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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誅神妖(9)

千譯吞下一顆丹藥,瞬間靈力大漲。

“我與她自幼就相識,聞穆離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他以自身壽命為引,欲為他和司獻月算一個未來,不得善終。

千譯開啟窺凡鏡,司獻月正面色慘白地躺在床上。

“當年分別的時候他是不是就該放下,而不是給她……”

他生出了幾絲愧疚,沒顧忌地衝到了她床邊。

正想碰碰她的臉,仙侍就找到了他。

“君上,天帝等您回去。”

天帝在他身上下了禁制,私自下凡就會被他發現。

他回去之後,少不了一頓責罰。

千譯自嘲,他連自由都沒有,怎敢奢求太多,不過是想在隕滅之前,跟她有一段快活的日子罷了。

他面色不虞,給司獻月輸了一些靈力,這才不情不願跟著仙侍離開。

聞穆離煎好藥回來,司獻月也轉醒了。

她察覺到一股不同的靈力,與天帝的相似,以為是天帝派來了人為她治療。

“凡人的藥,試試——”

他坐到床邊,扶她起身。

司獻月目光掠過他手上的紅痕,接過藥一口喝完。

“——也許有用。”

她握住他的手,為他治療手上的燙傷。

“怎麼受傷了。”

“我又不是那個和尚,會做這些。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是隻大妖,也不能這樣碰我的手。”他懶懶道,卻沒有將她的手拿開。

“聞穆離。”

“叫我什麼……”

“穆離,給我碰麼。”司獻月再次在他耳邊低語,他的紅眸閃爍起光芒,心神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靜。

她沒有想害他,只是對他圖謀不軌而已。

——

司獻月在天一殿休養的半個月,時不時能收到他送的花,就是見不到他的人。

聞穆離接了聖旨,還了俗。

坊間傳言,自幼外出遊歷的五皇子聞穆離回來,聖上封他為戰王。

傳遍了整個嵐越。

聞穆離風頭正盛,皇帝對他沒有限制,他趁機搬到了她的隔壁。

“殿下,既然您都躲著國師大人了,何必又搬來。”暗衛放下信,沒忍住問了一句。

“你不懂。”

聞穆離懶懶看了一眼天一殿的方向,紅眸帶笑。

話音剛落,微禮跳入視窗,“皇尊讓你帶聞青質去見她。”

微禮把話帶到就飛走了,聞青質恰巧找上了門。

“皇尊,他要是不來,就別再管他了,您屈尊降貴來到下界助他,他還不識好歹……”微禮揚起略帶嬰兒肥的俊臉,煞是可愛。

司獻月丟給他一塊糕點,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他會來的,這幾天他送的花越發頻繁了。

他想見她,也有自已的野心。

聞青靈那邊沒有如她的願來投誠。

聽聞他母親和外公意外相繼去離世,他的毒也解了,她備的丹藥已無用。

他收了一個很難纏的謀士,聞青靈對他很是信任,現在的朝堂已經不僅僅是聞青質的一言堂。

況且,過段時日就是國師為皇室祈福的日子,這麼好的機會,他們不會輕易放過。

太陽剛落山,聞穆離就帶著聞青質來找她了。

商議了半刻鐘,三人你一句,我一句,達成一致。

敲定了接下來的事。

“三個月後的祈福典禮,我們按計劃進行。”

“嗯,我們的人已經在盯著四弟。”

“他的謀士對他很忠心,我們的人好幾次招攬他都沒成功。”

“他似乎是想跟我們爭到底。”

聞青質分析著當下的局勢。

“怎麼了?”聞穆離發現她在發呆,有些可愛,輕輕挽起她的長髮,修長的手指捲起她的髮尾。

司獻月抓住他的手,漫不經心地把玩,不忘打趣,“男女授受不親?”

“咳,我先去準備祈福事宜。”

聞青質把空間都留給了兩人。

“你以後每日卯時,到天一殿來。”

“好。”

“這麼聽話。”

“嗯。只聽阿月的。”

聞穆離一襲玄衣,顯得邪肆的紅眸變得深邃神秘,神色愈加強勢,具有侵略感。

“待我渡過命劫,該去哪裡找阿月?”

他在試探她。

司獻月沒有回答他。

她只能待兩年,助他渡過命劫,她也該回妖界了。

而他會在百年後歸位,下界的記憶也只是滄海一粟,不會挑起他任何波瀾。

若是命劫兇險,要是出了意外,她也無法獨善其身,屆時她……。

聞穆離在她的沉默裡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紅眸漸漸暗淡了下來。

——

翌日卯時。

聞穆離如約來到天一殿。

司獻月丟給他一本《劍譜全解》,“自已看。”

“練完做飯。”緊接著,她又丟給他一本《食譜全解》。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西下。

司獻月坐在樹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裡的小瓶罐,時不時看一眼在樹下練劍的聞穆離。

在他經歷命劫時,給他服下這顆續命丹,她的使命就完成了。

“餓了?”聞穆離收劍,抬頭。

“餓。”司獻月眉眼彎成月牙,“接我。”

她縱身一跳,落入他懷裡。

“等我。”聞穆離放下她,走進了小廚房。

“皇尊對你可真好,食譜大全都拿出來給你調理身體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我的份。”微禮抱著一鍋飯菜,慢吞吞地往司獻月邊上挪。

“飯是我做的,沒你的份。”紅眸睨了他一眼。

“皇尊,我打了下手的……”微禮幽怨地轉頭看向司獻月,有些委屈。

“他騙你的。如果不夠吃本尊變一份給你。”

“要一份一樣的!”

“好。”

【剛才有一招你練錯了。】

“我以為你消失了。”

【沉睡了而已。】

“沉睡你還知道我練錯。”

“剛剛醒,看見了。”

“你是說你無故沉睡了。”

【嗯。】

【那天碰到聞青靈的謀士後,我就沒能醒來。】

【讓我跟她說說話】

“阿月。”

他神情淡漠,看向司獻月的眼神卻溫柔又專注。

一身潔白錦衣,站在桂花樹下,整個人,風清月白,儒雅高貴。

司獻月被他這副皮囊晃了晃眼,許久才確定道,“小和尚。”

微禮感覺氛圍有些不對,抱著飯菜飛走了。

“一定要為我續命?”她那天說她為他而來已經很滿足了,不願她為他犧牲什麼。

“嗯。”

“你和他要做的事我不反對,但不要傷及無辜之人的性命。”他負手而立,竟帶著一絲上位者的氣勢。

他攥緊的拳頭,指甲似是要掐進肉裡。

他在出難題。希望她能他如願,放棄他。

放棄幫他改命吧。

“我答應你。”

聞空鬆了一口氣。

“不會傷及無辜。”

聞空瞳孔緊縮。

司獻月撒謊了。

上位者要走的,註定是荊棘之路,要犧牲誰,尚未可知。

聞穆離和小和尚是不同的,小和尚過於純善。不過,真到那個時候,讓聞穆離出來就行了。

她仰躺在樹幹上,沒有再說話。

聞空知勸不住她,也不再勸。

倚著樹坐下,說起了他小時候的事。

他七歲那年,母妃剛死,他在宮裡迷了路,走到了冷宮,聽到下人的對話,知道自已的母親是被人害死的真相,還是他母妃的好姐妹,四皇子的母親。

他告訴皇帝自已聽到的事實,皇帝因他母妃的死神受打擊,直接對那幾個下人嚴刑逼供,下人受不了自裁了,他也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躺在滄浪寺門口。

他師父把他撿回了寺裡,再回皇宮時,皇帝像變了一個人,不再認他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