縮成飛機耳了。
李自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黑紋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他強撐著站起來，身上的禁制和陣法已經被抹除了。
宋天易聽到後也想起來了：“我說怎麼這麼眼熟，這他媽是王血閣養的東西！”
莫辭從順過來的儲物袋裡翻出蚌殼。
“就這玩意兒？”
莫辭手裡比成年人手掌都大的黑紋蚌這會兒跟死了似的。
要不是靈氣還在流淌他真以為蚌已經掛了。
看看前方那些活蹦亂跳的蚌，再看看手裡這隻半死不活的……又看看儲物袋裡那些裝死的。
莫辭發出疑問：“王血閣培育的就這東西？”
李自然看了一眼卻整個人跳了起來：“你怎麼有那麼多黑紋蚌？！”
“撿的呀。”
“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危險！它們會把你整個吃掉！”
“那我把他們吃了不就行了。”莫辭攤手，隨手拿出一個蚌殼，隨後讓宋天易點一把火。
在李自然驚訝到恐懼的眼神中，莫辭把蚌給烤熟了，並且咬了一口。
肉質鮮美頗有嚼勁，淡淡的海腥味添了一些口感。
莫辭皺著眉頭嚼了好久，最終還是吐掉了。
媽的這肉也太硬了，咬不動。
旁邊的李自然看得話都說不出來，宋天易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習慣就好。”
“他一直這樣？”
“……是的。”
黑紋蚌喜群居，以鮮血靈氣為食，個體的力量確實不大，但他們善於合作，而且合作起來……比一般修士有默契多了。
它們的攻擊方式包括但不限於：砸，砸，砸……還有砸。
就像跳脫的頑童扔皮球，威力不大但是很煩很吵。
而黑紋蚌群就是上千頑童扔皮球，傷害高侮辱性也大。
“撤啊！咋還愣著！”李自然當場就想跑。
宋天易直接把他拉住按在原地，高深莫測的說道：“你跑了死的更快。”
“啊？”
“看。”
宋天易指指莫辭。
白澤的威壓緩緩從他身上瀰漫出來，臨近的黑紋蚌皆是一頓，停住了。
但後面的還在往前擠，前面的嚇瘋了要往後退，於是兩波蚌殼打起來了。
打架方式是把自己當成炮彈投來投去，砸到誰算誰倒黴，也不管誰是敵誰是友。
場面十分詭異。
像大鍋裡放的新鮮河蚌，你看，他們還會自己翻面呢！
莫辭招手，宋天易立刻拽著李自然跟上，兩位少女也跟著一起。
趁現在，撤！
走了沒兩分鐘，李自然就伸手示意。
“不對，不是這條路，走錯了。”
莫辭抬頭觀察四周，石壁沒有明顯的變化，但他感受到些許不一樣。
李自然摸著下巴思考，在石壁上敲敲打打。
“哦對了，你們看見何長雲了沒？”李自然突然開口。
莫辭目移。
李自然還在說話：“我知道他死了，他死前跟我傳了個訊息，就兩個字——莫辭。”
“解釋一下唄？莫辭。”
莫辭撓撓臉，回答他：“我殺的。”
“哦。”李自然應了一聲，然後繼續敲石壁。
這讓莫辭很疑惑，哦，算什麼？一個語氣詞？沒有其他表示了？
“哦……就完了？”
“嗯？不然呢，你要怎麼樣？”李自然繼續手上的話，“問一下只是為了確定死因，到時候我好寫記錄……你以為我要跟你打一架？”
莫辭心說他的腦洞都開到李自然哭長城了……結果他一點表示都沒有，有點失望。
李自然好像知道他的回答，這位和莫辭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首席弟子笑了笑：“他還不值得我大動干戈，何況殺了他的是你。”
何長雲對莫辭長時間霸凌，後者一怒之下把何長雲殺了，這說得過去。
畢竟莫辭本來就不是吃素的。
“他為什麼死？”李自然問道，“問一下我要寫記錄。”
“他敲碎了通天蚌的蚌殼，並且私自抓捕神獸……”
李自然把腦袋轉了過來：“他敲碎了通天蚌的殼？”
“——對。”
“還私自抓捕神獸？”
“是。”
“好，好得很，我會讓他進史書的。”
莫辭伸出大拇指——這就是首席大弟子嗎！
而一直在敲敲打打的李自然也終於找到了要找的路。
“在這邊，這面石牆是幻覺。”
李自然摸了摸牆壁，隨後直接走了進去，就像哈利波特進入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一樣。
不久，他便又出來了。
“是這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