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執不下之際,一個聲音打破了局面。
“我作證。”
眾人尋聲望去,正是九皇子和七皇子。
“我說我作證”蕭梓肅又說了一遍。
陳氏以為九皇子是為蘇念姝作證來的,立馬哭著說道。“還請九皇子告訴大家,是不是蘇慕婉將我女兒推下湖中的。”
“我和七哥在那邊看到是蘇二小姐自已掉下去的,和蘇大小姐沒有關係。”
蕭梓諾看到蕭梓肅幫別人作證還要拉上自已,玩味了看了蕭梓肅一眼。
“什麼?”陳氏不相信自已聽到的話。
“怎麼,蘇夫人不相信我和七哥?”蕭梓肅變了語氣。
“沒,沒有,自然是相信的。”陳氏不敢得罪蕭梓肅。
一旁的蘇慕婉看著蕭梓肅,猜他應該是看見了全貌,可是為她出來作證是蘇慕婉沒有想到的,難不成是為了報當時救命之恩?可是這一件事還不能扳倒蘇念姝,更不要說蕭梓延了,所以,蕭梓肅這棵大樹,必須得靠,想到這兒,蘇慕婉俯身,“多謝七皇子和九皇子為臣女作證,不然,臣女倒是說不清了。”
“你要謝就謝九皇弟,我就是路過。”蕭梓諾說完,拿起扇子,對著蕭梓肅笑道。
“蘇大小姐不必客氣。”蕭梓肅的語氣和臉色,較之對待陳氏,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不知人群中哪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賓客接著說道“雖說蘇二小姐被太子殿下所救,可太子殿下終歸是男子,這...”,他故意的停頓又讓人注意到這個問題。
這個時代,男女之間的身體接觸乃是親密動作所為,今日雖是救人心切,可說到底,蕭梓延在大庭廣眾之下懷裡抱著蘇念姝,這是不被這個時代所接受的,可蕭梓延是太子,在場所有人,沒有人有資格可以要求他負責。
陳氏顯然也想到這一層了,於是又哭天喊地的叫道“我的女兒啊,你咋這麼命苦啊”。
前去更衣的蕭梓延剛剛返回,就聽到那句話,他雖然暫時很不想負責,可是他是一朝太子,此事若不妥善處理,定會留下把柄,明日皇上的桌前,不知道有多少抨擊他的摺子,他現在也很煩躁,但還是調理好情緒,走上前安撫陳氏和蘇念姝。
“皇兄,你來了。”蕭梓逸首先看到蕭梓延。
大家聽到聲,紛紛行禮。
蕭梓延看了一眼正站在人群中,被黎婉之牽著手的蘇慕婉,又看向還在地上坐著的蘇念姝,說到“今日雖是救人,可終究是失了禮數,孤自會對蘇二小姐負責,不會讓她毀了名聲。”
此時的蘇念姝已經穩定了情緒,聽到蕭梓延說這些話,她抬起頭看著他,感動和愛意湧出,蕭梓延救了她,還願意對她負責,終日見不得光的情感終於要擺上檯面,雖然今日計劃落空,可她就知道,蕭梓延愛的是她,蘇慕婉只是一顆棋子,心下便覺得,自已落水也不是全無好處。
可在蕭梓延心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蘇念姝固然是美的,可是她雖長在國公府,卻不是護國公的女兒,她的爹爹只是一個商人,雖能保證她錦衣玉食,可是商人卻是不被人看好的,她爹,也只是攀上了護國公這麼個好弟弟,在外才不會被小瞧了去,蘇念姝憑外貌,憑才情,做個太子側妃完全是夠的,他對她也有幾分真心,可是太子妃的位置,就算不是蘇慕婉,也斷不可能是她,太子妃的位置,只能留給對他大業有助力的人,蕭梓延現在想的更多的,便是要如何哄的蘇念姝安心,繼續為她做事。
而陳氏聽到此,也開心了起來,在她眼裡,她的女兒,仙姿玉貌,腹有詩書,在哪一方面,都是極好的,所以聽到蕭子梓延說的負責,她便預設為是太子妃之位。
“大嫂,太子殿下都說話了,快扶姝兒起來,帶她回去吧。”蘇衡適時說道。
陳氏現在沉浸在女兒要成為太子妃的喜悅中,也不哭了,也不鬧了,扶起蘇念姝就要回去,蘇念姝起身後,含情脈脈的看了看蕭梓延,然後被陳氏帶走了。
“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孤先回宮了。”蕭梓對著蘇衡說道。
“臣恭送殿下。”蘇衡說完,跟在蕭梓延身後為他引路。
五皇子蕭梓逸看蕭梓延要走,便也跟著回宮了。
蕭梓逸此人雖是皇子,卻沒什麼存在感,這麼多年,只是默默跟在太子殿下身後,很多時候,他不說話就沒人注意到他,而他平時,本也沉默寡言,看不出有什麼別的心思。
蕭梓諾看著太子殿下和五皇子都走了,便問道“九皇弟,你回不回?”說完看了蘇慕婉一眼。
蕭梓肅直接忽視他,對著蘇慕婉說道,“蘇姑娘,我們二人也先回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等等我呀”,蕭梓諾追上去。
蘇慕婉看著戲也落幕了,就和黎婉之送走了各位賓客。
晚間,國公府大廳,老天天端坐在主位,蘇毅,蘇衡,蘇琪坐在下方,陳氏,黎婉之還有王氏都坐在其身旁,三房的蘇文才和蘇文語站在王氏身後,蘇慕婉也站在黎婉之身旁,大廳中央跪著的,正是蘇念姝,老太太不發話,其他人皆不言語。
“念姝,今日宴會上的事,你作何解釋”老太太聲音威嚴,面容嚴肅。
“祖母,姝兒真的不知,姝兒定是被人陷害的。”蘇念姝連忙解釋道,她倒也沒說謊,她確實不知。
“娘,姝兒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生氣了。”陳氏在一旁推了推蘇毅的手,蘇毅感應過來說道,
“你給我閉嘴,我們國公府走到今天不容易,現在卻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想起今天在宴會上發生的一切,老天天就怒不可遏,“還有你,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家法伺候。”她對著蘇念姝說道。
“祖母,不要啊,姝兒真的不知道是誰。”蘇念姝聽到家法,快要急哭了。
“祖母,姝兒妹妹向來懂事,怎麼可能會在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犯此大錯,估計是有人動了手腳吧。”一旁的蘇文才說道,蘇念姝向來對他不錯,他也不相信是她做的。
“有你什麼事,聽你祖母的安排。”王氏一向就和陳氏不對付,她巴不得看見大房吃癟呢,結果自已這個傻兒子還幫他們說話,氣不打一處來。
“祖母,佛像現在在哪兒,妹妹說不是她乾的,從佛像上應該能留下動手之人的證據吧。”蘇慕婉出聲,倒不是她幫蘇念姝洗脫嫌疑,只是今日蕭梓延已經說了要對蘇念姝負責,不管怎麼負責,蘇念姝暫時都沒辦法剷除,既然如此,那就從她相信之人下手。
“母親,婉兒說的對,我們應該先看看那尊佛像。”蘇衡幫著女兒。
今日那串佛珠深得老太太心意,這會看著蘇慕婉,竟順眼了幾分,“去把佛像拿上來。”
佛像拿上來後,大家都走上前,蘇琪說道“是茜草,竟然是茜草。”
大家聽後,都疑惑的看著她。
“茜草是一種入藥之物,可是鮮有人知它的根部塗抹後3天后就會變成紅色,我也是看一個戲班子有一次用這個救急才知道的。”
“你能不能幹點正事,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是茜草,那就去搜一下二姐的院子,看有沒有不就知道啦。”蘇文語說道。
“那就搜”老太太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