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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Chapter132 父子親情

“救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王齊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剛剛王平幾句話戳到了他的心上,對於文曉,他確是不捨得在這個時候多佔一分便宜。

面對失憶後的文曉,就連騙她說他們的關係是男女朋友,都已經玷汙了他們之間曾經的時光。

若說他沒想過利用文曉的失憶,做些什麼事情,他又不能如此坦蕩地否認。

每天見文曉一臉茫然地問“你是誰?”

“我是誰?”

時,王齊都想做除了向她不停解釋兩人關係時,更進一步的事情。

只是,以前的文曉在金灣時對他那麼好,他怎麼能恩將仇報?王齊不是聖人,他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不過是不願給文曉抹黑。

此時,自己那點齷蹉的想法被王平說得理直氣壯,就想眼不見為淨,讓這個弟弟有多遠滾多遠。

“你可別小瞧這件事,我救的人可不簡單,乖乖的,來接他的人都來了好幾輛車,每輛車都抵個好幾百萬,乖乖的,看那人眾星捧月的樣子,我都覺著自己時來運轉,咱老王家鐵定要發.”

王平邊說,邊從口袋裡翻出那張金光閃閃的名片,在王齊面前炫耀了一番,“瞧瞧,我以為是泊金的,咬了咬,又颳了刮,這可是純金的。

就這張名片就值上萬塊了吧.”

看著閃亮的名片,王齊道:“能把名片做成這樣,最多也就是個土豪,這種能壕到哪去。

別做你的千秋大夢了,日子要一天一天過,別成天想著一步登天的事.”

“切,哥,等那人上門來感謝我這個救命恩人時,你就知道我沒誇大事實了.”

王平進了洗手間,很快又頂著一口牙膏沫在門口對王齊哀聲道:“親哥哎,明天我真起來,還是你去開店門吧.”

“得得,知道了.”

王平見王齊應了,才樂呵呵地回到洗手間,邊對著鏡子刷牙,邊含糊不清地哼著一首閩南歌。

“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冷之煥雖然沒中槍傷,但那麼高摔下來撞到了頭,加上在水底泡了一些時間,那些傷口都開始發炎,一時之間躺到擔架上後,就又換成躺在了醫院床上。

頭部有點嚴重的腦震盪,就得在醫院多觀察48小時。

老黑將底下人收集的資料過了一遍後,取出幾份緊急地拿了進去讓他過目。

冷之煥頭上帶著一圈繃帶,臉色帶著點病色,邊看邊問道:“槍手那邊有訊息嗎?”

“暫時還沒有,獵戶那邊都查過了,就那個帶頭的和背後的人接觸過,但被滅了口.”

那槍手一槍先要了獵戶的命,就是因為死人不會透露更多秘密。

幸而這種高素質高能力的槍手就全世界來說,也有個類似榜單一樣的存在,只是個個背後都有雄厚的背景,老黑一個個查下去,會費不少周折。

“救我的人那邊你給安排一下,有時間我還是要去當面答謝一下.”

向來有恩報恩的冷之煥在檔案上籤過名字,遞給老黑,“還有,安排一下,我現在必須得出院.”

“冷先生,醫生不會同意.”

老黑看過病歷,這個時候冷之煥出院跟玩命兒差不多,那種程度的腦震盪有後遺症的可能性非常高,不留院觀察,以備不時之需,很可能讓他隨時腦血栓,英年早逝。

看自家老闆把命當玩兒似的,眼神一如以往的冷鎮堅定,老黑頭皮一涼,卻還是盡責地直視著他,勇敢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今天是小軒的家長親子日!”

換在以前,冷之煥肯定就將手中的東西直接砸了過去,現今他斂了這份暴戾,居然有種很大度的寬容,背靠著枕頭,嘆了口氣,儼然一個慈父,“我不能讓我和文曉的兒子失望.”

“已經安排阿力過去了.”

老黑也知道他現在把小軒當成個寶似的,“阿力陪同王老太太一同去的.”

“他去算什麼回事,我才是小軒的家長!”

冷之煥有些怒意在眼底冒出來,雙手抱前,面上肌肉還是沒有任何扭曲,語氣卻是嚴肅了起來,“老黑,什麼時候你也敢開始管我的事情了?”

屋子裡的氣氛陡然冷凝如霜,老黑腳步像釘在那裡,視線卻是收到了腳下,不敢與他直視。

冷之煥在商場殺伐決斷未曾變過,現今雖然一年裡脾氣好了不少,可骨子裡的陰狠毒辣還是存在的。

以前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但這麼些年過去,老黑和威廉早就不止是他的左膀右臂這麼簡單。

即使如此,觸到冷之煥的逆鱗,還是會讓老黑不由自主心頭一跳,有些後怕。

“我的職責是要保障您的安全,冷先生.”

那張面癱臉很難看出老黑的緊張,他道:“現在你的情況出院很危險,不止醫生不可能同意,我也不會讓您離開這間病房一步.”

冷之煥視線冷冷地掃過站得筆直的老黑,視線掃過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又回到對方身上,眼神裡就像沾上了刀具的鋒利,紮在了老黑身上。

正在這時,有人連門也沒敲,直接風塵僕僕地衝了進來。

“冷先森,聽說你又受傷了,快讓威廉看看,人家可擔心你了,擔心得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只有威廉這個留著鬍鬚,身高一米八幾的娘娘腔的出現總能打破整屋的低氣壓。

——就他這身違和的少女系打扮和嬌滴滴的語氣,就足夠讓人噁心上大半天,偏偏威廉以此為榮,從不在意他人眼光。

他一衝進來,往前幾步走到床前,原想給冷之煥一個擁抱,很快又在他一個眼神下收了手,乖乖坐在了床尾,隔著差不多一米的距離,一臉心疼地看著冷之煥。

“沒破相吧,冷先森,如果破了相就不好了.”

威廉這一年娘化得更加厲害,一口軟糯的臺灣腔被那粗啞的男聲發出來,簡直跟魔音繞耳一樣厲害。

每回老黑聽一次都會掉一地雞皮疙瘩,冷之煥雖然神色如常,可眼底那份嫌棄還是實打實地,毫不掩飾。

“離我遠一點!”

冷之煥皺眉,在他的手要伸過來之前,提前給了個警告,“不然小心你自己的手.”

威廉立刻坐直,把伸了一半的手縮回去,“幹嘛呀,幹嘛呀,人家辛辛苦苦趕了六百多公里來看你,你就這樣對人家啊.”

雖然是理直氣壯的抱怨,語氣卻不敢太大聲,委屈地像小媳婦一樣瞅了冷之煥一眼,“都和你說過,每次收到文曉的訊息時,至少先派其它人先去探下情況,你每次都自己冒險去幹嘛呀?你不想想,你如果一出事,小軒一個孩子可怎麼辦?再說你底下還有這麼多兄弟跟著你呢,你就忍心這樣甩手就走?”

老黑見威廉的幾句話冷之煥沒出聲,便悄悄給威廉使了個眼色。

威廉瞅了老黑好幾眼,“就你這面癱和我玩什麼眉目傳情啊?剛我進來前就聽到了,阿煥要出院是不是?這多大的事,他反正連命都不想要了,你由得他去唄。

等小軒在學校裡看到自家老爸口吐鮮血一下子掛了,留一輩子的心理陰影,自責孤獨失去雙親地過一生不就得了,反正小軒是文曉生的,阿煥自己不為他打算,你個保鏢是操的那門子的心.”

一席指桑罵槐的話讓在場的另外兩人神色都微微變了變。

冷之煥放在被單上的手指蜷了蜷,他不怒反笑,“威廉,行啊,連你也敢對我指手劃腳了.”

“我可不敢.”

威廉真面對冷之煥釋放的冷氣時,馬上就蔫了,語氣也不敢拿著臺灣腔來帶動氣氛,只是認真平實地道:“但我說的是事實,你是小軒父親,你現在不僅得對他負責,更得對自己負責,不然你答應了他要找回文曉的,不能失信與他。

在這之前,你的命你自己最好還是珍惜一點。

你不去家長會,小軒最多恨你幾天,可如果你因這事出了大事,小軒卻會記恨你一輩子。

都說父子連心,你這一年就算沒捂熱小軒,他也知道你是給了他一半生命的人,他總是會明白你的重要性的.”

威廉的話音落下沒多久,冷之煥一直沒說話,其它兩人更不敢隨意吭聲,一屋子裡正安靜得像玩木頭人時,門又被人直接半撞半推地開啟了。

冷之煥一抬頭,就見小軒頭上還繫著參加家長會的額套,緊跟著他身後的阿力一臉緊張,那張寫著“文軒家長”的額套被他套在胳膊上,一進屋,見到屋內還有老黑和威廉,立刻哭喪著臉,求救地看了兩人一眼。

“小少爺不肯讓我陪他玩,我只能告訴他老闆你出事了,結果小少爺一定要來醫院.”

事實上阿力哄不住小軒,不僅將冷之煥住院的事情說了,為了避免小軒一定要找冷之煥,他還特意將得到的訊息誇大了事實告訴了小軒。

結果小軒聽來就是冷之煥受了重傷,危在旦夕。

才七歲大的孩子硬是忍著一路沒哭,現在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進病房,見到冷之煥躺在床上,手腕和額頭都有繃帶,臉色也有失血後的蒼白,立刻就跟開了封印似地,嚎了一聲就揮著小拳頭衝了上去。

“你說話不算數,你說陪我參加親子會的。

你個壞蛋,我討厭你,嗚嗚嗚,我不要你出事——”小孩子拳頭沒什麼力道,冷之煥見他雖然是在責備,最後那句夾雜著哭腔,分明還是被嚇壞了,心頭立刻軟得像潭水似的,撐著另一隻手抱著小軒,任他哭得鼻涕眼淚糊了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