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自立門戶才搬走的，是當時我無法忍受你冷淡的眼神。”
司獻月震驚地看向他：“我有說過嫁給你，為什麼我不記得？”
“你有。”
“抱歉，我不記得了，但小時候的戲言，怎麼作數？”司獻月難以置信。
“可我當真了。”
“阿月，你不要我了？”許清硯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彷彿在控訴她始亂終棄。
“至始至終，我的心裡眼裡都是你，”
司獻月抵不住他這樣子，心虛地別開眼。
許清硯見她這樣，無聲笑了，慢慢靠近她，想要抱住她。
“家主，不好了，我們海上的交易被人毀了！”李叔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道。
“是誰動的手？”司獻月眯了眯眸子，語氣裡盡是殺氣。
許清硯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起來，提起他的領子，冰冷的話語裡火氣沖天：“不是讓你多派些人守著嗎？這批貨出了問題，我們司家的產業要賠一半！”
李叔低著頭沒有說話。
司獻月淡淡掃了一眼李叔，眼底浮起一絲懷疑，在所有人發現之前，很快散去。
這條線當初是許清硯和李叔負責的，許清硯一離開就出問題，任誰都會懷疑將責任推到他身上。
這樣對幕後的人有什麼好處？
她原本對這些的交易勢在必得，為了保險起見，四處布有她的眼線。
能躲開她放的眼線……
司獻月在心裡冷笑，這件事只有她、李叔和許清硯知道，李叔對司家最是忠誠，而她太瞭解許清硯，他要是背叛她，也只會選擇光明正大地背叛。
到底是誰……
司獻月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她抬頭。
樓上，沈穆離單手插著褲袋站在走廊上，黑色的襯衫開了兩個釦子，優雅矜貴，與周圍的格格不入。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緋紅的薄唇開開合合，司獻月讀懂了沈穆離的唇語。
結婚，他來負責賠司家的一半產業。
司獻月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避開他的揶揄。
不過是拿來搪塞許清硯的藉口。
怎麼被他聽了去。
“李叔，馬上多派些人過去，儘量多挽回一些損失。”
“好的，家主。”李叔鞠了一個躬，帶著一臉愧疚出了門。
“清硯，我們也過去看看。”
許清硯表情嚴肅地點點頭。
無意間抬頭，瞥見沈穆離喉結上的印記，給了他一個眼刀子。
開車來到現場。
海上一片狼藉，停靠在岸邊的船隻都已經成為了碎片，貨物零零散散地飄在海上，
他們的人已經在極力搶救貨物，但很明顯的挽回不了多少損失。
“家主，許少。”匆忙路過的工人跟他們打招呼。
李叔正躲在暗處，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眼裡盡是可惜和心疼。
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背對他站著：“後悔了？”
李叔餘光向後掃了一眼，冰冷道：“別忘了你答應過的事，否則……”
“放心，我沒有這麼蠢，以後我們或許還會合作。”
“李叔呢？”許清硯問海上交易的負責人張河。
“咦，他剛剛還在這裡呢？”張河左顧右盼。
李叔找了個時機走了出去：“家主，許少，合作方那邊已經安撫好了，該賠償的已經賠償，對方表示我司家的的失誤。”
“李叔，這裡的事情你先交給張河，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跟清硯懷疑這事兒跟元帥府脫不了干係，你盯緊元帥府的一舉一動。”
“好的，家主。”李叔帶上一隊人離開。
張河驚訝地說不出話，收到命令就退下了。
許清硯站在一旁看李叔一眼，沒有說話。
“你懷疑李叔？”確定周圍沒有人後，他問。
司獻月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裡意味不明：“我也不想懷疑他，但能避開我的眼線，炸了我的船的，只能是自己人，或者他有跟外人勾結。”
“勾結的很可能是元帥府，畢竟除了沈元帥還沒有人敢動司家。”許清硯接著補充道。
“或許真有那些不長眼的？”司獻月睨著他笑問。
“為什麼沒有懷疑我？或者懷疑那個沈穆離？”
“你不會。”她肯定道。
“原來阿月那麼信任我。”許清硯嘴角揚起燦爛的笑意。
司獻月修長的睫毛輕顫一下，這是她第一見許清硯笑。
她將要說的話嚥進了喉嚨裡：“嗯。”
不知為什麼，她想起了當年血流成河的那天的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年，他站在血泊裡，看到她的那一刻，笑了。
似乎不再是沈穆離那雙漂亮的眼睛，而是眼前這雙眼睛。
司獻月的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抓住許清硯的手臂：“當年那個少年，‘珏哥哥’是不是你？”
“阿月，你是知道，我沒有跟你相遇之前的記憶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那些事不重要，我會幫你報仇。”許清硯將她拉進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她說要報仇，他就幫她，心甘情願。
“大人，您不吃醋嗎？”系統和大人在虛空裡看著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
大人沒回答，只淡淡道：“本體無法去找她，這些分身能替我保護好她。”
“您還真不怕宿主移情別戀。”系統噘著嘴，哼了一聲。
“那也好，要是以後我不在了，總歸是有人愛她。”大人看著螢幕裡的司獻月，滿眼柔情，毫不掩飾自己的佔有慾，但又在暗暗釋懷。
司獻月推開許清硯，看向天空。
大人輕笑一聲:“我的月兒，還真是敏銳。”
“怎麼了？”許清硯沿著她的視線望去，什麼都沒發現。
“那裡，好像有什麼。”她隨意指了指天空的一處。
或許是她多心了，剛才總感覺有人在那裡看著她。
許清硯隨著她的目光看去，什麼都沒有。
“這幾日，我留在你身邊。”兩人並排走著，往車子走去。
“好。”
“你要不想再去沈府，那就不去了。”
她發現，她比想象中的要縱容許清硯。
許清硯的眼神不經意看到熟悉的身影，犀利深邃的眸子透出淡笑：“好，那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