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天和王德林來到市場,望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果真是一臉懵逼。
賣東西的老闆好奇地問:“兩位小哥,你們這是要幹啥去呀?”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工地!”吳曉天趕忙補充道:“老闆,那工地樹多還滑,您給推薦推薦。”
老闆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那我給你們推薦這防滑的靴子,結實耐用;還有這耐磨的手套,抓東西不打滑;再來兩把鋒利的斧頭,砍樹枝開路能用上;還有這結實的繩索,萬一遇到陡坡能派上用場;對了,還有強光手電筒,晚上工作的話可少不了它。”
兩人買完東西,第二天就出發了。去往西山雨林的路崎嶇不平,顛簸得他倆骨頭都快散架了。
那地方確實邪乎,連直通的車都沒有。車把他倆送到西山附近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周圍別說住的地方,連個能擋風的地兒都難找。
兩人一合計,乾脆往裡面走。走著走著,吳曉天總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著,可回頭又啥都看不到,心裡毛毛的,但也沒太當回事。
終於走到了西山的路口,天已經完全黑了。
“老王,咱們紮營吧!”吳曉天說道。
“行,可咱也沒扎過呀!”王德林撓撓頭。
兩人手忙腳亂地開始折騰,吳曉天拿著帳篷杆,怎麼都穿不進帳篷布的孔裡,急得直冒汗:“這啥破玩意兒,咋這麼難弄!”
王德林在一旁搗鼓著睡袋,結果把自已裹得像個粽子,動彈不得:“哎呀,小天兒,快來救救我!”
吳曉天顧不上自已手裡的活兒,去幫王德林,結果兩人一不小心撞在了一起,摔了個狗啃泥。
“你這笨蛋!”
“你才笨!”
就在這吵吵鬧鬧中,帳篷總算是歪歪扭扭地立起來了,睡袋也鋪好了。
“累死我了,先睡吧,明天再進去。”
兩人倒頭就睡,很快進入了夢鄉,全然不知這夜晚的西山雨林中隱藏著怎樣的未知。
也不知過了幾個小時,帳篷外面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
吳曉天在半夢半醒間被吵醒,他起初以為是自已聽錯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尿意此時也洶湧而來,他便鑽出帳篷找地方小便。
在釋放的過程中,突然,一個黑影從他身後快速飄過。
他猛地一怔,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已看花了眼。
正要轉身回去時,卻發現皎潔的月光下,一個模糊的影子隱隱約約映在了帳篷上。
吳曉天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恐懼瞬間攥緊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從地上小心地撿起一根粗木頭,緊緊握在手中,躡手躡腳地朝著帳篷靠近。每一步都彷彿有千斤重,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距離越來越近,他心一橫,直接閉上眼睛,用盡全身力氣朝目標打了過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劃破夜空,他猛地睜開眼睛,這一看,竟然是王德林!
“大林,你幹啥呢!”吳曉天又驚又怒。
王德林捂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噓,你小點聲!”
他壓低聲音說道,“我發現這裡不止咱們兩個!剛才我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有動靜,好像有人在悄悄靠近咱們的營地。我怕吵醒你,就想自已先出來看看,沒想到被你當成壞人給打了。”
聽到這話,吳曉天頓時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衝向頭頂。
吳曉天和王德林兩個人此刻十分小心,精神高度緊張,哪裡還敢睡覺。
他們就那樣呆呆地坐在帳篷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帳篷口,時間彷彿變得無比漫長。
好不容易,天矇矇亮了,微弱的光線透過樹林的縫隙灑了進來。
兩人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儘管清晨的陽光帶來了一絲溫暖,可他們心裡那種害怕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畢竟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心裡沒底,手腳都有些發軟。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雨林裡走去。這雨林不愧是雨林,空氣清新得讓人忍不住多吸幾口,鳥兒歡快地歌唱,五顏六色的花朵爭奇鬥豔。
然而,繁茂的樹木交織在一起,陽光只能艱難地穿透層層枝葉,使得林子裡顯得格外陰森。
他們真就是傻傻地走,完全沒有頭緒,不知道自已究竟要尋找什麼,又該往哪裡去。
王德林忍不住開始抱怨起來:“曉天啊,咱們這一點目標都沒有,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轉,到底要幹啥呀?我真是有點後悔跟你來這鬼地方了!”
吳曉天心裡也煩躁得很,他也覺得不想幹了。
可一想到自已的爹還被那老頭抓著,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在兩人滿心抱怨之時,突然聽到一陣尖銳而淒厲的叫聲在樹林中響起。
那聲音彷彿是一個女子遭受極度痛苦時發出的,在空氣中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驚恐地對視一眼,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
然而,那叫聲卻並未停止,反而越來越近,彷彿正朝著他們逼近。
周圍的鳥兒也像是受到了驚嚇,撲稜著翅膀四處飛散。
樹葉沙沙作響,像是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撥弄。
緊接著,他們看到前方的一棵大樹上,有一道血跡緩緩流下,染紅了樹幹。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令人作嘔。
王德林嚇得臉色蒼白,聲音顫抖地說:“小天兒,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曉天強裝鎮定,咬著牙說:“別怕,也許只是什麼動物受傷了。”
可話雖如此,他的心裡也充滿了恐懼。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他們感覺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吳曉天和王德林儘管內心被恐懼塞得滿滿當當,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但還是咬著牙硬著頭皮,朝著那棵透著詭異血跡的樹緩緩走去。
他們每邁出一步,就感覺自已彷彿陷入了一個越發濃稠的混沌之中,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
似乎有一層濃厚且詭譎的霧氣,如同有生命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們緊緊包裹。
吳曉天瞪大了眼睛,滿心驚恐地盯著那棵看似近在咫尺,卻又彷彿永遠遙不可及的樹。
就在這時,他心頭猛地一顫,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瞬間襲來。
他急切地扭頭呼喚王德林,然而,這一眼望去,王德林竟如同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刻,恐懼如洶湧澎湃的黑色巨浪,鋪天蓋地地將吳曉天徹底吞噬。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牙齒咯咯作響。
慌亂之中,他只想不顧一切地往外狂奔,可週圍的樹木彷彿化作了張牙舞爪的怪物,不斷變換著位置。
他如同置身於一個無盡的迷宮,根本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絕望如影隨形,吳曉天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頭頂上方有一絲異樣的動靜。
緩緩抬起頭,瞬間,他的瞳孔急劇收縮,只見一條色彩斑斕的蛇,正盤踞在距離他不到二十厘米的樹幹上。
那細長的身子微微扭動著,冰冷的雙眼直直地盯著他,猩紅的舌頭不斷伸縮,彷彿在向他發出死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