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巖村的事,秦天和林若丹又往下面的單位走。
時間緊迫,一天就要走好幾個鄉鎮,如果檢查沒問題的,就下一個。
連著三天,都一一檢查下來。
也把人給累死。
好在這三個晚上,林若丹都陪著秦天一起睡。
這日子還算幸福,秦天都感覺有點愛上這種特殊的出差了。
林若丹也是人面桃花,秦天和楊雄可不一樣。
楊雄那傢伙,糟老頭一個,那方面早已經不行了,只是過過手感罷了。
秦天可不一樣,45歲,對很多人來說,中年中的壯年,體力自然還是極好的。
所以,林若丹也是紅潤著。
“秦主任,林主任,這次真是太感謝你們了,不然啊我們真的看不起病了。”
在山城時,老村長握著秦天的手,感激道。
“老村長,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到位,給百姓添麻煩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給你們解決困難。”秦天也是很誠懇地說道。
老村長卻搖搖頭,說道:“不敢打啊,你只是主任,官兒小,主事不了,我要是找你,反而是害了你,弄不好,反讓你掉烏紗帽。”
“哈哈,掉烏紗就掉烏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我不能昧著良心,放心好了,有陰影的地方必然會有陽光。”秦天相信,哪怕有陰暗的地方,只要心裡有光,就能照亮。
那些人,不做事只搞錢的,必然會被群眾反噬的。
“好,正氣凜然,我們必須寫份感謝信。”老村長也是明事理的人。
越是走基層,感受到基層醫療衛生的疾苦,秦天越覺得肩膀上的責任重大。
“以前沒發現,你確實還是一個很正的人,是我被遮住了雙眼。”林若丹現在也開始反思自己了。
她一心只想著自己爬上去,向上管理,卻不知底層醫療的疾苦。
“我們都是宣誓過的,先輩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和平和安定,我們有責任守護著。”秦天淡淡說道。
其實秦天的太爺爺是軍醫,參加過抗美援朝戰役,活著退伍回來後,就隱姓埋名,當了村醫。
他常常說,他不是英雄,那些死在戰場上的戰友才是英雄,他還有什麼臉面去享受富貴,他不配啊!!
“嗯,你讓我刮目相看。我以前對你偏見太深了。”林若丹反思道。
“那你晚上在床上好好犒勞我。”秦天笑著說道。
“都犒勞你三個晚上了。”林若丹自己都難為情了,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提出一起睡。
走基層花了一週的時間,把下級衛生所都走了一遍,確認和檢查工作到位。
然後一起跟胡局長和科室同事彙報了工作。
“這次秦天同志和林若丹同志的工作非常到位,細節,風險都把控到了,目前為止,我已經收到了三封感謝信,這才是我們工作的意義。”胡局長感覺自己沒看錯人,秦天的工作能力,業務能力是在的。
秦天只能說他這種人遇到胡局長是遇到明主了,換成其他領導只怕都是角落裡被忽視的那個。
胡局長是幹實事的。
“以後,大家都要向他們學習,年終總結報告,我都只以務實的實事為主要參考指標。”胡局長說道。
胡局長這是把衛生局的整個價值觀都扭轉擺正過來,把前任局長留下的晦氣去除。
下班後。
章建勇單獨邀請秦天來他家裡吃飯。
秦天同意了。
章建勇這周可苦了,一週被紀委喊去了三次,配合調查,胡局長也找了幾次,自然那都是藥廠的事。
好在廖老闆沒有拉人下水。
其實這一週趙紀委也給秦天打過電話溝通。
問題無非也是在錢上。
現在的人都學精了,很多錢都不可能直接走本人,都是先過親戚或朋友的手,然後透過洗白錢的方式,甚至就讓親戚朋友保管著。
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要定罪,你就要找出業務來往中涉及金錢交易的證據,比如業務賬單,通話記錄,文字記錄甚至合同,協議等。
但現在的人為了規避這些,都變聰明瞭。
使得紀委找證據特別的難,沒有證據就不能定罪,這是必然的。
但章建勇焦慮啊,一是擔心被找出證據;二是怕影響了仕途。
所以,章建勇請吃飯自然有他的用意。
這章建勇也是個人精。
因為同時都在醫政醫管科,所以交集很多。
章建勇是善於變通和察言觀色之人,聰明人一個,他喜歡分析事情的利弊關係,風險控制等。
但沒想到,這次還是失足落水了。
而這次搞事的還是秦天。
但這次,秦天真是冤枉的,不是他主動搞事,實實在在遇到了舉報的,工作負責查出問題來的。
“酒我不喝了,我這胃不行。”
飯桌上,一桌的火鍋。
大冬天的吃火鍋舒服的。
“那給秦主任倒點溫的玉米汁。”章建勇吩咐妻子道。
章建勇的妻子當即去拿了。
這章建勇的妻子可是個極品,聽說是校花,身材好,臉蛋美人兒,當年追求的人可都是富二代,可最終還是選擇了當公務員的章建勇。
可見權利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是極好的,公務員也是相親市場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秦天看了一眼,就感覺這是個尤物啊,真是羨慕死這章主任了。
“章主任請我吃飯,定是為藥廠的事來的吧?”秦天自己主動問了起來。
“瞧你說的,咱們也很久沒有聚了,就聚一聚。”章建勇很誠懇的說道。
秦天都尷尬了,自己在科室下面當小科員老科員時,什麼時候和你聚過?
你倒是理過我一次?
“這周紀委找了我三次,頭疼啊,但我是真不認識什麼廖老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有我電話,估計是巧合,或者是想栽贓嫁禍我。”章建勇在臺面上,不管誰那裡,是絕對不承認這事的。
只要廖老闆沒出賣之前,他可能是先扛著的。
“這事其實也沒那麼嚴重,那藥吧也沒吃死過人,也沒造成惡劣的影響,連假藥都算不上,最多算是非法販賣和製作藥物罪,不過涉及金額較多,吐出些來,判得不會重的。”秦天還是知道這裡面的度的,影響是一個很大的量刑標準。
這估計也是廖老闆沒有出賣的原因,他知道走走關係,吐點錢,好好罰款一下,判不了多少的。
但對於章建勇來說就不一定了,哪怕牽扯一點點,就算不被雙開,也會影響仕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