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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Chapter114 冷之煥登門

和文姍姍的新聞比起來,文曉在宴會上的那場剪輯過後的影片成了小巫見大巫。

眾人的關注度很快轉移到了文姍姍身上,熱度持久不退,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終於上了一次報紙的那個十八線明星。

這次他也終於有了被記者圍堵的經驗,興奮得跟吃了炫邁似的,天天在各種小影片網和小秀場刷存在感,每次被人一提及與文姍姍的那場風波,立刻緘默,引得吃著瓜子等著後續的群眾更是好奇。

文三叔受此打擊,氣得差點真想動手好好教訓自己這個女兒一場。

不是說好和冷大財神爺約會嗎?怎麼喝到最後,喝到別人床上去了?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最讓他忍不住的是那些現場相片,一張張都讓他不敢相信,裡面那個瘋狂主動強壓男人的女主角是他自以為教育得當的女兒。

文三嬸頭一次看他生這麼大的氣,也不敢再刺激他,便自作主張將文家實業的訊息都暫時替他壓下來,讓他安心養病。

很快便好心又做了壞事,讓文中祥錯過了和那個大客簽約追加合同的時間,文中祥剛在醫院躺了幾天,恢復了些精力,一聽到這個訊息,馬上就像又被人給當頭一棒打暈倒回了床上。

千算萬算,他連自己親哥的女兒都算進去了,到最後卻因為自己的妻子女兒整得臉面盡失,生意大黃,文中祥在醫院裡差點沒別過氣去。

這些事情文曉並沒過多關注,倒是王姨加入了吃瓜子的群眾一員當中,天天和著小區內的那些管家一起,嘮磕閒聊,天天都樂呵呵地把這些事情回家後再轉述給文曉聽。

文曉見老人如此熱衷,便由著她,反正自己聽聽,有時也覺得對方一家過得不好,心裡挺舒擔的。

這邊關於她的風波一止,又有一擔事情讓她隱隱有些不安。

回到文宅後,她時常與張姐和王齊還保持著聯絡。

崔小秋現今還在康復期,受傷初時醫生斷定雙腿會癱,連他自己都認命了,只有張姐含著淚,天天逼著他做復健,這幾個月下來,他的雙腿開始有了知覺,還能稍微抬一抬,連醫生都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在一個母親的執著與堅持之下,發生了奇蹟,這也徹底改善了崔小秋和張姐的關係,他不再抗拒張姐去見他,見到張姐也不像之前那樣冷漠無語或是突然暴躁趕人,開始慢慢心平氣和地去聽她講當初的那些事情。

溝通是理解的橋樑。

讓文曉驚訝的是王齊的決定,現在出了金灣,他回到自己老家,開了一家甜品店。

在電話裡談及原因,王齊只道是雙親年紀大,他也該倦鳥歸巢。

文曉笑稱他是回家準備娶妻,好讓老人們抱上孫子了,王齊這才嘆了口氣,向她抱怨著小城市裡風氣是好,空氣也好,就是美女太少,他回家相親近十次了,居然還沒撞上一個美女,可鬱悶了。

和好友在電話裡慢慢交談,猶如涓涓細流,讓文曉將一切不快都沖刷得乾乾淨淨。

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糟心事她悄然隱瞞,只給了“挺好”二字。

相聚離別,人來人往。

不過幾天,當初離她最近的人,轉瞬都在天涯散落,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像以前一樣,聚在一個桌子上,吃喝談笑,暢所欲言。

心中微有惆悵,但聽著他們語氣中的滿足和憧憬,文曉又微微笑了起來。

讓她提成心來的是另一個人。

小軒剛回文宅時,一直很聽話。

這幾天受到王姨寵愛,有人撐腰,開始時不時在文曉面前提到自己的乾爹來,被這個小傢伙嚷嚷幾次後,文曉試著聯絡了幾次蘇志明的電話,卻是一次也沒按通。

她問王齊時,王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奈之下,文曉只好和陳正德聯絡,陳正德這才欲言又止地告訴她,海市現今風雲變幻,蘇家,怕是遇到大難了,又再三勸她,暫時不要回來最好,畢竟她與蘇志明曾經關係也算得上是親密。

文曉默默結束通話電話,心便一直不安著,這些不安像一片片壓下來的陰雲,有了實質的重量,和不祥的顏色,慢慢壓在了她的心頭,讓她不敢想像蘇志明現今正面對著什麼樣的打擊和困難。

那樣一個溫和如玉的男人,照顧了她這麼久,她安心享受著他的貼心付出,最終,卻連他如今身在何處,都一無所知。

這一瞬間,冷之煥曾說她的“自私”二字,彷彿在這一刻印在了她眼前,讓她從未像現今這樣清楚地認知到這兩個字,確實如是,該印在她的性格說明之中。

王姨又到附近的八卦聚集區去聽些感興趣的話題,同時替文曉不停解釋那些風言風語。

小軒在這附近找了一家價格親民的學校入學,離所謂的“圈子”越遠,他越不會受到之前文家晏會上那場影片的波及,如今也交到了新朋友,天天玩得跟個泥猴似的。

白雲悠悠,院子裡花的清香在空氣中時隱時現。

文曉穿著一套長裙的素色雅緻的居家服,圍著圍裙,正在收拾著父親的書房。

成長最大的好處便是會讓人戴上一層面具,她在家人面前表露的正常之下,已經心事重重。

手中的動作又不時頓住,文曉想起蘇志明,想起索菲婭,想起她與他未曾完成的那個婚禮。

人生也許真的冥冥之中有一種軌跡,任她如何掙扎,最終,都將走向她所未知的結局。

將手中稍顯貴重的禮品盒輕輕放下,文曉開啟,看著威廉不久前送來的這些首飾,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該向王齊學習,把這些東西換成現金之後,在本市開一家甜品店什麼的,從些過上安穩寧靜的日子。

自從她被踢出文家族譜之後,冷之煥就像從她生命中出現一樣,又這樣悄然消失。

她知道了當初的一切之後,沒有想過向對方求證,但回想起所有之後,求不求證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她與他之間,盤亙的這些愛恨糾纏已經像上個世紀那般遙遠,讓她不願再去翻讀,只求事情以此告以段落,以後兩人終成陌路。

你不找我,我也不去找你。

現在的人,不就是這樣一點點像通訊錄上永遠存在的那個號碼,不去拔打,就永遠不會聽見自己想聽,或是不想聽的聲音。

這樣裝作相安無事,也是一種幸福。

只是,這種幸福太過虛擬,被一聲門鈴輕易割碎。

文曉走到樓下,剛開啟一樓客廳的大門,就見到她以為從此都不會再面對的那個男人。

一如以往的冷漠、英俊。

一身筆挺的西裝,打理得當的髮型,冷峻的五官。

冷之煥往門口一站,就像要擋住所有陽光似的,讓她沉浸在一片巨大的陰影之中。

文曉被他身上散發的那股低而冷的威壓所震,看了一眼他身後不遠處不知怎麼開啟的鐵門,和鐵門外停的三輛黑色的suv,以及守在大門附近的老黑時,心底的不安陡得像一堵牆似的厚重了起來。

“你們怎麼來了?”

擅自開了她家鐵門的事情,她就不計較了。

看這架勢,如果她晚點下來,說不定他會直接將她家的大門直接爆破了。

冷之煥看了她一眼,那視線很冷,很鋒利,像尖刀的刀尖,直接能戳進人心裡。

接著,他往前跨出一步,文曉已經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然後側開身子,任由他像個王一樣,攜帶著一身征伐的戾氣登門而入。

門口立刻守了兩個黑衣人上來,文曉終於有些著急,他的沉默讓她生出一股心慌。

就像她能看見不遠處就要向自己席捲而來的不安和壞訊息,她在這種巨大的恐懼面前,卻只能坐以待斃。

“冷之煥,你站住!”

驚慌之下,文曉終於想起自己才是這棟宅子的主人身份,上前將他攔了下來,“你倒底還想做什麼?”

冷之煥低眸,看了一眼擋在自己胸口前瘦弱的手腕。

居家服的袖口寬鬆,讓截露出來的手腕顯得更為纖細,顏色依舊蒼白,手背上的血管一根根在面板下縱橫交錯,讓人摸上去就能感受到血管裡的血液慢慢流動的聲音。

她帶著一種病態和脆弱,彷彿是一種一碰就碎的瓷器,神情卻是倔傲不服氣的樣子,抬著下巴,瞪著一雙大眼,毫不心虛地與他深遂無波的眼神對視。

他的目光下一秒就像會將人吸進去似的,文曉淡定地眨了下眼睛,“冷先生,我以為你已經大人有大量,饒過我了,現在您又這樣不請自來,登門入室,難道是想繼續報復嗎?”

“背叛我欺騙我的人,下場都比你想像中還要慘.”

冷之煥的薄唇畫了一個弧度,視線一點一點從四周轉過去,又回到文曉身上,“我對你,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聲音低了下來,有點像自嘲,又有點像一聲嘆息。

“你還不明白?”

他果真露出一個嘲譏的笑容,視線纏繞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