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沒接話,嘴角翹起彎彎的弧度,臉上酒窩盪漾開來。
司獻月在暗處飄著,有些不願離開,她雖看不清這兩人的容貌, 但她能想象到這兩人的長相多令她驚豔。
她怎麼不記得仙界有這號人物。
她湊近想看清楚他們的樣子,畫面恰巧再度轉換。
“把她給我。”一個賞心悅目的美男子突然出現在司獻月面前。
皎若雲間月,冷似天上泉。
這是,天界戰神聞穆離。
她愣了愣,原來她跟聞穆離還有過這一段過往。
看她的打扮,是在她五百歲生辰宴會上,那時她還沒繼承妖王之位。
她忽然想起來了,那時她外出歷練,回程參加宴會時,遭到妖界叛徒重傷,逃到了天界,現出了原型。
後來因重傷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妖界,妖界的叛亂也被平息了,他們告訴她是三界第一美男救了她。
當時她只認識天帝,剛好天帝長得不錯,以為是他。
上天界答謝,遇上了聞穆離,非要跟著他。
妖侍恭恭敬敬叫他仙君,然後將她交給了他。
她跟著聞穆離回到他的住處,不僅厚顏無恥地混吃混喝,還整天調戲人家纏著讓他陪她玩。
司獻月不忍直視,她堂堂妖皇,竟做出了這種事。
“罷了,算是我日後麻煩你的報酬。”這位仙君淡淡道。
司獻月不解,“你日後有事要我幫忙?”
“天機不可洩露。”
“我可不是那麼好請的,你給的報酬要我滿意才行。”司獻月目光沒有離開,驕傲道。
聞穆離變出了一個金色的酒壺,“送你,僅你有。”
司獻月聞到了玉瓊釀的香味,剛伸出手,就被拉出了夢境。
院子裡的酒香從門窗的縫隙裡飄進了屋子。
司獻月迷迷糊糊醒來,望向窗外,天微微亮。
她開啟門,聞空坐在院子裡,手裡拿著酒杯。
“還未到卯時。”
“我想見你。”
“我知你愛飲酒,就自已釀了些。”司獻月的視線停留在酒壺上,聞空察覺笑了笑。
“酒留下,你先回去。”
“還生我的氣。”
“過幾日我去尋你。”
“好。”
聞空放下酒杯,起身離開。
“聞空。”
司獻月叫住他,他停下腳步,回眸。
“這酒,我很喜歡。”
聞空絕美的薄唇微微翹起,“還有很多。”
月色如銀。
天帝帶著酒走來,院子變成了天宮的模樣。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們小時候在無相間見過。”
他瞟了一眼司獻月手邊的酒壺,“難怪你第一次跟我見面就那麼囂張。”
“我沒去過,你見到的應該是我的雙胎兄長。”
司獻月詫異,“原來——”
“我從未聽你提過你還有個兄長。”
“他自幼身體羸弱,沉睡了許久,去年才醒來。他人很好,娶皇夫時,可以考慮一下他,多娶幾個,他也會替你張羅。”
司獻月不欲再談這個,轉了一個話彎,“聞穆離的命數與天命書上的有出入,我懷疑天界的人擾了他的命數。”
“蒼嵐國因天災寸草不生,城內卻生機勃勃,一片祥和。城裡內有很強的靈力,植物都是有人施法再生的。你們天界有個術法叫再生萬物,位及神級才能施展這樣的靈力。”
天帝坐下,給她的酒杯滿上,隨後給人傳達命令。“去查。”
“你喝吧。”司獻月把杯子推給他。
“?”
“你拿回去自已喝。”
“良心發現?”他笑吟吟地敲了敲她手邊的酒壺,這個不是他釀的酒。
“你高興就好。”
她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老東西釀酒的手藝跟聞空差遠了,她短期間估計喝不下他的酒。
“天帝,只有水神在下界歷劫,只是稍微出了點差池。”
“說。”
“水神下凡歷劫原本只需百年,現在他待在下界已有千年。”
“他現在可是個凡人。”天帝問。
“是。”
“下去吧,繼續盯著。”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會讓人查清楚,下界恐有變數,你自已小心,有危險及時喚我。”天帝執起酒杯,酌了一口,用餘光窺了司獻月一眼。
“嗯。”
司獻月拎一壺酒,放他面前,“沒有動過。”
四皇子府邸。
水神站在他的院子裡,懷裡擁著一位女子。
“夫君,我好喜歡這裡。”
“你喜歡我做這些就值得,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千譯交代的事他馬上就能完成,四皇子大業也即將完成,等將四皇子扶上皇位,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都不會缺了他的妻。
說起來,千譯算是間接又幫了他。
千譯找上他的時候,他沒有魯莽立刻去刺殺五皇子,而是略施小計,讓四皇子的母親和外公提前身亡,之後又借偶遇四皇子的機會,堅持說五皇子天命所歸,四皇子本就有意於皇位,加上失去親人的打擊,沒調查就上當了,留他在身邊當了謀士。
這段時間他過得風生水起。
“夫君真好,下一世要是也能遇見夫君就好了。”
水神親了親她的額頭,“要生生世世遇見為夫。”
他做了手腳,每一次輪迴,他和她的命運相連。起初,他以為她轉世後不再是原來的她了,可他驚喜地發現,連著九世,她的秉性都未變過,到現在,就算她秉性大變,只要靈魂是她,他再也放不下了。
“嗯!”
“大人,四皇子讓您過去一趟。”
“我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來人剛領著她 到假山處,就換了一副嘴臉。
“君上?”
千譯看了他一眼,平日裡柔和的面色變得有些扭曲。
“已經準備妥當,按原計劃動手。”
“君上!”水神想上前,千譯製止。
他捂住心臟,扶住了旁邊的山石,“沒事。”
“你去安排,我在你這裡住幾日。”
“好。”
“拿著。”
水神接過,“這是?”
“你需要的,固魂鈴。”
水神激動,“多謝君上!”
有了這個,夫人的問題就解決了。
——
“阿月,起床了。”聞空敲門。
“我再睡會。”
司獻月拉起被子矇住頭,翻了一個身又睡去。
聞空輕笑一聲,低語,“都日上三竿了。”
提著食盒,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感覺外面沒了聲,司獻月才安心睡去。
他又等了半個時辰。
【和尚,這次倒沒有榆木腦袋。】
“記性有點差,我們已經還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