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黑夜給人陰森森的可怕感覺,看到明亮的火光,身體總算感覺溫暖一些。
三人走到火堆旁邊,宮雪瑩敬佩的看了趙英武,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
如果這個夜晚沒有他的話,可能他們三個人真的要被嚇瘋了。
秋嬋知道是人不是鬼後,不停的對自己說別怕別怕,這時總算敢睜開眼睛,往地上昏睡的女人看了一眼。
“她好美啊!”秋嬋望著女子被擦淨露出的美麗面容驚歎。
冷劍看著地上昏睡的女子,也皺眉疑惑的問:“將軍,她還能救活嗎?看她的氣色,也不是年紀輕輕得病死的樣子,身上也沒有傷口,她是怎麼死的呀。這附近又沒有人家,她怎麼會死在這裡!”
秋嬋倒吸一口冷氣:“她會不會是被別人害死的,然後壞人把她偷偷埋這裡的啊。”
趙英武沉穩說到:“她後頸有被襲擊過的痕跡,但那應該只是有人從後面打暈她,並不能致命,至於她真正的死因,有可能是中毒,因為她的指甲是黑紫色的。這樣異常,一般只有中毒的才會有。”
秋嬋:“那她中的什麼毒啊,會不會死啊!”
趙英武:“如果我沒猜錯,她中的應該是七步絕之毒。”
“七步絕?”
“對,中了這種毒,七步之內就會氣絕身亡,一日之後就會七竅流血然後屍身腐爛!”
宮雪瑩打量著女子完好無損的面容疑惑道:“這麼說的話,她現在已經死了才對,可是她不僅沒死,也沒有七竅流血,會不會是你判斷錯了?”
趙英武:“也有可能。”
大半夜的,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們被嚇的都睡不著。
幾人圍著火堆坐著,大家輪流講笑話聽,實在講不出笑話的,就講自己從小到大遇到過的趣事。
趙英武冷麵直接不參與,靠著大樹抱著劍閉眼睡覺了。
冷劍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有什麼趣事可講,秋嬋都等急了:“算了算了,我來講吧!”
她每講一件,自己就笑個半天,冷劍與宮雪瑩無趣的對望,安靜的黑夜空中,都飄蕩著秋嬋傻樂的聲音。
宮雪瑩心想,講笑話,秋嬋啊,我看你就是個笑話。
最後秋嬋笑累了,天矇矇亮時,終於撐不住睏意睡著了。
可她又不放心那個被救回來的女子,臨睡前又看了昏睡的女子一眼,沒想到竟然看見女子手動了。
秋嬋剎的驚醒過來,大喊著:“小姐,她要醒了,她要醒了。”
等宮雪瑩冷劍他們看過來的時候,昏睡的女子已經睜開眼睛,她先是茫然的看著周圍,最後又看看自己,驚問:
“我還活著?”
秋嬋高興的點頭:“對啊,你還活著。你知道嗎?我和我家小姐差點被你嚇死了,我們半夜出去拉便便,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本來就怕的要死,結果站起身要走的時候,褲腿突然被什麼給拽住了……”秋嬋嚇的哆嗦倒吸氣,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美麗的女子發現自己還活著,突然滿是淚水,又驚又喜又悲的模樣。
她有著一雙翦水雙眸,落淚的時候,眼淚跟斷線的玉珠一般顆顆滾落。
秋嬋第一次見到連哭也美的這麼驚心動魄的女子。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純潔美麗,又是那麼的悲傷難過。
楚楚可憐的模樣,秋嬋看著都要跟著哭了。秋嬋看了眼小姐,小姐的眼睛裡也裝滿了同情與傷感。
宮雪瑩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女子,勸著:“眼淚的背後,都是悲傷的故事,我想,你一定有什麼傷心絕望的故事吧。”
這位女子哭了好一會兒,等天色大亮時,才稍稍平復情緒。
“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命!”她站起身很有禮貌的對大家鞠躬行禮,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舉指儀態柔弱而美麗,憐弱中自帶一種嬌豔風情,秋嬋一個女子都看呆了。
她又勉強一笑,哀悽的介紹著自己:“我叫凝香,聶凝香,出生於醫藥世家。”
這時他們身後一直閉眼睡覺的趙將軍突然出聲了。
“青州聶家?”
女子意外的看了靠樹而坐的魁梧男子一眼,膽怯拘謹的回答了一聲:“是的。”
冷劍見凝香看到他們將軍有些害怕的神色,連忙說到:“姑娘,你別怕,我們將軍是面冷心熱,昨晚我們都嚇死了,可是我們將軍用手一點點小心把你從土裡挖出來的。”
凝香又對趙英武感激行禮。
秋嬋忍不住催促說:“凝香,你快說說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他們害你是不是為了爭家產啊?”
凝香還沒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滾落出來。
宮雪瑩警告的看了秋嬋一眼,又對凝香笑說:“凝香,我想那都是不好的事,你不想說可以不用說的,我們一點兒都不好奇。我們只是趕路路過這裡而已,馬上就要離開了。”
凝香強撐著淚意,堅定不已:“不,你們都是凝香的救命恩人,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也想跟人吐訴我的冤屈,悲憤,驚訝,絕望……和憎恨。”
說著,她悽美的容顏充滿仇恨的神情。
原來,在離這座山二十里外有一個城鎮,名叫安縣。
宮雪瑩:“我記得青州在北邊吧,你既然是青州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凝香抹抹眼淚,柔柔一笑。
“我嫁人了啊。”
秋嬋:“啊?你嫁人了?真看不出來。”
凝香:“我從小就與謝家訂了親,年滿十六歲,就從青州嫁到了謝家……”
凝香的夫君名叫謝安,謝家是安縣的首富,謝安也是家中的獨子。
不過凝香遠嫁謝家,屬實是謝家高攀了。
公婆疼愛凝香,把凝香當親生女兒一般疼愛,若凝香有什麼風寒感冒,爹孃就逮著兒子謝安罵。
謝家家大業大,這個唯一的獨子不用忙著打理生意,只要安心在家照顧好自己的小嬌妻就行了。
剛成親時,小倆口也是柔情蜜意,十分恩愛。
可沒多久,謝安就待家裡待煩了。他如果出去喝酒回來晚了,爹孃也會罵他。
沒過多久,謝父謝母外出談生意時,遇到強盜不小心身亡。
臨死前託管家告訴謝安,他們已經把家業交給兒媳婦凝香打理。
就這樣,公婆去逝後,凝香和謝安又看似恩愛的過了兩年。
直到今年,謝安經常夜不歸宿,就算回來,身上也是帶著異香,一看就知道是沾過別的女人。
凝香很生氣,可想到早逝的公婆對自己這麼好,便忍下這口氣。心裡安慰自己,就當替公婆照顧這個兒子好了。
那個時候,凝香就想過回青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