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跑到蔡小曼面前抓住她冰涼而慘白的手,拉著她往外走,蔡小曼猶如無根浮萍任由他拉著往外走。
路過何佩貞身邊時,江山冷冷說道:
“就會欺負你女兒,很有成就感嗎?”
何佩貞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走在樓梯上,蔡小曼的傷口還在滲血,江山忽然脫下自己的白色短袖,沒管她驚異的眼神,輕輕撫開她又黑又亮的的髮絲,把短袖T恤包在她的傷口上。
“別愣著,趕緊走!”
蔡小曼還沒從眼中鼓鼓的胸肌中回過神來,看起來瘦削的江山竟然有胸肌,她蒼白臉色此刻又有些泛紅。
江山用手壓著她頭部的T恤,神色有些焦急,蔡小曼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順著他滑膩的肌膚下行,腹部是一片緊繃的肌肉,猶如刀刻一般的線條,沒有絲毫雜質。
在腹肌的視覺刺激下,蔡小曼竟然忘記了頭部的疼痛,就連媽媽之前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帶給她的刺痛彷彿也淡了一些。
“自己按著,很快到醫院。”
江山騎上摩托,蔡小曼坐在他身後,她漲紅的臉和麵前一片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空著的那隻手不知放哪裡,最後只得抓牢身後的鐵架。
一路上吸引不少人回頭,這是哪個流氓大白天的不穿衣服,帶著人小姑娘出來浪?
到了醫院江山趕忙帶著小姑娘去處理傷口,然後就是等著做頭部CT。
江山穿著帶血的T恤,紅白相間,紅的豔麗。
蔡小曼看著他衣服上的血跡愣神,許久後說道:
“我賠你一件新的T恤吧。”
此時江山半張側臉都在光影之下,襯得他眉目格外矜雅溫潤,那雙瀲灩的黑眸中帶著深深淺淺讓人看不清的情緒。他喉間溢位一縷輕笑,沉聲道:
“記賬,以後一起算。”
蔡小曼沒有說話,還有些恍惚的小腦袋裡咀嚼著他這句話。
“手機給我下。”
蔡小曼乖巧地遞上手機。
“我去打個電話,馬上就回來。”
蔡小曼看著少年走開的背影,這是他第一次避開她打電話。
“喂,阿文,你們幾個湊1000塊錢送到人民醫院,抓緊時間啊……見面再說,掛了。”
江山剛坐到蔡小曼身邊,手機響了,一看是何佩貞打來的,江山把手機遞給蔡小曼。
蔡小曼猶豫了一下,接聽:
“媽,我在人民醫院,我們在二樓骨科準備做檢查……好的……”
江山斜睨了蔡小曼一眼,淡聲問道:
“她要來啊?”
“嗯。”
猶豫片刻,女孩兒試探性地問道:
“要麼,你先走?”
江山低沉的嗓音帶點啞,輕笑道:
“我又不怕他,為什麼要走?”
這時響起醫院護士的聲音:
“蔡小曼可以進來檢查了。”
江山拉起她,順手從她手裡拿過手機。
“去吧,我會在外面等你出來。”
蔡小曼欲言又止,單薄的身影向CT室走去。
沒多久阿文來電話,倆人在醫院門口見面,阿文道:
“怎麼回事?”
“蔡小曼受傷了,做檢查要花錢。”
阿文從兜裡拿出一疊票票,看起來有些皺巴巴的。
“1100,夠嗎?”
“差不多。”
“不夠再打電話,劉暢卡里還有三百塊。”
江山看了一眼阿文,淡聲道:
“走吧。”
何佩貞來到CT室門口,見到站在門口的阿文,臉色不善問道:
“你怎麼還不走?”
江山看了她一眼,轉過頭沒有說話。見自己被無視,何佩貞怒道:
“趕緊滾!我們家的事用不著你管。”
江山斜睨了她一眼,淡聲道:
“醫院是你家的?”
何佩貞被氣的噎住,這時蔡小曼從檢查室出來,她看了看何佩貞又看了看江山,低著頭沒有言語。
何佩貞帶著蔡小曼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好在只是皮外傷,腦殼子並沒有什麼問題,繳費的時候卻發現費用已經結清了。
“誰讓你買單的?我們家缺這點錢還是怎麼的?”
聽到何佩貞的話,江山沉默不語,他不想在蔡小曼面前與她媽媽吵架,他明白她的兩難處境。
這時何佩貞從包裡掏出一疊票票,看起來比阿文給他的還要厚,推到江山面前說道:
“拿著,多的算是給你的辛苦費,以後不要再來接近蔡小曼!”
蔡小曼看向何佩貞,怒形於色道:
“麻煩你尊重我的同學!”
“呦,這麼快就向著外人啦,你現在什麼都得靠我,有什麼資格跟我叫板?”
蔡小曼瓷白的小手緊握著拳頭,掌心變的通紅,還有汗液。
聽到何佩貞的話,江山平靜的眸子染上一層寒霜,沙啞的嗓音帶著冰冷道:
“你這些錢還是拿去買些補品給你女兒補補吧,畢竟被你敲了一下沒那麼容易恢復的。”
何佩貞的臉色變成豬肝色。
“我接近蔡小曼,違法嗎?”
江山頓了頓,又道:
“如果是,請你報警!”
何佩貞聽的目瞪口呆,滿腔怒火卻找不到突破口。
蔡小曼懵圈了,眼睛眨呀眨,不知是悲是喜。
何佩貞整理了下凌亂的思緒譏諷道:
“你個連自己都要靠父母養的小屁孩,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
見江山不說話,何佩貞更起勁了:
“你養的起我女兒嗎?現在接近她不過是耽誤她的前程。”
江山沉默了片刻,認真道:
“拼了老命,應該可以。”
聞言蔡小曼“撲哧”一聲笑了,忙捂住嘴,看了看媽媽的臉色。何佩貞冷笑了一下,讓蔡小曼坐上電動車揚長而去。
蔡小曼坐在車後回頭看江山,他雙指拉開嘴角,扮了個鬼臉,然後對著她揮了揮手。
江山騎著摩托趕去新起點找阿文,路上看到程洋撐著傘慢悠悠走著。
“學霸,去哪裡?”
程洋循著聲音看去,見到江山騎著摩托有些浮誇的樣子,綻顏一笑說道:
“師傅,摩的坐一次多少錢?”
江山一愣,什麼時候冰山美人都會開玩笑了?
“十塊,上車。”
程洋笑盈盈走了過來,她穿著吊帶長裙,雪白的雙肩在驕陽下格外顯眼。她坐上摩托後座,猶豫了下玉手拉住江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