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歡聽見這話,下意識看向黎問野的房間,才發現他剛剛路過。冷欺雪現在的樣子,他應該也看到了吧?
昨天晚上,可不是她擦的。原來兩人竟是如此親密的關係。
回答的聲音有些晦澀:“不客氣。你快洗完出來吧。不然飯菜都涼了。”
冷欺雪確實餓了,手腳都有些無力。還有正事兒沒幹,想到李佳,也不想著泡澡放鬆了,麻溜起身。
“怎麼不吹頭髮?”
黎問野碰見她匆忙出來,倒是她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民宿不讓客人住?”
“倒也不是。”管她吹不吹頭髮幹嘛?
“學長,你從昨天到就一直沒吃飯吧?一起去王姐那兒吃吧,身體要緊。”
冷欺雪在他倆之間來回看了一眼,真是孽緣,偏偏,黎問野是她暗戀的學長。
避開黎問野拉自已的手,她轉身上樓:“我自已去吹頭髮,很快,你們先去吧。”
他抿著唇收回手,跟著楚尋歡去王姐家的路上一言不發。
“學長,上次你說要來玩,我還以為下個月呢,沒想到這麼快。你會留多久呀?”
黎問野這才想起上次微信裡跟她聊天的事兒:“幾天吧,看工作的情況,有事兒可能就提前走了。”
“幾天也挺好的,你比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瘦了好多。很辛苦嗎?”
“嗯,比做音樂辛苦多了。”
“以後都不寫歌了嗎?好可惜~”她是真的惋惜,黎問野對於音樂,比她有天賦,也比她更勤奮。
她家裡有兩個哥哥,反正拿著股份,不愁吃穿,隨便追求夢想。
她的惆悵有些感染到自已,他又何嘗願意呢。不過,事情已經定下來差不多了,大概,是有時間的吧。
“看情況,也許會有那麼一兩首出來。”他想起重逢時打過的拍子,可能休息的這幾天有靈感便完善了吧。
想到這裡,他明顯雀躍了一些。
冷欺雪擔心王姐等自已吃飯,匆忙吹了下發根就出來了。跟他們倆的距離其實不遠,能聽到一些隻言片語。
他們倆其實挺般配的,家境相當,三觀也合,又都是學音樂的。一個天真可愛,一個單純實在,英俊貌美,倒也不錯。
至少比她與他登對。
王姐比楚尋歡先發現冷欺雪的存在,還有李佳的事兒等著她呢,著急忙慌過來招呼楚尋歡坐下,只是疑惑了下冷欺雪老公怎麼和楚尋歡在一塊兒,未作深想。
“你怎麼臉色這麼差?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冷欺雪擺手:“就是沒睡好,今晚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飯桌上七個人一個說話的都沒有,王姐有些焦心。
終於在妞妞下桌時,忍不住問了一句:“佳佳已經報警了,接下來咱們怎麼做?”
黎問野聽見報警兩個字就應激,看向冷欺雪,手裡的動靜也小了不少。
“吃完飯我再跟你們說。”
楚尋歡只想做自已的音樂,不想摻和什麼警局的事情,趕緊扒拉完就要走。
黎問野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看著她:“你怎麼又跟警局扯上關係了?”
王麗有些懵:“妹妹,你老公不知道嗎?”
此話一出,冷欺雪有些頭疼:“他不是我老公。我們的事情他不摻和,沒事兒就先和尋歡回去吧。”
說著衝她使了個眼色,楚尋歡忙拉著黎問野:“學長我有點難受,你陪我先回去吧?”
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攥著他的衣角,小臉皺巴在一起。
“哎呀,快回去看看,別是闌尾炎了。”王姐一聲附和,黎問野看著他們一個演得比一個誇張,這是集體不同意他摻和了,冷著臉帶楚尋歡回去。
“警察那邊怎麼說?”
“做了個筆錄和口供,說這事兒沒有實際發生,他們能做的不多。”
“好。”倒是也想到了,齊強說介紹李佳嫁人,確實沒實質發生,但有別的路子。
“你朋友徐惠能聯絡上嗎?”
“可以,但是我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幫忙。”
有錢能使鬼推磨,二十萬就能讓村長作出這種勾當,她預算範圍內,搞定徐惠問題不大。
徐惠聽說有錢拿,當下就同意配合,什麼打款記錄,聊天記錄統統都能提供,人證也不是問題,她馬上回來。
冷欺雪補充了一句她老公可能也會被判,不過自已這邊可以安排律師儘量緩刑。
徐惠冷淡一句要先商量,便幾日沒有訊息。
李佳問,若是徐惠那邊走不通,他們有多大機會扳倒齊強?
冷欺雪笑著:“怎麼目的從還錢買自由變成扳倒他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佳本就氣質成熟,如今板正著臉有些失望:“如果不能扳倒他,等回了村裡,以後可能還會有另一個徐惠被賣,另一個李佳被欠債。”
冷欺雪聽完也沉默,她也不是什麼大富豪,能救一個已經花銷很大了。其他,她不敢想,想了只會有無盡的無能為力縈繞在心頭。
半晌,李佳都等不下去了,她輕輕嘆氣:“走一步算一步吧,有時候人呢,只能盡力而為。”
李佳不蠢,知道現在能救自已一個已是冷欺雪心善,也明白大家作為個人能力有限。只是之前的期待落空,難免失望。
突然發覺自已對冷欺雪的要求著實過分,又糯糯地道歉:“姐姐,對不起。也謝謝你幫我!”
門外沒事起床遊蕩的黎問野聽了個囫圇,只知道她又給自已找了麻煩,卻不知道具體什麼事兒。
齊強他倒是在救援隊聽說過,是山上的村長。不等他去查,齊強尋著找到王麗的房子,催債來了。
王麗聽完冷欺雪的計劃,就想著能拖一會兒是一會,沒想到我就山,山來就我。
齊強帶著同族旁支的幾個年輕小夥子,膀大腰圓,武器倒是一件沒有,光是人站那兒,氣勢就壓迫得緊。
妞妞本來在院子裡玩‘自已飛’的遊戲,張開雙臂嘴裡:“嗚~嗚~嗚”迎面撞上一塊堅硬的肉盾。
抬頭,來人皺著眉兇她:“你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