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張姐馬上帶著小軒去陳正德家中暫住。

面對著張姐和小軒都疑惑不解的目光，肖雯勉強找了一個理由說服她們。

接著，她便將上自己家生鏽的鐵門，又將窗戶關上，窗簾也一一拉好，然後把大燈全部熄滅，只留下客廳沙發邊上的小燈亮著。

不安地徘徊在不足三十平的客廳裡，肖雯不敢打電話過去追問冷之煥如何，擔心自己的電話會讓他的處境暴露。

同時，更擔心他此時是否已經落在了殺手手中。

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臉頰，阻止自己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下去。

耳朵彷彿還回蕩著他溫柔的話語。

“別怕，阿雯，我會保護你.”

這句話聽起來十分耳熟，就像她的記憶深處都曾聽見過這句話似的，只是中間的人名，似乎並不是這個人名。

腦海裡閃過一點零星的東西，快得像花火一樣，又瞬間消失。

肖雯越想越明白，頭卻隱隱痛了起來。

抱著頭，她坐在沙發上，咬唇剋制著隨著時間的消逝而越來越不安的心情，身體疲乏之極，大腦卻像被什麼東西碾過一樣，又雜又痛。

直到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肖雯才全身一僵，接著，手拿著剛剛從廚房挑出來的一把長長的水果刀，然後靠近了大門。

“阿雯！”

門外，熟悉的稱呼和低沉的嗓音傳來，讓肖雯的手顫抖著，迅速按在門內鎖上，然後將大門開啟。

大門剛開啟，冷之煥高大的身影便向她歪了過來。

她只能費盡全力扶住他，同時另一隻手關上大門後，才拖著他，堅難地坐在了沙發上。

一向總會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髮型散下來幾縷劉海，半遮著冷之煥的眉眼，他的臉色在小燈之下，顯得比往常要蒼白許多，看得肖雯一陣揪心。

她蹲在沙發前，拿起臺子上的剪刀剪開他的袖口，就發現一道從手臂上蜿蜒而下的血跡。

“不行，你得去醫院.”

從沒處理過槍傷的她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抽了一口冷氣。

“不能去醫院.”

冷之煥搖了搖頭，“殺手還沒解決，我一在公共場所露面，牽扯到的就不止是你一個人.”

“那現在怎麼辦？你報警了嗎？”

肖雯有些手無足措地拿出家裡的醫藥箱，接平時的方式，先替他清理著傷口，每清理一下，看著他咬牙忍受著巨大的疼痛，手便會不由自主地抖一下，如同這些傷，不僅傷在他的身上，更傷在她的心上。

“老黑會處理。

我讓他安排了人在底下守著.”

冷之煥喘了口氣，額頭上冒出了一點細密的汗珠，肖雯拿出紙巾替他擦去，手還沒收回，便讓他的另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你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