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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

第61章 (一)

轉身還是不轉身?裝驚喜還是裝鎮定?

這都是珍莉此刻糾結的問題。

奈何,她並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遲疑了幾分之幾秒後,她緩緩轉過身,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的三人。

周文柯老早就循聲後望,當發現來的人不止一個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為免問題越弄越複雜,珍莉果斷先發制人,擠出一臉的詫異和驚喜,高呼:“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先下手為強,這是珍莉唯一能夠鎮住周文柯疑心的方法。

果然,看到珍莉的反應後,周文柯的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陰沉的眼神漸漸釋然,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珍莉,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一直都在擔心你。”德邊說邊走上前,眉宇間透出真切的擔憂。

不料,周文柯悄然跨步前移,迅速擋在珍莉的面前,抵住了德的去路。他微微昂首,似在利用自身的霸氣彌補身高的缺陷。

見狀,德遲疑了,他定眼看了看周文柯,半晌才驚訝道:“你…你不是剛才與我們同車的那個男孩嗎?”語畢,他朝後面的eva看去,以求確認。

eva連忙走上前,瞄了一眼便說:“沒錯!”完後,她又把目光聚焦在珍莉的身上。那眼神兒,完全就是一臺活體x光機,似乎能把人看得通透。

詭異的氛圍下,燦盛君也加入了詢問的大軍。幸好,他以韓語為主,能聽懂的人除了珍莉再沒別人,而且他的英語也不怎麼好,如此一來,這讓珍莉省了不少心。繞了個道兒,他走到珍莉的左側,拉起對方的手就問:“珍莉,原來你真的來尚海了,我還以為那些都是在作夢!”聲線中飽含著激動和些微的驚喜。

周文柯哪會讓別的男人去觸碰珍莉?他當即就提手,狠狠地把燦盛君的手打掉,並露出兇光。

燦盛君被打懵了,張著嘴,立在原地。見勢,德只好連忙阻止,說:“hey,朋友,他不是壞人,你沒必要這樣!”

“文柯,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裡遇見他們,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是壞人!”感覺情況不妙,珍莉馬上作出‘stop’的手勢,柔聲勸阻。

瞬間,周文柯收回滿臉的殺氣,朝珍莉點了點頭,然後,他徑直就朝醫院大門走去。

周文柯的離去,讓珍莉的右臂傷口暴露人前。

當看見那傷口皮肉外翻,鮮血仍流時,眾人止住了對話,同一時間,德抱起珍莉,快步衝入了醫院。

周文柯的自覺離去並不是為了留機會讓別的男人與珍莉卿卿我我,他見珍莉確認了德三人的身份,危險暫時解決,遂提前跑入醫院,四下搜刮工具和手術室,為接下來珍莉的療傷作準備。

湊巧地是,眾人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一個房間落腳。這個房間雖在二樓,但光線很好,而且還很通風透氣。於是,周文柯任由德等人安頓珍莉,而他自己則把先行找到的一堆相關醫療設施裝置逐一推入房間。

感覺德一個人可以照顧好珍莉,eva索性跑出去找血包和食物,燦盛君則負責守門。

在德的公主抱下,珍莉躺在了房間的床上,調了調位置,她看了眼窗外,此時,太陽快要下山,焦慮不免泛上心頭。一想到入夜後匹諾曹極有可能會攻擊此處,對德等人不利,她的心臟就不甚舒服,可謂又懼又急。

幾翻權衡下,她終是決定跟眾人分享資訊。“等一下療傷完畢,我可能會暈睡一段時間,為免這段時間發生問題,我有必要跟你們說些事情。”盯著德與周文柯,她嚴肅道。

德與周文柯倆人相互一視,默契地同時點頭示意。

笑了笑,珍莉欣慰地說:“文柯,這位是德!我從広州出發北上後,在滬南認識他的。一路上,多得他的仗義照顧,我才多次脫險,活到現在。德,他是文柯。我把他視為我的親弟弟,之前他獨自一人出發,打算南下救我,只是我們沒有在預訂的舞漢見面,因為手機丟了,所以一直聯絡不上。”

經過介紹,德與周文柯當即相視點頭,並作了一回友善的握手,以示寒暄。但始料未及的是,周文柯忽然向德提問,說:“德哥,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德真誠地回應:“請講。”

“珍莉剛才說,之前你與她一路同行,那麼請問,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你和她失散?”周文柯一臉較真地問。

‘這孩子!真的要命……’聽罷,珍莉的後背緩緩滲出心寒的冷汗,為免暴露心虛的眼神,她轉眼看向德。

想了想,德煞有其事地回答:“其實,我也不是很記得失散的情節,只記得當天從旅館匆忙逃命,一路上地面都在龜裂塌陷,我們的車子一直在顛簸和飛馳。後來,車子的速度始終沒趕上地裂地陷,車子瞬間掉入一個深坑中。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倒掛在一輛車內,身體被氣囊和座椅夾在中間。當我檢視副駕駛位時,竟發現那個人不是珍莉,而是我的好朋友eva,就是剛才那位金髮的女生,而且後座上還坐著你和燦盛。我曾經努力去喚起記憶,試圖想起掉坑後的情節,但無論如何去回想,腦袋就跟摔壞了一樣,沒有頭緒。”

周文柯邊聽邊撫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德的話是否屬實。

趁機,珍莉撓了撓後腦勺,神情無奈地附和:“原來你也是這種狀況,我還以為自己患了老年痴呆呢,總是記不起事情。”

或許是珍莉拿捏的時機剛好,又或許周文柯也遇到相似的情況,周文柯竟罕見地放棄追究的本能,一臉無事地說:“好了,我想問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現在輪到你說重要的事情。不過,你最好長話短說,因為那傷口還在滲血,治療不能再拖。”

既然周文柯的疑心病告一段落,珍莉也就沒那麼緊張了,遂傻笑說:“噢,對對對,那我現在開始說重點!可能我比你們更早來到尚海,所以遇到了你們不曾遇到過的詭異事件,比如說木偶犬,蠟人,還有人偶!”

德馬上不可思意地重複道:“木偶犬?蠟人?人偶?”

“不要以為我在胡說,我和文柯不久前才遭遇木偶犬襲擊,喏,我右臂上的傷就是它們造成的。”珍莉邊說邊比劃,周文柯則一味點頭確認。

最初,德一直認為珍莉說的都是天方夜譚,直到檢查完對方右手手臂的傷口,從皮肉中翻出木屑之際,他才勉強相信了幾分。

透過玻璃窗,珍莉盯著一門心思等待收工的太陽,心中越發地焦躁,不得不加快了提醒的程序,說:“在尚海這裡,人偶是主流,他們會說會動,與人類的區別僅有外觀一項。人偶的領頭人叫匹諾曹,它是個心胸狹隘,有仇必報,冷血殘酷的‘活體’木偶。它有思想,懂兵法,懂科技,而且還有外星人賦予的特殊能力,所以,它特別驕傲,認為自己可以取代人類,掌管世界。起初,它救過我,我以為它是善良的,直到它逼迫我嫁給它,並因我不願意而兇狠地處罰我,我才知道它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後來,我逃出了‘監獄’,可它卻派出木偶犬追殺我,害我四處躲藏。幸好,蠟人們很善良,它們幫助我逃出魔掌,還好意收留我。”

此時,德已經為珍莉清理好傷口,值得慶幸的是,珍莉的注意力都放在說話上,這讓傷口的疼痛暫時失去了存在感。

“珍莉,我要給你縫針了,要不要打麻藥?這樣的疼痛能承受嗎?”德擔心地問。

作了一下深呼吸,珍莉勇敢地搖搖頭,並示意德下手。

就這樣,德便手起針下。

那一刻,珍莉感到了一陣陣的鑽心刺痛,她只好用力咬住下唇,皺緊眉心,將視線投向房門外。

突然,德停下手,死死地望著珍莉的傷口。

“怎麼了?難道我的傷口有異狀?”珍莉轉過臉,呲牙裂嘴地問。

德以心痛的聲調顫聲說:“很痛吧?你身上的毛孔.”

不置可否,珍莉乾笑道:“繼續,我可以的!還有,不要停,否則我會有心理壓力!”‘長痛不如短痛’,這是她奉行的原則。

沒轍,也就剩幾針了,德唯有再次動手。

同樣地,刺痛再一次充斥珍莉的全身。這一回,她的承受能力比先前強了,臉部表情沒有之前那麼扭曲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傷口傳來麻痛感,她才感覺緩了口氣,遂繼續說:“所以,在尚海這裡,蠟人是好人,可以相信和依靠,而人偶和木偶犬則是狠角色,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硬碰硬。值得強調的是,除了匹諾曹,其餘的人偶都是在太陽下山後出門,次日太陽昇出地平線後休眠,不過,木偶犬則不受限制,它們最愛跟蹤追擊,儘量不要被它們發現或跟蹤,若真被圍攻的話,它們怕水和怕火,自己看著辦。以上這些資訊,請如實轉告eva和燦盛君,如果待會兒我睡著了,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四處亂跑。”

話音剛落,房門被敲開,只見燦盛君和eva一同走了進來,他們分別推了兩張載滿零食、礦泉水以及血包的電腦椅,收穫頗豐。

望了望房間的佈局,珍莉心想:‘這是一間獨立的套房,自帶洗手間,可謂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只要鎖好門,守好窗戶,在這過一夜應該是安全的.’正想著,刺痛感再次湧上心頭,為了分散精神,她決定跟eva搭搭話。“您是eva吧?我叫珍莉,您好!”她忽然開口道。

eva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珍莉的跟前,用病床側櫃上的紙巾為對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半晌才回應說:“您好!”

“真不好意思,初次見面就要您照顧我!”珍莉堆笑著賠罪。

eva連忙輕拍珍莉的肩膀,說:“沒關係,你是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說實話,眼前這個eva的性格比之前的兩任都要溫和,少了幾分殺氣,卻多了幾分睿智,讓人甚是驚喜。

“德,你的嘴唇!”燦盛君不合時宜地發出了驚歎。

珍莉與eva不約而同地望向德,她們看見,德的下嘴唇竟是血肉模糊,原本好端端的一塊唇肉,現在已看不清了原型。珍莉明白,德肯定是心痛自己,所以跟著自己一起受苦,內心既感動,又愧疚。

見狀,德立即轉身收拾桌面,他不想讓珍莉難受。

輕嘆一氣,珍莉轉了個話題,道:“各位,我們今晚就在這個房間過夜,請大家在太陽完全下山前找到必要的武器裝置,比如手電撬棍等,然後搬些桌椅等重物將房門堵實,最後再將窗戶和照明關閉。”

說罷,她看見眾人紛紛點頭應允,心裡很是欣慰。或許是失血過多,以及精神緊繃,在對大夥說了句‘拜託了!’後,她便倒頭入睡。

然而,好景不長,時間似乎沒過多久,珍莉便被一擊玻璃碎裂的巨大響聲驚醒。半朦朧中,她看見,德等人早已手舉武器候在病床四周,而原本雙扇的推拉玻璃窗現只餘兩個空洞,冷風趁機魚貫而入。

良久,除了窗戶被砸外,窗外安靜得如入無人之境。

鑑於詭異的氣氛,德匆忙將珍莉從床上抱到身後的坐椅上,之後他就屏息凝視前方的窗框。

eva仍然與原來一樣膽兒大,她率先輕步靠近左側窗框,背貼牆身,側頭向窗框的上簷斜視;幾秒後,她邁步走近右側窗框,可是,未等把頭伸出去,她的頭頂卻憑空冒出兩條腿。

只見這兩腿使出一記霹靂直踹,企圖踢在eva的臉門之上。eva是什麼人?她是fbi呀!找她過招,真的是不見棺材不留淚!

那刻,eva瞬間後彎腰,巧妙地躲過了那雙腿的攻擊;接著,她作了兩個後空翻,直接跳到了病床之上,而那雙腿的主人則趁機透過窗框躍入病房,穩穩地落到了地面。

一看到襲擊者,珍莉的大腦便泛起沉重的‘嗡’聲,儼然被巨石擊中般。

那名襲擊者正是‘海盜’。面對這個‘老熟人’,珍莉很是頭痛,她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敵人。

‘海盜’用僅剩的一隻眼睛四下打量房內的狀況,看樣子,它在估算勝算。

這時,珍莉方想起房門前堆立的桌椅和雜物,感受到了莫名的鬱悶和尷尬,真的是作繭自縛,自討苦吃。

窗外,藍幕之上的月亮又大又圓,正懸於東邊的天際,按此推算,現在連零時都沒到,指望‘敵不動我不動’地等到日出,這簡直是痴人說夢話。

雖然,論數量,珍莉一行有五人,可‘海盜’是打不死的小強啊!它不僅打不死,而且力大無窮,行動敏捷,最重要的是,它有智商。所以啊,人多並不佔優勢!

人,畢竟是血肉之軀,跟一隻木偶決鬥至天明,勝算不大。

‘必須想個方法弄死它!’珍莉心中泛起不曾有過的殺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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