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跟他有吃飯的機會，李茜茜給兩個同行的姑娘發了簡訊，最終變成了獨處。
合同談得很順利，標準流程。公司法務和業務團隊早就審過他發的資料，所以黎問野說什麼，李茜茜都滿眼星星地看著她說好。
“那就這麼敲定了，我敬你~”
李茜茜說兩句，黎問野就倒上一些酒。
聽說他們倆並沒有在一起，李茜茜哈哈大笑：“我看她說那麼篤定，還以為你們複合了。哼，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得不到的，她也沒得到。”
對於她突然的表露心機，黎問野沒什麼表情，仰頭喝空了酒杯，又給她倒上了一些。
“手怎麼了？”
聽他關心地看著自已的手背，李茜茜紅著臉，不知道是醉的還是害羞的。
上面一個黑點，這麼多年了一直弄不掉。她問過醫生，只能動到去掉這塊肉再重新長，可是她怕疼。從前還經常有人看到就問，自從當了老闆，今天之前已經許多人未提及了。
“呵，還不是你前女友害得。”
“這傷口，當時一定很疼吧？”疤痕已經淡了不少，傷口不規整，想來並不是利刃所致。冷欺雪有脾氣，但不是那種會隨手動粗的，不知道是什麼事兒，能鬧這麼大。
李茜茜如今想起來，都恨得牙癢癢：“當時警察都來了。要不是，要不是她當時傍上了大款，我必讓她在牢裡蹲上幾年！”
“你是不知道，上大一那年，她瘦得跟猴一樣，要不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又成績不錯誰認識啊？！都沒人跟她玩，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高傲什麼。”
“嗯，她是沒有什麼高傲的本錢。”
“你看吧！我就說！偏偏，大二的時候，她突然就生活質量好起來了，每天光彩照人跟迴光返照似地。明明她奶奶的葬禮還要去兼職家教賺錢的人，除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工作，哪裡能來這麼快的錢。”
黎問野不再動作，李茜茜自已給自已又倒了一杯。
“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覺得，後來她跟警察說的是我們霸凌她。好笑，摳摳搜搜的，一點小事就說人家霸凌。你猜她後來怎麼對我的？”
霸凌兩個字像烙鐵一樣烙進自已心裡，黎問野捏著杯子，手指青筋乍現。
“你好像很不喜歡她？”
李茜茜指著自已鼻子，已然醉了：“我嗎？是呀，就是不喜歡她。不止我不喜歡她，所有喜歡你的都不喜歡她。”
他瞳孔微動：“這些跟她傷害你有關係嗎？”
“有！當然有啦！有一回，她偷了我的東西，我帶人去搜出來了！都搜出來了你知道吧！她，她不承認！女生嘛，你知道的，就容易起口角爭執，她直接拿鋼筆扎我手，貫穿傷你知道嗎？貫穿！”
李茜茜抬起手來，掌心的傷口更大。是什麼樣的姿勢，會從掌心往掌背貫穿？
“你沒動手嗎？”
“都嚇死了，怎麼動手？”李茜茜腦海裡想起他們幾個將她摁在地上打得樣子，心裡有些解氣，但更多的還是不解氣。憑什麼紮了自已，就只是被拳打腳踢兩下？
“是嗎？”
“當然啦，你不信我嗎？也是，畢竟你們倆戀愛過兩年，自然是瞭解更深的。可是，黎問野，我明明比她還早一年認識你的！我長得也不差，家庭比她好，明明我們更門當戶對的！”
李茜茜說著就哭了，想起來這十幾年自已的暗戀，從來沒有說出口就覺得憋屈。她還在宿舍回憶他們的往昔，她明明從高二就知道自已喜歡他的，明明就是故意的！
淚眼朦朧間，看見黎問野的臉，離自已那麼近，她伸手要撲過去。黎問野徑直起身，李茜茜撲倒在扶手，又摔了下去。
頭暈暈乎乎的，臉熱熱的，地面好冰涼好舒服。
黎問野居高臨下看著她，整個人緊繃著，拳頭收收放放終是沒做什麼，轉身離開。
“誒，先生，您是結賬嗎？”
“不是，我去個洗手間，她還吃著，等會再來結。”飯店經理見黎問野單獨出來，面色不太好，上前詢問。
問了幾個店員，女的確實還在裡面，遂也沒有多問。
過了兩個小時，經理一看包間還沒結賬才帶人進去，男的早已不見蹤影，女的在地上呼呼大睡。要不是開的豪車過來，她高低要先報警。
居瑞彬在辦公室等著自家哥哥開會，就接到黎問野的電話。
“你知道冷欺雪大學被霸凌的事兒嗎？”
“哎~”居瑞彬長嘆一口氣：“兄弟，我們倆感情這是淡得沒有啦。你就不能有一回是找我的？”
“找你幹嘛？找你算賬？”
“嘁~你別說，我當初表白，也是為了信守承諾保護照顧她好吧！”居瑞彬當年其實跟她並不在一個學校，心裡雖然有些惦記，但那個時候自已哥哥抓得太緊，總想著讓他去公司幫忙，確實沒空經常去看冷欺雪。
她又是個不找別人幫忙的性子，大二再去的時候，霸凌的事兒已經發生了，學校裡鬧得挺大。官方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同學私底下都說得不好聽。
“她是真狠，那個什麼茜的，我去醫院問過，貫穿！沒想到冷欺雪手腕細，力倒狠。還好他媽的不是扎的別處，不然天王老子來了都保不住。不過，我找人打聽過了，那女的估計暗戀你，大一就使了不少絆子，她也是逼急了。”
“後來風平浪靜兩年多，你以為怎麼來的，還不是你瑞哥我，聲勢浩大的表白，罩住了！”
黎問野是不信的，他更願意相信，後面風平浪靜的兩年，是蘇挽風的功勞。
“你哥平時弄人家公司都是什麼手段？”
“你怎麼串臺這麼快，咱們不是在說冷欺雪嗎？”
得，他就多餘問。居瑞彬要是知道他哥的手段，就用不著這麼多年還沒躋身管理層了。
“詳細的，改天吃飯你再跟我說吧。”
“不是，哥，你以前那手機呢？號碼可一直沒停機。當年我給你發多少訊息，你去看不就知道了？”