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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五年前和五年後

五年前,文曉膽子不大,在他身邊時,卻又天不怕地不怕。

五年前,文曉最怕死,她說她要陪著他,好好活一輩子。

五年前,文曉一點也不經嚇,他一點傷都能嚇得她哇哇大哭。

他以為,她該和五年前一樣,被威脅就該知道知難而退,向他討好求原諒,而不該像剛才那樣,到死都不會低頭。

他記憶中的文曉,不是這個樣子。

連繼的按壓不知進行了多久,終於換來床上的人一聲痛苦的乾咳聲。

冷之煥鬆開手,坐到床邊,才發現自己居然一身的冷汗。

如果不是文曉,他何必去搶救?簡直莫名其妙!心底是這樣想,手卻還是放到小巧秀挺的鼻子下面,感受到對方微弱的呼吸,他才懈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

老黑這次姍姍來遲,冷之煥面無表情地將領帶從肖雯手底下抽出來,捲了卷扔在了垃圾桶裡,“叫個醫生過來看看.”

老黑一伸手,門口的人立刻去叫醫生。

“冷先生,東西復原了.”

老黑不敢猜測冷之煥和床上那女人的關係,視線也沒敢亂望,只見著床上亂成一片,兩個人衣衫雖算是不整,但也還都穿著,不像是脫過一次的樣子。

但見那女人嘴角的傷,手腕上的勒痕,以及脖子上的掐印,他又不由自主地想,難道剛剛老闆親自調教過?這也不太對啊,跟著冷老闆這麼久,雖然他夠狠但對再難纏的女人都不會親自動手。

這樣一想,老黑又覺得床上的女人與冷之煥關係老不簡單了。

還沒想明白,就發現自家老闆正對自己放冷氣,老黑全身都被凍得差點哆嗦,才發現冷之煥居然轉身拿起被子,將床上的女人全身都一把蓋了起來。

這是表示他多看一眼都是罪過麼?老黑悲催的想。

“裡面全是最近拍攝的相片.”

做為一名合格的貼身保鏢,老黑馬上正了心神,接著報告:“對方一直在監視我們.”

“是誰?”

冷火煥坐到椅子上,頗顯煩燥地將自己領口解開了一顆釦子,又將袖子挽了起來,再漫不經心地斜睨了老黑一眼。

這人坐著都是氣勢。

老黑頗為感嘆,長得帥還是好,做什麼動作都像演偶像劇似的,好看。

“應該是x集團的人.”

冷之煥聽到這個結果,並不太意外,這個集團最近正是他生意上的對手,上個月他剛從對方手上搶了俄羅斯的槍火生意,現在對方整出這些小動作來,可能也是想知自知彼,好進行下一步。

“x集團下個月也會派人來海市,目前還來清楚他們打算來這裡做什麼,不過,據我瞭解,他們集團並不像對方說的國際貿易那樣簡單,不僅做走私軍火的生意,還涉及其它方面.”

比如說販買人口、販毒等等。

老黑的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冷之煥也知道自己的對手明裡暗裡是做什麼生意的。

他雖然是個一本正經的生意人,不是也常做劍走偏鋒的事情?只不過,海市的生意也是一塊硬骨頭。

這次陳局長千幸萬苦牽上他這條線,是想開通一條海市外國外運輸的海鮮貿易。

但海市本身水就夠深,這條線他要是開通了,還不知道會截斷多少本地海鮮港口的生意,得罪多少人。

“還有,呃,肖雯在金灣工作了近五年,一直沒有什麼可疑舉動,生活圈子也並不複雜,之前和x集團的人沒有任何聯絡,這次她應該是無意被捲進來的.”

老黑黑著臉,繼續彙報工作。

冷之煥抬眼掃了他一下,“你調查她了?”

聽這語氣裡沒有一絲讚許,倒像藏著暗劍般讓老黑心底突突兩下,他認命地點點頭。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個菸灰缸砸了過來,剛好擦著額頭邊過去,他若是剛剛閃躲那麼一下,說不定就正好撞個正著,不暈也要傷個大口子出來。

扔完東西,冷之煥沒事人一樣捏著自己的手指頭,發出“咔察”的聲響,他站起來,將腳上的鞋踢掉,跳了兩下,才向老黑道:“好久沒練了,我們過兩招?”

雖然是邀請,卻根本沒打算讓老黑拒絕,下一秒,他已經一個左勾拳措風而出向老黑的臉砸了過來。

長年的直覺讓老黑沒做好準備前就已經一個彎腰轉身,堪堪躲過這一擊拳頭,接著,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冷之煥已經緊接著揮拳而出,這一次是看準了他不穩的下盤,直擊下腹。

老黑雙手接住,又受餘力波及,後退了兩步,冷之煥冷笑了一聲,膝蓋已經順勢抬起,狠狠撞向老黑的腰側。

這下避無可避,老黑被踢得往側面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身體。

不是他光守不攻,而是冷之煥的身手太過靈活,且招招下了狠勁,每一招都有下一招緊密配合,他光防守都差點覺得力不從心。

門上響起敲門聲時,兩人才過了二十餘招,老黑縱然實戰豐富,沒受什麼傷,全身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反見冷之煥,氣息平穩,髮絲雖然亂了一點,但無損他天生的好皮貌。

他伸手揮了一下,老黑立刻上前開啟門,就見手下帶著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在守著。

“醫生來了.”

老黑秉告了一聲,冷之煥抬了下眼睛,重新回到椅子上坐穩,老黑已經耳觀鼻鼻觀心地將人請進去,然後示意病人是床上讓被子罩得嚴實的人。

兩個人打了一番,虧得這個總統套房夠大,裡面居然絲毫無損。

醫生一進去,老黑才退了出去,對著底下關切的目光,他視而不見,只是雙手不由在一起搓了幾下。

老闆太強悍,他差點招架不住!老黑暗暗嗟嘆,看來他還得抓緊時間再多練練,不然下次被老闆叫著去練時,他就只有做沙包捱打的份了。

“黑哥,肖雯的身份還要查嗎?”

底下最老實的阿力湊上來問道。

“還查個屁,冷先生心裡有數.”

老黑一巴掌呼過去,阿力正想躲,他又懈了勁,改成了摟住阿力的肩膀:“哎,阿力,記得你是跆拳道黑帶,還在武校呆了近十年是吧?”

阿力點點頭,正想問老大為什麼要問這個,就見老黑拍拍他的肩,欣慰地道:“那就好,等下去樓下的休息室,咱們練練.”

阿力一聽,欲哭無淚,其它人莫不同情地望著他。

哎,誰不知道老大身手好。

老黑也在感嘆,冷之煥很強!他不想做沙包,就只能先拿其它兄弟練練手了。

室內,私人醫生正掀開被子,在檢視肖雯唇上的傷,他是陳局介紹的,自然不會在外面胡言亂語。

對於肖雯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他也一概不問,只明白自己要醫治這個美麗的女人便對了。

檢視一番,證實沒有什麼大問題後,他給肖雯的傷口用上一些藥,又留下藥盒,正打算離開這種是非之地,一轉身,差點就撞上身後的人。

冷之煥冷眼看著醫生盡責看完診,又見他似乎將這個老醫生嚇得不輕,繼續落坐到椅子上,“我後腦勺也有傷,你給我看一下.”

醫生躊躕了一下,拎著藥箱走過去,伸手拔開他後腦勺的髮絲,吃了一驚。

“冷先生,您這傷口可能要縫針.”

“有這麼嚴重?”

當事人不以為意,他以前當混混時,比這嚴重的傷多了去了,猶記得有次腹部中了一刀,那個時候,十八九歲的文曉見著時,嚇得全身哆嗦,抱著他只顧哭個不停,整個人平時看著厲害,那個時候,才有個嚇壞的女孩子的樣子,像受傷的人是她似的。

“您跟我去趟診所吧.”

醫生知道面前的人是尊大佛,陳局再三交待過,不可得罪,更不能讓人有事。

可他也沒料到,這人頂著後腦這麼長一道傷,還能平靜等了這麼久,跟玩兒似的沒當回事。

“這傷不處理怕會發炎,我這兒沒帶麻醉藥,不方便手術.”

冷之煥視線掃過床上還沒見醒過來跡象的女人,打斷他的話,“不就是縫針,不麻醉也沒多大事,”說完,在椅子上攤開四肢,扭了扭脖子,一幅靜候手術的模樣。

“這,這——”醫生見他雖然人高馬大,但畢竟也是個活生活的人,他從醫這麼些年,也算見過世面,但還沒遇見手術不打算用麻醉的,一時不敢下手。

“你行還是不行?不行就讓老陳給我換個人過來.”

冷之煥等了不過十秒,見他沒動作,十分不耐地催促道。

醫生嘆了口氣,認命地上前開啟隨生的醫用箱,然後消毒開始縫針。

冷之煥雙手抓著扶椅,整個人巍然不動。

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縫了有七針。

等到大功告成,醫生才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對整個手術中連吭都沒吭一聲的人道:“冷先生,這幾天傷口不能碰水,您也要忌口,不要碰酒精類——”“你怎麼這麼羅嗦?”

冷之煥轉頭冷冷轉頭看了他一眼,“放心,死不了.”

說完,他看著肖雯,視線微微閃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想到她下手還挺狠。

冷之煥不是不怕疼,只是,他經歷過比這種小傷更疼的時候,現在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才不值一提。

想想當初,父母雙亡,還被扣上了車禍主要負責人的帽子,一時之間父母雙失,家不成家,那些平時裡都親切被叫做叔叔阿姨的人,個個拿著供貨單上門逼著讓他把錢退出來,一夜之間都成了仇人般,恐嚇他責罵他,那個時候,他也不過十二歲。

被逼得躲在老宅裡,大氣也不敢出,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

父母買的房子被銀行回收,資不抵債。

唯一的親人奶奶也在不久之後鬱鬱而終。

冷之煥還以為自己就要就樣被他們給活生生逼死了,幸虧有社會好心人士匿名捐款,替他父母還完了所有欠款,才讓他有機會重見天日。

之後,停學兩年的他遇上有人捐資讓他接著讀書,一直讀完了大學。

只是,那些善者仁翁可能也沒料到,他讀完大學後,沒有馬上成為一個社會可造之材,反而放棄了名企的橄欖枝,回到老家,成了一名社會人士,也就是俗稱的混混。

當他自己把頭髮一點點親手染得五顏六色時,冷之煥就知道自己往後要走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這路是從父母死後就定下來的,他要給父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