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繼承權.”

她淡定地又掃回三嬸一眼，見對方橫眉冷豎，看著她像看著仇人似的，笑了笑，“這點法律知識我還是知道，太晚了，我就不留各位嬸嬸阿姨了.”

說完，她拉開並未關實的大門。

“文曉，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文三嬸見她趕人，嗓子立刻尖銳了起來，“你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啊，你在這裡還呆得下去啊，你在床上伺候人能有兩百萬賺嗎？”

“哎呀，三嬸，有的女的興許就喜歡張著雙腿伺候男人，說不定人還享受著呢.”

一旁一直沒插話的一個女人立刻陰陽怪氣地說了起來。

“就是啊，三嬸，咱不值得為這事生氣，聽說這種行業很容易染那種病的，哎喲，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到時這房子收回去了，也要好好消毒才能住人.”

另一個女人立刻附耳在三嬸身邊，卻以大家都能聽見的音量道。

文曉面不改色地將她們的惡言惡語照單接收，這時，就聽見房門被人狠狠一拍，重響之下，王姨一手捂著文軒的耳朵將他按在自己懷裡，一手指著文三嬸那幫人，“你們這是幹什麼，擅闖民宅啊？太太屍骨未寒，你們就上門欺負我家小姐，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文家就算是風光不在，現在文中祥手中的那個實業，還不一樣是老爺生前打拼下來的？你們現在還吃的用的住的，哪一個不是依舊沾得死去的老爺的光？”

王姨氣得手指有些哆嗦，文曉見到她和文軒平安無事地回來，跑過去，一手扶著老人，一手抱著兒子的頭，臉上又驚又喜，“王姨.”

她顫顫喊了一聲，接著眼中全又有了淚水。

“大小姐，別怕，有我王姨在一天，他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王姨在文家這麼多年，連文三叔都不敢不給面子，何況是這些欺上門的女人們。

她說到這裡，在門口找了找，拿了只掃把過來，“你們還不走？”

說完，王姨將小軒交給文曉，拿著掃把氣勢洶洶地衝了上去。

那些女人一見，都以為老人要拿掃把打人，文三嬸卻是擔心把這個老人氣出個好歹沒辦法向族裡人交待，只能扯著躲向自己身後的一幫援眾，梗著脖子道：“哼，王姨，你就護著她吧，說不定她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們給慣的.”

“你說什麼？”

王姨越聽越氣，揮著掃把就真的直衝向文三嬸那肥胖的臉招呼過去。

文三嬸嚇了一步，粗圓的腰卻很靈活，一下子閃開，和一幫女人快步小跑著經過門口的文曉，還不忘惡狠狠地刮她一個白眼，“白眼狼！”

“彼此，彼此.”

文曉護著小軒，皮笑肉不笑地回她一句。

她雲淡風清的樣子讓文三嬸有些氣極敗壞，“你等著.”

拋下這句話，文三嬸一回頭，見王姨已經拿著掃把像門神一樣站到了門口，馬上在其它女人拉扯下，前前後後穿過文宅前的院子，走到了鐵欄柵外。

王姨一直拿著掃把等到文三嬸罵罵咧咧地和那些女人都前後腳上車走了，才鎖好外面的鐵大門，把掃把放在屋外，進了屋後，拉著文曉上下打量，“小姐，她們有沒有傷著你？”

聽著老人關切的話語，想到不久前被冷之煥說過的話，文曉眼中熱淚不由流了下來。

“對不起，王姨.”

她抱著老人，情不自禁地嗚咽了起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爸，對不起我媽，我對不起任何人.”

“沒事，沒事，小姐，只要你沒事就好.”

王姨以為她是嚇到了，拉著她坐到沙發上，還想著起身去倒點水給哭得委屈又悔恨的文曉，小軒已經兩隻小手，一手拿著一杯純淨水遞了過來。

“真是個好孩子.”

王姨慈愛地誇了小軒一句，又拿著紙巾替像稚鳥一樣比她身形稍高卻窩在她懷裡的文曉輕輕擦著淚水，“都過去了，小姐，太太和老爺從來沒有真正怪過你，你也別自責，不然你傷心，他們在天上看著，也會更傷心.”

王姨對當年文家發生的事情還是多多少少有所瞭解，只是她也和文中鳳夫妻一樣，都知道文曉這個在他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不會輕易做出這種事情來。

要怪，也只能說當初對她保護得太好的這些人了。

沒有教會她真正的分辯真假，讓她對外面的世界抱著極大的好奇，才導致了後面的一切。

想到這裡，王姨的眼中也有了淚水，“乖，別哭了.”

“媽媽，你別再哭了，你哭的話王奶奶又該傷心了.”

一旁的小軒皺著眉，扯了扯文曉的衣服，又給王姨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文曉這才恍恍惚惚抬起頭，用手抹著淚，“王姨，今晚——”“說起來，那些人也真是奇怪，將我和小軒綁過去了，然後又沒做什麼，就放出來了.”

王姨見她沒掉淚了，心就好受了許多，沾了沾眼角，誇讚小軒道：“小姐，小軒很聰明，也很勇敢.”

說完，語氣裡帶著自豪，上下摸著文曉的背，看著在她記憶中還總愛扯著她的衣服撒嬌的小女孩，感嘆道，“我的小姐長大了.”

“王姨，那個綁你們的人有沒有說什麼.”

文曉現在已經完全摸不準冷之煥的打算，有些後怕地將小軒抱上膝蓋坐著。

“這倒沒有.”

王姨搖了搖頭，“是不是宴會上出什麼事了？”

老人立刻敏銳地從她的語氣中發現她的擔憂，反問道。

文曉被老人問得一愣，接著低頭，嘆了口氣，過了好一陣，才抬頭重新面對著老人關切的目光，將今晚所有的一切，緩緩道來。

只是，關於小軒的身份，她悄然掩藏了下來。

現在發生的一切，讓她更加不能讓小軒的身份曝光。

還有關於五年前的事情，她也沒有細談。

她不想王姨和她一樣，背上對冷之煥的仇恨，卻又因無法報仇而受到日夜的煎熬，夜夜難眠。

在她的述說下，她只當自己是五年後遇人不淑，被交往中的男人留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影片，然後又因分手所以得到了這樣的報復。

“綁我們走的就是那個負心漢？”

王姨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我看那個老大長得還人模狗樣，怎麼會是這種東西，我呸！”

“小姐，現在你要趕緊報警，告那個男的.”

王姨想了想，拉著文曉的手道：“我們可不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嗯.”

文曉支吾著，不敢告訴老人，就算報警，也肯定查不到冷之煥頭上。

文軒在兩人的交談聲中沉沉熟睡，一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文曉讓老人趕緊上去休息了，自己則抱著文軒見了樓上的臥室。

看著自己兒子熟睡中張著唇，嬌憨可愛的樣子，文曉用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小鼻頭嘆了一口氣，“你可千萬不能越長越像他啊.”

睡夢中被打擾的文軒不滿地嘟嚨了一聲，翻過身去。

文曉卻周身一震，她剛剛聽見熟睡中的孩子模糊地喊了一聲，“爸爸——”微合了下眼，將眼中的酸澀與淚意逼了回去，那時因為自己失憶，固執的生下了肚子裡的小生命，現在她卻十分感激自己會失憶，至少那個時候也找不到已經達到目標瀟灑離開的冷之煥，如果她還記得一切，說不定會狠心將這個孩子直接拿掉。

“晚安.”

親了親孩子的額頭，看著在被子中睡著時更加可愛的兒子，文曉不知將來她與冷之煥之間將走向何方，但至少，她會永遠保護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