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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病的奇怪

吃了大夫開的藥後,姜落落還是不見好轉,頭痛、越發的乏力,整個人都蔫了。

眼見已經病了四五日,又換了兩個大夫,都還是無濟於事。

頭疼發燒的姜落落時不時的說胡話,可是嚇壞了身邊的人。

這訊息經左鄰右舍,四下散開。

“我看啊,這八成是因插手鄧知縣的事,得罪了龍王爺!”

“可不是?那伍文軒雖說殺人行兇,可心裡又不是想著什麼大奸大惡,被她那麼當堂逼著認罪,死的那麼慘!”

“就是啊,那書生給鄧知縣沐浴,泡的乾乾淨淨的供奉在龍王廟,怎麼會再把人的臉塗上血?還偏偏是半張臉。”

“還有尋找盜屍的人,不也沒有個訊息?依我看,還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什麼偷盜屍體的,鄧知縣的屍身該不會真是從棺槨裡憑空消失,只是官府不願讓我們知曉?要不怎麼會什麼都找不到?”

“對對,還有那雙繡花鞋!當日在縣衙,我可是親耳聽姜家那個女人說鞋子是她侄女的,後來分明又想改口掩飾,真當我們傻,聽不出來?若不是有什麼冥冥神力,你們說,那早死了十幾年的人的鞋子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還正好穿在鄧知縣腳上?我看啊,這就是龍王爺的意思!在警告我們可不要隨便動他的神位!”

“祈福日馬上就要到了,今年我可得多給龍王爺上些供,求他老人家保佑我兒今年鄉試能中個舉人。”

“我也要向龍王爺祈願!我家表嬸去年替她女兒發願,希望說個家境殷實的好婆家,結果還真有兩家富戶上門提親,今年剛嫁了!”

“我也知道,龍王爺會顯靈,之前……”

……

羅星河一路上都在聽這些話。

回到姜家,就見姜元祥正在收拾豬牛羊肉與香燭。

“你們這是又準備去祭拜?”

“是啊,這是落落的伯父伯母讓人送來的,也是他們的一份心意。”姜元祥將那些東西都放在筐簍裡。

“落落的病怎麼也不見好。”羅明月從屋中出來,嘆口氣,“死馬當活馬醫吧,有些事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去廟裡上個供,燒個香,又害不了咱們的命。”

“可我是衙門捕頭,一直帶著落落,怎麼反倒沒事?”

羅星河不明白,若說是因為插手鄧知縣的事,與落落一起的他為何好端端的?

“你又不是姜家的子孫!多少不一樣。”羅明月不由的哽咽,“落落可是姜家唯一的孩子了!”

“我不……不信……”

躺在屋中床上的姜落落聽到外面的聲音,含含糊糊地搖頭。

沒人聽見她的話。

羅明月將手中的帕子重新過水擰乾,回屋換掉姜落落額頭上的那塊溼帕子,“這都燒了幾日!這般下去可不行!星河,先把落落送到凶肆老戈那裡吧,那邊陰氣重,或許能讓落落的身子涼下來。”

各種法子都想了。

羅星河也沒了什麼主意,應下他大姐的話,去準備馬車。

在一束束異樣注視的目光中,姜落落被羅星河駕車送往凶肆。

她的身後,一聲聲的嘀嘀咕咕,如陣陣龍捲風,在大街小巷盡情肆虐。

……

說來還真是稱奇,自從搬到凶肆,姜落落的燒漸漸退了。

又吃了幾天藥,頭痛漸輕,氣色也有恢復。

此時也已過了端午。

羅星河偷閒跑到凶肆來看自家的外甥女兒。

姜落落趁看護她的孃親去熬藥的工夫,悄悄拉住羅星河問,“舅舅,你把話放出去了嗎?”

“啊?”羅星河一愣,轉而想起,擺了擺手,“你都還沒好利索,就唸叨起這事兒?不是說這事早已了結?還嫌自己病得不輕!”

姜落落撇撇嘴,“那你就是沒把話放出去,我就說這幾日挺安靜。”

“快安靜些吧!”

羅星河作勢敲打兩下姜落落的額頭,“百姓們都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別再想一出是一出!張主簿得胡知州應允,拿鄧知縣留下的衣衫給他簡單做了個衣冠冢,不論如何,算是盡點人道。這事你就不要再惦記了,以後不要再提!”

“我就是覺得這場病生的太奇怪了。”姜落落捏捏額頭。

搞得她如今身上好似被抽了一根筋。

“你病著,我怕你真惹上麻煩,誤了養病,就沒聽你的話把鄧知縣有重要遺物在你手上的訊息散出去,否則,萬一你在病中生事,豈不更火上澆油?再說,除了被你拿走的那本《千字文》,你手上也沒什麼東西。”

“我手上到底有沒有無所謂,只要傳出去我手中有東西就夠了。”姜落落喝了口水,“舅舅,你現在去把風聲散出去。”

“現在?!”

羅星河差點跳腳,“開什麼玩笑!現在你好不容易病輕了些,還是安生待著吧!”

“怎麼了這是?”

羅明月一進門就見羅星河氣急火燎的樣子。

“姐,這回我可不能聽落落的話。”羅星河道,“她——”

“我什麼都不做,行了吧?”姜落落打斷羅星河。

她爹孃可不知道她揣走了鄧知縣的那本破舊的《千字文》。還是瞞著他們,讓他們少擔心吧。

“你當然什麼都不能做!”羅明月也板起臉,“這可是剛從鬼門關跑了一趟!你給我老老實實養病,好好生活,別想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知道了,娘。”姜落落乖巧地點點頭。

她也清楚,自己大病數日,水米難進,身如抽絲,得好生調養才能恢復氣力。

就連一向幫她的舅舅都更看重她的身體,不肯配合她,她也只能先養病了。

待羅明月又折出門去取藥,姜落落以保證自己不會肆意而為,換取了羅星河絕不把她還留著鄧知縣的書告訴她爹孃的承諾。

……

這天,老戈帶人到一戶辦喪事的人家忙碌,羅明月去集市買菜,姜元祥出門做事,羅星河衙門裡當值,凶肆裡只留下姜落落一人。

在羅明月幾乎寸步不離的精心看護下,七八天過去,姜落落總算臉上泛了紅潤,活動幾下也不氣喘。

天有些陰,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凶肆裡的光線晦暗,潮悶而壓抑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